鄭莜然先是微微一愣,隨之本能的趕緊低下頭,也不知王奕凌究竟有沒有瞧見她,也不管太多,直接趕緊拉著白露和青玉的衣袖,大步的往另一邊梅林的方向走去,心里緊張忐忑的很,明明對他朝思暮想,可是真正看見他時卻像個膽小鬼一般只想躲避。
王奕凌剛爬上山就在人群中瞧見了她正在若有所思的往外走,也并不是因為扎眼,或許這就是一眼正中目標(biāo)的緣分,就像冥冥中注定的一般,一抬眸就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可是鄭莜然抬起頭瞧見他的那顆刻,迅速收回目光,卻拉著婢女低著頭行色匆匆的往梅林走去。
走進(jìn)盛開的梅林中,一株株紅梅、白梅在寒冬傲雪中盛開,那濃郁清冽的花香直撲心間。
鄭莜然回眸望去,沒有瞧見王奕凌跟上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八趺磿谶@里,應(yīng)該沒看見我吧。”
“小姐,我覺著王爺看…見…你了?!鼻嘤褚荒槍擂蔚挠檬种噶酥膏嵼坏挠液髠?cè)。
鄭莜然詫異的按照青玉指的方向一回眸,王奕凌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悄無聲息的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他那張俊美的臉已經(jīng)離她近在咫尺了。
嚇得她本能的失聲尖叫,可這一聲急促的尖叫聲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循聲駐足圍觀。
王奕凌寬厚的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的尖叫聲硬生生扼殺在咽喉里。
“夫人,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讓為夫好找啊。”王奕凌故意扯著嗓子說道。
周圍駐足圍觀的人群見著是兩口子,紛紛沒了興致,散開繼續(xù)游玩賞景。
“我不是你的夫人!”鄭莜然用力的拉扯著他的手掌,憤怒的質(zhì)問道,可是他的大掌絲毫不愿離開她的嘴。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嫡妻,自然該喚句夫人?!蓖蹀攘杼舳旱恼f道,眼眸里復(fù)雜的情感讓她完全讀不懂。
鄭莜然眼瞧著掰不開他的手,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先將他的大掌牢牢按在自己的粉唇上,然后免費奉送一套牙齒啃咬VIP套餐。
鄭莜然是一點都未留情,用盡全力的咬著他的手指,王奕凌疼的表情扭曲變形,但是為了顏面硬是忍著不吭聲。
大掌從她嘴上松脫,她才松口放他一馬。
王奕凌瞧了瞧自己手指上一排深深的咬痕,氣怒的很?!澳銓俟返陌?!”
閔哲和鄭莜然的兩個婢女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一直捂著嘴偷笑。
或許是笑聲有些張揚,王奕凌回過頭看著三人笑靨如花的模樣,有些不悅,橫眉豎眼的說道?!靶κ裁??你們先下去?!?p> “是?!比齻€人只能一邊偷笑一邊退到不遠(yuǎn)處等待。
王奕凌甩了甩手試圖緩解疼痛,“好了,不和你逗了,最近還好嗎?”
鄭莜然全當(dāng)沒聽見,打量著眼前枝頭上盛開著嬌艷欲滴的紅梅。
“莜兒,怎么樣才能消氣呢?我去鄭府找過你可是都被你母親阻攔,今日我們不妨來好好談?wù)勌幚硐?。”王奕凌走到她身前,遮擋住她賞梅的視線,一臉著急的模樣拉著她的胳膊詢問道。
鄭莜然眼神堅定決然的甩開他的手。
“我和你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處理的,你只需休了我,從此你我男婚女嫁,彼此安好,再無瓜葛。”
嘴里說得再堅定再無情,終究也是為了護(hù)衛(wèi)自己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它經(jīng)不起任何風(fēng)雨飄搖,勉強拼湊起來維持著形狀罷了。
王奕凌的眉頭緊皺,心也被緊緊揪著。
“我為那天的事和你道歉?!?p> “道歉有用嗎?道歉就能恢復(fù)原狀嗎?打碎銅鏡一句道歉就能完好如初嗎?”鄭莜然嘴角微揚不屑的嗤笑道。
“莜兒,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廣陵王殿下,你這吃著碗里的又想要鍋里的,打翻了碗里的又想原封不動的撿起復(fù)原?你對我無意又何必來惺惺作態(tài)。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說罷,鄭莜然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就算再愛再想念,終究已是遍體鱗傷。
“莜兒”王奕凌上前緊緊拽住她的纖細(xì)的手腕。“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有意嘛!”王奕凌此時才大聲的袒露心聲,這遲到了許久的心聲。
這番話在她聽來如此的諷刺,這是又把她當(dāng)三歲孩子哄騙嗎?看著王奕凌眉頭深皺一往情深的模樣,眼眸中都是柔情,可是以前不也是一樣的嗎?他這副模樣總能和謊言欺騙完美的結(jié)合在一起。
“廣陵王殿下,這番謊言還是去留給你的蓉兒吧,我消受不起。”鄭莜然一臉嫌棄的拈著蘭花指想把他的手從左手的手腕處掰開。
可她越是想掰開,他的手愈是加重了幾分力度,緊緊的拽著就是不撒手,生怕一放手再也抓不住她。
“疼啊!”手腕上的疼痛感讓她疼的呲牙咧嘴的叫喚。
王奕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情急便松開了手,“對不起,疼嗎?”
她輕輕揉了揉自己泛紅的手腕,用哀怨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也不想計較,頭也不回的離開。
王奕凌猶豫了片刻,內(nèi)心五味成雜,不安、焦慮、恐懼涌上心頭,他快步向前拽過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摟入懷中,垂眸細(xì)望著懷中驚慌失措的她,朱唇親吻上她的唇,貪婪的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閔哲他們都別過頭去,尷尬的裝什么都沒瞧見。
周圍路過的人小聲的議論著,一臉的嘲諷與鄙夷,光天化日之下,還在佛門清凈地周圍,真是有傷風(fēng)化。
他的舉動讓她始料未及,反應(yīng)過來時為時已晚,雖然這一刻心有些悸動,感性的那一面讓她享受著悸動的美好,可是理性的那一面又很快的出來勸阻。
終究眼前的人已不是之前心目中的翩翩公子。
理智最終還是完勝了感性,鄭莜然用力推開了他,嫌棄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唇,秀眉緊弓,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他俊逸的側(cè)臉上。
其實她這一巴掌并未用力,雖然臉并不覺著疼,可是心為何如此的疼痛,望著她那鄙夷的目光,他被滿滿的失落感緊緊包圍占據(jù)。
“王奕凌,我不是你的備胎,我也不是你寶貝蓉兒的替身,我已經(jīng)厭煩了你這惡心的模樣!以后,我們也無須再見!”說罷,她氣怒的頭也不回拉著白露和青玉離開。
“王爺,您沒事吧?!?p> 王奕凌揮手示意他退下,一個人呆呆站立在她剛才站著的紅梅樹下,眼神不自覺的迷離,那悄悄滑落的眼淚,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