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怎么都不會想到琴瑟會算計她。
下山路上,南梔隱約覺得周圍安靜的有些詭異,還不等她有什么反應(yīng),琴瑟突然突然竄出來。
“小姐?!?p> “琴瑟啊,你去哪兒了?”
“我……我,小姐小心!”
南梔感覺后腦勺一疼,暈了過去,再一睜眼已經(jīng)不知身在何處。周圍一片漆黑,空間狹小不能翻身,亦不能伸胳膊蹬腿,只有吱扭吱扭的車輪滾動的聲音能提醒南梔,她現(xiàn)在大約在馬車上,并且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不論是敲木板,還是大喊大叫,任由她怎么折騰,外面的人對她依舊是不理不睬。左右也是出不去,南梔倒有了閑心想想最近發(fā)生的事,猜猜琴瑟為什么非抓她不可。
京城里一片紛亂。
“老爺!老爺!不好了,二小姐失蹤了!”隨著丞相夫人去靈山寺的一個小廝連滾帶爬的跑進來,抬頭一看大廳里坐著三個人。
“把話說清楚,小姐怎么失蹤的?”
大公子南星云捏緊拳頭不著痕跡看了眼華重樓的方向,妹妹剛失蹤戰(zhàn)王就登門,這是巧合?
“小姐說自己走走,小的就去準備馬車,等再回來就看到只有小茹姐暈倒在地,小的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被打暈了,再醒來小茹姐也不見了?!?p> “夫人呢?”丞相眼神暗示南星云稍安勿躁。
“夫人帶人正找小姐呢?!?p> “王爺,恕老夫不能奉陪,請!”
“需要本王幫忙嗎?哦,對了,剛剛南丞相還沒回答本王二公子去了哪里?”華重樓語氣平淡,眼里卻是藏不住的焦急。
而讓他更加焦急的還在后面。
南梔離開后,他帶著許知華回房,剛飲了一杯茶,許知華突然腹痛難忍,沒片刻功夫突然氣息微弱,命不久矣。
眼看著許知華就要一命嗚呼,他突然想起丞相府二公子久病成疾卻日見好轉(zhuǎn)的事情。那一日看到南梔手腕上的傷疤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雖然說丞相府二小姐是藥人很不可思議,但是如今唯有找到她許知華才有活命的可能。
那個女人還不能死,只是他卻沒想到冷香帶回來的只是個小丫鬟,南梔不知所蹤。如今看來丞相府也不知南二小姐去了哪里。
華重樓更加沒想到的是,他離開靈山寺后許知華立馬就醒了過來。
“小姐,你太厲害了!那個南小姐這次一定死定了。只是苦了小姐,這假毒藥雖然讓人看不出來,到底是毒,傷了你的身子?!毖诀哒~媚著。
“你別看我現(xiàn)在病懨懨的樣子,我是要做皇后的人,我的路誰都不能阻擋!不過是體弱不能動,有什么關(guān)系。”
入夜,許知華的廂房里卻有了異常,一個女孩的清白就此葬送在另一個陰謀里,而起因不過是山下驚鴻一瞥,心生嫉妒。
馬車搖搖晃晃,昏昏暗暗中一切聲響都被放大,南梔腦子里卻一片清明,走了這么久大概是出了城門很遠了,如今京城里跟她有仇的,只有郡主。她沒在寺廟留宿怕是郡主失算了,郡主動手不會如此費勁。
只是不知道琴瑟想綁架她離開,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夜闌的算計。
想著想著就想到老和尚說的話,心里越來越慌。她不知道自己離開京城已經(jīng)三天了,而宣國使臣也已經(jīng)到達。
第四日,太子失蹤!
這幾日送來的飯菜都下了蒙汗藥,南梔不敢食用,正餓得沒勁,昏昏沉沉間聽到琴瑟的聲音,“今天的飯菜又沒動過?”
“公子,她不肯吃飯。”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來?!?p> 門被打開,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入夜了。
“小姐,吃一些吧?!鼻偕嶂澈猩狭笋R車,窗外的月亮很亮,南梔注意到琴瑟的動作有些僵硬。
“小姐!”
“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p> “嘶!疼?!?p> “你不是都幫他捉到我了嗎,他怎么還這么對你?上好的金瘡藥?他知道給你上藥卻還是打你,夜闌是不是有暴虐癥?他這不是有病嘛?!?p> “小姐,我對不起你。不過我還不能放你離開,你安心吃些東西,再過三四日我就放你離開?!鼻偕椭^擺放碗筷,一滴淚悄悄滑落。
“為什么得是三四日?我不信你會害我。所以,是京城出事了?你告訴我出了什么事?你別走,你……”
琴瑟匆匆離開,四周又是一片漆黑。
南梔拿過飯菜聞了聞,奇怪了,為什么今天的飯菜沒放藥?
“在想今天的菜為什么沒被下藥?”夜闌的妖孽突然出現(xiàn)在南梔面前,正常說話都帶著蠱惑,南梔只想說:“你丫有病。”
“因為今天的菜是我換掉的。實話告訴你吧,我沒想著抓你,我出手,你只有死路一條?!崩浔穆曇舳旧嘁话憷p繞在南梔心頭,夜闌卻也沒打算有所保留,“可是,那個小玩意兒不讓我殺你,還求我?guī)汶x開青國,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所以,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南梔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夜闌卻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一樣,興沖沖湊到南梔身邊,“你還挺聰明!你那個小侄子,你們的太子殿下被人綁走了,他怕你被拿去換小太子,所以讓我將你綁走。不過,我決定放了你?!?p> “你要殺我?”
“殺了你多沒意思?反正你總是要死的,死在誰手里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你死了對我就是有利的。不過,在你死之前看著你垂死掙扎,大約也會很不錯?!币龟@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說完扭頭就要走,南梔叫住他。
“你等一等。你都說了我早晚都要死的,不如告訴我你這么處心積慮要我死,是為了什么?我好像沒得罪你吧?!蹦蠗d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很多理不清的東西也許還得他解答疑惑。
“這個嘛,哈哈哈哈哈,那我就大方一些告訴你。你知道你二哥跟容釗相識嗎?容丞相可是女帝最寵愛的面首,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找到了你,我的妹妹,我本以為他想要的是那個至尊之位,沒想到啊,容釗對你的仇恨可不比我少,我是不會幫你,你想要救你那個小侄子,只有跟容釗做交易,拿命來換!啊哈哈哈哈哈……”夜闌笑得南梔毛骨悚然,四周的侍衛(wèi)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一點點動靜。
“所以,他為什么這么恨我?跟我二哥又有什么關(guān)系?”南梔心里的疑團沒有找到答案,反倒更加凌亂。
只是這一次,夜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讓她去找她二哥問問。臨走前只留下一句,“小心戰(zhàn)王。”
馬車的門開著,他是真的準備放她離開。
從一個黑暗走向另一個黑暗,南梔不知道前方是黎明還是深淵,只是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夜闌說的很明白,她不去也許能不死,但是小太子卻一定會被帶去宣國做質(zhì)子,一切只會更加糟糕,如果她去了,就是自己去夜國聯(lián)姻,哥哥們沒有理由接她回家,容釗可以肆無忌憚?wù)莆账纳馈?p> 但是!她必須得去。即便是拿命去換。
南梔蒙頭往前走,沒多遠突然被人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