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澈吐了吐舌頭,還是轉身回了房。
他們仨進了念枕月的屋子之后,蕭允澈這才悄聲問道:“哎,我在上面聽你跟他們說,我們這些人里面有欽差,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欺君大罪???”
“難道你不算是欽差么?”念枕月倒是一點兒也不慌亂,她不慌不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著:“你就是受了皇帝的命來給我傳旨讓我赴任的不是?這點來說說你是欽差有什么不對?只是我很好奇,觀月給那些人的令牌是哪一塊?他的官職不是你的屬官么?”
瑯琊王府的屬官,雖然比一般王府出來的屬官會稍稍高一等,但也夠不上欽差的資格,那群人既然都是吃皇糧的,不至于認不出腰牌才是。
蕭允澈嘿嘿一笑,從自己的兜里摸出了十來塊令牌:“我剛才隨便找了一塊令牌給觀月的,父皇雖然不舍得讓我真的開府出宮居住,不過官職倒是給了我不少,雖然大部分是閑職,倒也有幾個是要干事兒的,這不,我這次離開帝都之前,他還特地給了我一個新職位,叫什么……什么來著?”
“開府儀同三司?!?p> “可這不是個虛職么?”念枕月嘴角抽搐。
蕭允澈摸著自己的嘴角:“也不算是虛職吧?反正官位還是很高的,雖然實際權力上還是比不過您這位相國大人,不過倒也差不太多?”
念枕月有些無奈:“我沒有到任,只是拿到了受命文書罷了?!?p> “你到不到任不重要,如今朝廷里,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一共三位,除了你不在朝之外,另外兩位那可都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可惜他們倆一個是大哥陣營的,一個是二哥陣營的,水火不容,可是煩死父皇了?!?p> 蕭允澈說著說著,話里話外的笑意就越發(fā)深邃了起來:“所以其實父皇是很希望你能去朝的,這樣就不用看那倆糟老頭子為了我兩個哥哥天天掐架了?!?p> “那丞相呢?他就不管事兒么?”
“他啊……和稀泥的,黨派之爭他一句話都不說,就干自己的事兒,父皇問他什么他都不知道。”
蕭允澈聳了聳肩:“你是不知道,如今朝廷里,那可是烏煙瘴氣的,根本沒法待?!?p> “你倒是了解得很?!?p> 蕭允澈嘿嘿一笑:“父皇每天都被他們煩的不行,每次回宮都要當著我的面罵他們,我聽得多了,當然知道了?!?p> 念枕月沒想到圣人背地里居然也是這樣喜怒形于色的人,倒也會心一笑。
“反正,我給觀月的那塊令牌,絕對夠刺史喝一壺了,只是念姑娘我很奇怪,我們前腳才到雍州,怎么后腳就有人污蔑我們偷東西了?這不是故意在給我們惹事兒么?”
念枕月放下茶杯,徐徐說道:“怕只怕,圣人委派我做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人知道了?!?p> “這不可能吧?你雖然領了官職,可吏部也僅僅只有存檔,并沒有提調信息,父皇也有意不讓你現(xiàn)在就回朝,怎么能走漏風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