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終究還是沒有被李維的言語所擊潰,即便他內(nèi)心的焦慮,已經(jīng)一點點顯露在了臉上。
他依舊沒有相信李維。
這是一個很執(zhí)著的判斷,說明他只相信自己所見的事物,
他沒有否決李維的力量,甚至因此對李維禮遇有加。
他所否決的,是李維口中的江湖。
寧哲是真真正正走過江湖的人,不是李維口中的江湖,就只是平凡的,一人一劍,快意恩仇,沒有什么精妙絕倫的絕世武功,有的只是智慧與凡人的勇力。
所以寧哲對李維所描繪的江湖,一絲一毫也不敢相信。
李維對此有些愧疚,他正在擊潰這位老人的人生。
【下九品,惡丐】
這是被李維稱作‘二丫’的那個丑陋女子的真實身份。
拜她所賜,沿途遭遇的一切盜匪的哨探,都難以傳達(dá)出什么像樣的信號,最多,不過是發(fā)出一聲夜梟般的哀嚎。
也正是如此,李維才發(fā)現(xiàn),殺死一個人,居然能為他提供整整50點能量。
隨著越發(fā)接近盜匪所在的地點,寧哲這位‘將官’便開始安排起來。
張大富一行人與后面趕到的三十名軍士混在一起,一行人也能說是聲勢浩大,殺豬漢張飛也再無半點多余的臉色,提著一把單刀,配上兇惡的面相,感覺更像是個強(qiáng)盜而不是什么鄉(xiāng)勇義士。
這些軍事安排,自然是將李維排斥在外的,寧哲安排著如何用這五十多號人,與盜匪交戰(zhàn),而李維這邊,唯一得到寧哲征召的,是在先前擊殺哨探時展現(xiàn)出超強(qiáng)戰(zhàn)力的惡丐二丫。
二丫是沒有自我意識的。
這一點李維從最初的具現(xiàn)時便知曉了,因為他一開始就下意識將‘惡丐’放在了敵人的位置。
所以在具現(xiàn)之前,李維就想著,如果在‘調(diào)遣’‘接管’‘操作’這三種選項都不選擇的情況下,這惡丐要對他發(fā)起攻擊,那么他的計劃就可以暫時擱置了。
幸運的是并沒有。
被具現(xiàn)出的二丫對周圍的事物并沒有反應(yīng),任何反應(yīng)都沒有,不需要飲食休息,甚至不會移動。
也只有李維使用行動點數(shù)下達(dá)命令,二丫才會活動起來。
所以李維欣然的讓二丫加入了寧哲的‘軍隊’,還十分好心的指一指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劉慶,詢問要不要連這位一起帶走。
可惜被拒絕了,原因是這位身上沒什么像樣的武器,且看起來衰老干瘦。
佘犀是見過這位手段的,可他如今正處于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tài),心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也沒心思提醒自家?guī)煾浮?p> 太吾繪卷之中的乞丐個個都是人才。
各個都掌握一兩手武功,品級最高的惡丐頭子,最高能掌握上七品的武學(xué),而平常城鎮(zhèn)之中的百姓甚至城主一類,若無什么特殊的機(jī)遇,通常是一點武功都學(xué)不到。
可見做乞丐沒什么,重要的是要有一個惡字。
但可惜的是,惡丐們的武學(xué),在太吾繪卷游戲之中連防身都做不到。
若是換個背景就能很好理解了,那就是底層小散修抱團(tuán)取暖,時不時還得被某個天命之子打上門來,不得不交出財物法寶功法保命,然后狼狽流竄。
運氣不好的還得被逮去做牛做馬,不可謂不凄慘。
可在這個世界,這啟朝,就大不一樣了。
于是,在寧哲整軍完成,一路前行直到能夠隱隱看見盜匪所在之地時,李維身邊的【弄蛇惡丐】劉慶,就這樣在眾人眼前猛然一躍。
盜匪所在之地視野十分開闊,并不是什么叢林隱蔽所在,反倒是一座看似堅實的營寨就這樣矗立在一處平原之中,營寨邊上甚至還有著幾座小屋,幾處荒田。
寧哲本就想著不要讓李維多生事端,此戰(zhàn)若是憑借他手下的兵士,加上那名強(qiáng)悍的女子為戰(zhàn)將,一軍化作鋒矢,擊潰盜匪并非難事。
可他是真沒想到,一個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起飛了!?
佘犀所言竟然沒有半點虛假?也不是遭到了這充滿未知,滿是神秘的李維的欺騙蒙蔽?
勒馬不再向前,寧哲自覺堅守多日的本心,大為撼動!
他一直認(rèn)為李維滿口的謊言,十句假里摻一句真。
反正寧哲并沒有將李維視作什么武林中人,江湖來客。
因為他太熟悉這一套了,什么江湖,什么武林。
刀槍劍戟,拳腳功夫,他都見過,什么聲震北疆江湖綠林的刀客,什么拳腳功夫能打死老虎的猛漢,他都見過。
真正的江湖,他熟悉的很!
李維絕無可能是什么江湖中人!盡管他身懷近乎非人的本領(lǐng),寧哲也不相信他所說的‘江湖’。
可如今見了有人白日當(dāng)空,一躍五丈!
寧哲也難免懷疑起自己來......或許李維這一伙人確實是什么江湖中人?又或者?妖魔?
疑問更甚,但那飛躍而起之人已經(jīng)沒有遮蔽,被盜匪發(fā)現(xiàn)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晉躍公,張老?可還記得李維先前所托?”
李維面上帶著點振奮。
“莫要讓賊人走脫!”
【中八品,弄蛇惡丐】
八品武學(xué)與九品武學(xué)差距到底有多大?
從二丫與劉慶身上就能看出來。
二丫可不能一蹦十幾米,還高的像是在飛,九品輕功只能讓她的步伐迅捷,一步至多十米加上跳的高些。
但八品的武學(xué),就可以。
《鐵橋功》
【中八品】
【身法】
【傳自:獅相門】
身似鐵,腰似橋,山行即橋,江湖即橋,季脅腰骨,隰有游龍,人若鐵橋。
劉慶落入平原,不出所料,很快就被那寨子中的強(qiáng)盜發(fā)現(xiàn),卻又因他只是一人,那寨子好半天才只是出了一騎來打探。
也正是此時,在寧哲的指揮下,猶自震撼的諸多兵士各自隱蔽,知情的看看李維,不知情的則是死盯著先前‘飛’出去的劉慶。
李維也不管那些個好奇的目光,反正在他看來好奇就對了,如今,他正點開【弄蛇惡丐】劉慶的‘操作’選項,以此對他下達(dá)命令。
那寨子里出來的騎兵雖然沒有見弄蛇惡丐是怎么出來的,但也是有點慫,也不直接縱馬上前,估摸著是怕有埋伏被暗算什么的。
反倒是遠(yuǎn)遠(yuǎn)地就停下,看樣子是在對劉慶喊話。
李維此時與劉慶相隔遙遠(yuǎn),只能是沉吟片刻,目光挪向一個選項。
‘接管’
心一橫,李維終究還是將其選定。
這在李維的計劃中并不屬于必要的那部分,他完全可以就這樣遠(yuǎn)程指揮劉慶沖上營寨,然后打殺一通,再看著自己預(yù)備的觀眾沖上去補(bǔ)刀撿漏兼收尾。
至于接管弄蛇惡丐,可以,但沒多大必要。
但是,人得適當(dāng)?shù)膶ψ约汉菀稽c,不然......李維怕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自己會拖自己后腿。
閉上眼睛,然后再次睜眼,李維眼前的風(fēng)景頓時變換。
二十步開外,一個有些瘦小的漢子正用其丑陋的三角眼瞪著他,更遠(yuǎn)些,一個木制小堡壘正矗立在小山丘之上,堡壘之上人頭攢動。
“那漢子!問你話呢!啞巴!?不知道這里乃是我鷹爪山的地盤?”
“鷹爪山?不是吱流山嗎?”
此時劉慶開口,嗓音卻是粗獷,此時!李維的意識,正駕馭著這一具身體!
“嘿!你這人也不是啞巴,也不是傻子,怎的一個人來這地界?”
“這里不是吱流山?”
“個把名號而已!我們這寨子幾年換了不知多少名號,有的我們自己都記不住,反正這一塊就我們這一伙好漢!可滿意了?”
那瘦強(qiáng)盜抽出腰間的馬刀,也不遠(yuǎn)遠(yuǎn)站著了,縱馬上前,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劉慶的頭顱。
“你這人倒也有趣,快些說點什么,不然耶耶這刀下來,你可就沒機(jī)會開口了!”
“說點什么?”
“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身上有沒有家伙,混那個山頭,怎么找到這兒的,身后有沒有官府的狗.......”
瘦強(qiáng)盜越近,言語之間越發(fā)悠閑,一字一頓的一路走到劉慶跟前,便從馬上俯下身來,用馬刀拍了拍劉慶的老臉。
“阿這,要真要說的話,我還沒有徹底適應(yīng)這具身體,而且我正努力把你們當(dāng)做npc看,這具身體的功法大多都是煉體功法,等下真要殺起來,怕是有些不好看?!?p> 瘦強(qiáng)盜聽著劉慶不知所謂的言語一愣,隨后嗤笑一聲的同時,便將手頭的馬刀照著劉慶的腦門正中劈砍下來。
金鐵交鳴之聲微微響起,瘦強(qiáng)盜看著劉慶的頭顱瞪大眼睛。
馬刀就這樣貼在劉慶的頭皮上,完好無損,可同樣完好無損的,還有劉慶的頭皮。
《獅相鐵頭功》
【下九品】
【絕技】
【傳自:獅相門】
尋常鐵頭功分頂門、前額、后腦三部,雖用外壯之力堅其筋骨,然其無內(nèi)壯之勁,則雖能成,亦屬下乘。
獅相鐵頭功二分頭角,巔頂,以內(nèi)氣壯此二穴,內(nèi)外兼?zhèn)?,刀兵難傷。
《十三太保橫練功》
【中八品】
【內(nèi)功】
【傳自:獅相門】
世人擬將強(qiáng)身武學(xué)分文武兩類,然獅相門只道肉身筋骨,門道萬千,制敵制己,是以橫練,日鍛陰股,夜鍛枕骨,內(nèi)氣蘊(yùn)養(yǎng),根基無傷。
刀刃當(dāng)頭,劉慶從這陌生的身體上感受到了一絲絲疼痛,于是他看一眼即便泛起惶恐也依舊可憎的瘦強(qiáng)盜。
被砍了一刀,沒有動作可不行,從刀刃邊上拈一絲被斬斷的頭發(fā),劉慶閉目喃喃道:“替天行道,就當(dāng)是替天行道了......”
“什......什么?”
瘦強(qiáng)盜握刀的手有點抖。
卻見劉慶瞬間張開雙臂,同時運轉(zhuǎn)內(nèi)氣,隨后身形大動,甚至生出氣旋,如同猛虎咆哮的炸響之后!
他面前的瘦強(qiáng)盜連人帶馬爆射到五米開外,空中散落些許血肉碎塊,隨后雙雙癱倒在地再無動作。
《獅相鐵擔(dān)手》
【中八品】
【拳掌】
【傳自:獅相門】
以雙手之手背反復(fù)摔砸敵身之重手法。獅相鐵擔(dān)手共有二十四式,出招之時必先“旋腰甩臂,借勢而發(fā)”,此時力上加力,掌力便即倍增。
薔薇連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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