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演出二
“這就演完了?”觀眾們面面相覷,在這大宋雜劇一般就是一個小段子是一出戲,從沒出現(xiàn)過這種分幕式表演。
“這什么玩意,宣傳的這么猛烈,卻是演出個這么個沒結(jié)尾的東西!”就像過山車卡在了最高處停下,人們的期待感沒有得到滿足,頓時怒了。
“曰你媽,退票!”
“退票、退票!”
人群開始騷動。
而黃楷在臺下老神在在:“呵呵,能讓我那大哥愿意整天廝混的人,不會那么簡單?!?p> 就像黃楷說道,大幕又重新開啟了。
剛才喊著退票的那群人如同變臉一樣:“別鬧了,又開始了!快坐下!”
這第二幕開始,和第一幕一樣,臺上還是沒有演員。
“你們看,后邊的畫換了!”又有人看出了差別。
此時的舞臺背景已經(jīng)從河堤,換成了大相國寺的廟門。
下面又是議論紛紛:
“這是大相國寺啊!”
“大隋朝的時候又相國寺嗎?”
“有的,有的,大相國寺是北魏建的?!?p> 林沖扮演的曇宗和尚帶著幾個扮演棍僧的潑皮上臺。
林沖:“這些天為師叫你們的拳腳功夫,你們都學(xué)會了嗎?”
潑皮:“會了!”
林沖:“那好,練給我看?!?p> 眾潑皮得了命令開始亮出拳腳,這些潑皮原本是不會功夫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是讓林教頭教他們些簡單的拳腳,可學(xué)了一番之后,動作做出來參差不齊,很不好看。
趙訓(xùn)發(fā)愁了幾天,靈機(jī)一動,想到了軍體拳,那東西動作簡單,而且看起來還很微風(fēng)。于是他請了一個嗩吶師父,譜了一首《男兒當(dāng)自強(qiáng)》的曲子,開始沒日沒夜的訓(xùn)練這幫潑皮,還別說,今日他們上臺這么一表演,還真有模有樣。
“這幫相國寺僧人打的什么套路,動作簡單,但是還挺整齊,人一度還怪威風(fēng)。”
“還有,這打拳的時候吹的曲子是什么?怎么從沒聽過,太提氣了!”
黃楷在下邊搖頭頗為鄙夷:“絲不如竹,竹不如肉,嗩吶這玩意只是鄉(xiāng)野小民取樂之物,可惜了這曲子?!?p> 這個時候小虎闖了進(jìn)來,他一下跌到,口吐鮮血。諸多僧人停下拳腳,把他抬到了方丈那里。
林沖求情:“方丈,這孩子受傷倒在了咱們上門的地方?!?p> 知客僧悲天憫人:“慈悲為懷,先把他救活吧。阿彌陀佛,佛祖保佑?!?p> 林沖為難:“山間只有粗茶淡飯,恐怕救不活他!”
知客僧沒有正面回答:“慈悲為懷!”
接下來的戲,按照原來的電影,應(yīng)該是棍僧們捉田雞,順便秀一把功夫,可惜潑皮們能力有限辦不到,趙訓(xùn)只好照著后后世電影《少林寺》的情節(jié),照搬了一些動作,讓林教頭一個人演出來。這后視電影的武術(shù)指導(dǎo),那真不是蓋的,雖然沒什么真正的殺傷力,但是那是真好看。一時間林教頭在臺上閃轉(zhuǎn)騰挪,好好出了一番風(fēng)頭。
臺下的觀眾也是看的如癡如醉,腦子里紛紛產(chǎn)生一個念頭“這人是誰?功夫好生了得!”
劇情繼續(xù),小虎的傷在曇宗大師的細(xì)心照顧下逐漸好了起來,他在相國寺住下,和僧人們一同生活。
這時季遲魚扮演的白無瑕出場了,她手拿小皮鞭,身后跟著一群披著羊皮的混混,另外一只披著狗皮的牛二,按照電影,她發(fā)現(xiàn)了小虎在偷學(xué)大相國寺的功夫,存心捉弄,排自己的黃狗去追咬小虎。
可臺下躁動的聲音,讓季遲魚魂不守舍,那是她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
有一些紅樓的??鸵谎劬驼J(rèn)出了她:“這不是倚翠樓的季遲魚嗎?怎么來演戲了?我說找了幾天都沒在呢!”
有一人附和:“是嗎?之前去倚翠樓,我倒是沒注意過有這么一位美女,今天一看,身高腿長,身條還真是不錯。”
還有人淫笑著說道:“倚翠樓的?今天晚上我就去見識見識?!?p> “同去...同去!”看樣子不單是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臺下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了臺上,季遲魚原本一張笑意盈盈的俏臉迅速黯淡下去,之前排戲的一個多月,是她人生之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不用迎來送往,不用陪酒賣唱,不用鶯啼花開。每天要做到事情,只是照顧兄弟二人的衣食以及排戲,簡單而快樂。
這段時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享受著短暫的美好。但,今天演完戲后,這快樂的夢就要碎了這場戲后,她要回去,去做那卑賤的妓女。
一瞬間她的臉色慘白,可以的躲避著趙訓(xùn)的視線,她覺得自己不配上他。
而趙訓(xùn)聽到臺下的笑聲,心里也是以糾一糾說不出的難受,多日的相處,他也對季遲魚生出了情愫,他不糾結(jié)季遲魚的身份,只是以他對男女之情木訥,使他遲遲沒作決斷。如今,戲要演完,再也沒有拖延的機(jī)會。
“季姐姐!”趙訓(xùn)在后臺在后臺輕輕喊著。
可是臺上的季遲魚似乎沒有察覺到,一動未動。
趙訓(xùn)從她顫抖的身形中知道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只是她不愿意面對自己。
“季姐姐,你看著我,我有話對你說?!壁w訓(xùn)這次的聲音比上次更大,季遲魚終于回過了頭。
這一刻,他看向季遲魚,季遲魚也看向了他,二目相對,目光中竟是保函百種情緒。
“季姐姐,你不比任何人差,演完戲之后我?guī)湍阙H身!”趙訓(xùn)穿越過來之后還是第一次如此嚴(yán)肅,他很堅定地出口。
季遲魚的眼睛瞪大,紅唇微張,一副吃驚的樣子!她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這樣一個有才華的男子,自己怎么配得上。
“季姑娘,小趙官人說要娶你!”趙訓(xùn)還未來得及再說,后臺的混混和楊志一同起哄。
“呸!沒一個又正行的?!奔具t魚原本蒼白的臉色升起了兩片紅暈,想著后臺啐了一口。
轉(zhuǎn)瞬之間,她又活了過來?。?!他臉上重現(xiàn)光芒,上一刻的彷徨不安徹底消失,再也不理會臺下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