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人?姚琰全身一震,輕輕的默念出這三個字來。
姚父點了點頭,道:“是呀,爹也曾經(jīng)想過要帶你去找你的生身父母,可是北疆太遠了,爹連紅山鎮(zhèn)都沒去過,又怎么能帶著你到路途遙遠的北疆呢?爹只能希望你在這白溝村里平安長大?!?p> 姚父說道這里,聲音已經(jīng)是低的模糊不清了。臉色也是越加的難看,雙眼凹陷,整個人好像也陷入了悲傷之中。
“爹?!币︾p聲喊道。
姚父抬頭,望著已然是哭的雨打梨花般的小臉,說道:“自從你進了咱們姚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為了小山,我們差點把你……送到隔壁村給人做妾,爹對不住你哇!”
“爹!”姚琰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當初差點送到隔壁村做妾,她當然知道,只是好在姚父姚母一時猶豫,等來了云家的傻兒子。
姚父朝旁邊坐著的云韜看了一眼,遂又看向姚琰,低聲道:“好在,你嫁了個疼你的好男人,爹也就放心了。往后啊,你就跟他好好過日子,有機會了,就去北疆找找你的生身父母吧。”
末了,姚父站起身,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眼睛,“如今也都告訴你了,爹心里這塊大石頭啊,也總算放下了,你們先休息吧,我回去了。”說吧低著頭轉(zhuǎn)身便走。
姚琰也沒有攔,只呆呆的坐在那里流眼淚,想起剛才姚父說的話,她的心里越發(fā)的酸澀難受。是六年來,她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姚家的三丫頭,從未懷疑過,即便村里人都說她長的一點都不像姚家人,但她仍然堅信,自己就是姚家三丫頭。
在白溝村這樣的地方,家家都要生兒子,姚母卻在還沒有生姚慶的時候,收養(yǎng)了她這個丫頭,她又怎么能不感激!
云韜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更是心疼至極,伸手將她攬在懷里。安慰道:“琰兒,無論你是誰家的女兒,都是我云家的媳婦兒。往后還會有咱們的孩子,我們父子都會陪著你的。”
姚琰的身子直哆嗦,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氣,那冷卻不是身上的,而是從骨子里冒出來的一樣,讓她情不自禁的往云韜的懷里又縮了縮。
“相公,這是,是我的生身父母當年留給我的東西?!彼澏吨謱⒛遣即闷穑f給云韜。云韜接過那袋子,在她的發(fā)頂上落下一吻。
那袋子一看便知道不是俗物,袋子的的做工和材料都是貴重至極,更別說里面的兩塊玉牌。這樣的好東西,云韜也是小時候在母親身邊見過幾次,母親說那是皇宮里的好東西,要收起來,不然要惹出禍端的。后來他就再也沒見過了。
云韜擔心她難過傷了身子,柔聲哄著她喝了些糖水,安頓著她躺下,直到睡著,他這才將那袋子打開,拿出那兩塊玉牌,仔細看了。
那白色美玉溫潤動人,前面雕刻一只鳳凰,背面雕刻小小一個“扈”字。
扈?
云韜的瞳孔瞬間劇縮,眉峰緊皺。母親臨走之前,跟他講過,現(xiàn)今皇宮里有一個廢太后,就是姓扈!
難道,琰兒……
他抑制不住的顫抖,琰兒怎么會是扈家的人!
老天真是會捉弄人……
晚上他到書房,繼續(xù)查找之前父親臨走前留下的東西,青桔進來了。
“少爺,”青桔一身翠綠衣裳,眉目清秀,身姿也算是有少女的玲瓏,她端著一盤點心,走到云韜面前,“少爺吃點東西吧。”
她將點心放下,又給他倒了茶。站在一旁并不走開。
云韜納悶,只坐下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問道:“這么晚了你不休息?”
青桔站在那里不回答,忽然眼里就滾落兩滴眼淚。云韜一驚,從青桔來到云家,還未見她哭過,卻不知這突然的悲傷到底是因為什么。
青桔抽噎著說起自己的不幸,父親本是鎮(zhèn)上的秀才,可是沉迷喝酒聊天吹牛斗雞,錢都敗光了,母親嫌棄父親貧窮,便改嫁他人婦,丟下她不管,父親缺錢,便把她賣到了云家做丫鬟。
“這些我都知道?!痹祈w忽然冷冷的說道,臉色淡然,沒有一點悲喜的神情。
青桔一滯,忽然跪在他面前,梨花帶雨的戚戚哭道:“少爺,我來云家這些年,早就把云家當做自己的家了。如今家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了,少夫人她懷著身子……”
她用膝蓋向前走到云韜的身邊,擦了一下眼淚,目光明亮,聲音清晰婉轉(zhuǎn),“少爺,少夫人不方便,其實我也可以。我不求名分,只求能安穩(wěn)在云家伺候你?!?p> 說到后面,她的手已經(jīng)解開自己的衣襟靠到云韜的身上。云韜見狀,眉頭頓時緊鎖,伸手去推,卻被青桔一把拉住放在自己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