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雨聲嘩嘩,楚遲聽著了明的消息,皺緊了眉頭。
“那丫頭竟有如此本事?”
了明后怕的點點頭,“墨家二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下手卻是異常狠辣?!?p> 墨絮領(lǐng)著墨夫人抵達(dá)兩人住宿的房間時,屋中響起一陣低吟。
如同夜里悄然綻放的夜來香,馥郁濃烈。
墨夫人心頭大喜,下意識加快腳步?jīng)_了上去,剛一推開門,閃電“嘩”的一聲打在院中的樹梢上,亮白的炫光下,墨絮猛地尖叫一聲,左腳絆著右腳往墨夫人身上撲去。
隨著“咚”的一聲,兩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墨夫人被墨絮結(jié)結(jié)實實的壓著,惶惶一抬頭便見墨初秉著一盞燈燭,正目光幽幽的看著自己。
幽幽昏暗的燈燭下,她的唇色極艷,臉頰紅透,長長的眼睫于明暗交錯間像是要飛出緋紅的臉龐,眼中的魅色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瀲滟惹人愛。
墨夫人心頭稍定,正撐著爬起來,便見墨初唇角泛起一個極涼薄的冷笑,燈燭被“噗”的一聲吹滅,燭臺“咚”的一聲砸在墨夫人的腦袋上,她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墨絮急忙從她身上爬了起來,上前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墨初,“二姐,現(xiàn)在怎么辦?”
“扶到床上去。”話一出口,像是要掐出水的聲音嫵媚動情,墨初有些受不住,握著燭臺反手就將那蠟燭拔掉,然后將長長的銅針刺進(jìn)自己的胳膊。
“二姐!”墨絮嚇了一跳,這才發(fā)覺自己扶著的胳膊鮮血淋漓,手中已經(jīng)是黏糊糊一片。
“阿絮,不怕。”劇痛之下,墨初深深吸了幾口涼氣,“聽話,快將她扶到床上去,然后快些走。”
墨絮狠命點頭,一邊落淚一邊死命扶起墨夫人,一咕嚕將她攙扶到床榻上。
“腰帶解開,免得兩人慌慌張張的成不了好事兒。”墨初的聲音又在黑暗中幽幽響起,墨絮一狠心,扯著衣帶狠狠一拽,將墨夫人身上那寬大的衣衫盡數(shù)扯了下來。
而不待她又更多的動作,墨夫人開始哼哼唧唧的自己撕扯起衣裳來。
“這么快?”她嚇了一跳,“二姐……”
兩個字一出口,墨絮便陡然發(fā)覺自己也有些不對勁兒,惶惶轉(zhuǎn)身看著墨初。
“別怕?!蹦鯖_著她招招手,于黑暗中那雙嫵媚動情的眸子亮的驚人,在慘白色的閃電照耀下,紅的唇色愈紅,白的面龐愈白,像極了從紅蓮地獄爬出來的索命冤魂。
她沖了上去,卻像是依戀天神一樣挽著墨初的胳膊。
從此刻起,墨絮才是真正的相信墨初的話。
二姐她能夠帶著自己脫離地獄,逃往人間。
兩人的身影剛剛從門口消失,秦良便冒著大雨沖進(jìn)了屋子。
一把甩開手中的雨具,他期待的搓搓手,便聽見不遠(yuǎn)處的床榻上那如絲如珠的哼唧聲。
“小美人兒~~”夜色幽幽,他迫不及待的沖了上去,觸手可及處便是灼熱滑膩的肌膚,像是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瞬間點燃了火苗。
“轟!”又是一道閃電劈頭蓋臉砸下,秦良整個人卻已經(jīng)埋在了墨夫人濃密的秀發(fā)中。
墨初站在婆娑大雨中,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看著那閃電明滅中相擁的兩個人,唇角那幽涼的笑容漸漸擴大。
“二姐?!蹦醵叨哙锣碌恼驹谀跎砗螅白摺甙??!?p> 她冷得直哆嗦,又害怕又恐懼。
“嗯,你先去睡吧,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蹦跽UQ郏壑械谋映恋硐氯?,轉(zhuǎn)頭看著像是落湯雞一樣的墨絮,“還覺得難受嗎?”
“不難受?!蹦跄税炎约耗樕系挠晁p聲道。
“那你先去大殿中尋個小僧人熬碗姜湯,換身衣裳吧?!?p> “那你呢,二姐?”墨絮點頭,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墨初,“這樣的事情,母親和秦相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p> “放過?”墨初搖搖頭,“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被放過?!?p> “做獵物,哪里有做獵手來的有意思呢?”
她話音剛落,便小院入口處,站著幾個僧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將自己帶到楚遲身邊的了明。
墨初冷淡一笑,拍了拍墨絮的肩頭,“去吧?!?p> 墨絮顯然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遂不敢多加言語,哆哆嗦嗦的往幾人身邊走去。
墨初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卻是走得穩(wěn)妥,平靜中透著歇斯底里的戾氣和瘋狂。
“麻煩各位師傅,替我三妹熬一碗姜湯吧。”她一開口,卻又是極為秾艷的人間麗色。
了明和另外幾個僧人微微側(cè)身,讓墨絮過去,眼眸卻是不自覺的看向那處屋子。
“怎的,我沒在里面,諸位小師傅是不是很奇怪呢?”墨初盈盈笑道,“可惜了,這樣的福分墨初是無福消受了,恐怕只有我母親才能一親秦相爺?shù)姆紳闪?。?p> 她話音落,幾個心有鬼胎的僧人的瞳孔明顯猛地一縮,下意識就往前沖去。
墨初的聲音涼涼的在身后響了起來,“諸位師傅現(xiàn)在進(jìn)去,恐怕是想要立地成佛了吧?!?p> 幾位僧人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頭惡狠狠的瞪著墨初,其中一個睚眥欲裂,看起來就要沖上前來暴打墨初一頓一樣,卻在觸到了明的目光時又生生止住了。
墨初巧笑嫣然的看著他們,“其實……無論是不是我墨初,幾位師傅恐怕都是不想做人了?!?p> “你……”
“幾位師傅當(dāng)真以為還可以逍遙的在這天涼寺中游戲人間么?”
她啟唇一笑,突然上前一把揪住方才說話那人的腰帶,聲音幽幽中帶著冰涼的寒意,“今夜過后,無論是我還是母親,你們恐怕都得提前去見佛祖了。”
那僧人猛地一震,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墨初燦然一笑:“我佛慈悲,可惜不渡傻子。秦相爺是怎樣的身份,若是得了我墨初,還會留著你們這幾個后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