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旁人不會懂,我也不會解釋。但老師所說,學(xué)生恕難從命!”
“唉,我如今倒說不過你了!”白老無奈的擺了擺手,胤宸行了禮,便離開了。
他到門前,一個小童趕來。
“公子,這是給你的。”
“多謝?!必峰方舆^東西,開門離去。
露華宮。
“阿若?”沐靈音緩緩坐起身,殿內(nèi)除了一盞燭亮著,空無一人。
“阿若?”沐靈音起身走下床,只聽見門外有聲音。
“阿若?”
不敢確定,卻聽見門外傳來一句:“公主,快走!”
她這一次聽清楚了,是安若的聲音!
她立即打開房門,那一剎那,手起刀落,安若跪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倒下。
“阿若!”
沐靈音想上前,可她的雙腿好像被什么困住了,無法挪動。她抬頭去看那人的臉,卻怎么也看不清。
猛然,她睜開眼,明亮的日光將整個房間照亮。安若一看見沐靈音醒了,趕忙上前問候。
“公主!”
沐靈音看向安若,便立即起身一把抱住她。
“阿若……”沐靈音哭著說,安若抬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心里很清楚,她一定是夢到那些場景了。
安若抱著她,安慰地說:“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在的?!?p> 儀鸞殿。
“母妃,消息已經(jīng)送出,最遲,明日晚間就會抵達東都?!?p> “嗯,屆時,至于成功不許失敗?!?p> “母妃放心!”
胤琰回答完,曲憐萍卻顯得不安。
舒秋閣。
“阿姐,我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啊?”
容卿聞言,一笑:“如今父皇對胤宸的偏袒已經(jīng)是眾人皆知,就等著他太子什么時候沉不住氣了?!?p> “阿姐,二哥有你說的那么笨嗎?”琰禎問道,容卿壞壞一笑。
“他沒有,并不代表別人不沒有。指不定,也好不到哪去?!?p> 容卿說完,琰禎不解的皺了皺眉:“阿姐你這是在說誰???”
“你猜!”
“怎么又讓我猜?”琰禎搖了搖頭,無趣的站起身:“算了算了,阿姐你自己猜吧!”
琰禎正打算要走,卻被容卿一下子喝住?!罢咀。 ?p> “阿姐!”
“你整日里就知道不務(wù)正業(yè)!父皇平日都不愛搭理你,你還不懂反思!我如今為了你謀劃這么大一盤棋,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斂收斂!”
琰禎聽著一臉委屈:“可是,這些不我懂啊……”
“你!”容卿一時語塞,氣憤地深吸口氣,才說:“可惜我是女兒家,不然也不用這樣操勞!”
話說完,琰禎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容卿無奈,可她怎么勸也勸不住。
西域,丘夷。
“王上,外面有幾個人自稱是我丘夷密探,想要求見!”通報的侍衛(wèi)說道,華戟思考一番,忽然起身,立即讓人放他們進來。
走進殿中的是三個人,三個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
“屬下,參見王上!”三人跪下,華戟走上前,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卻想不起來是誰。
“你們……”
“臣,冷遇……”
“屬下,笠衡?!?p> “屬下戍徭。”
三個名字一出,華戟有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
“你們,你們怎么回來了?”華戟有些擔(dān)憂,因為戍徭和笠衡是他親自指派跟著華奕去東都的,如今不見華奕,兩人反倒先回來了。
笠衡和戍徭聽見華戟的問題,都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回答。冷遇撐著重傷的身體,痛心道:“殿下他……遇害了……”
“什么!”華戟頓時覺得自己心口一疼,冷遇看向華戟,心中糾結(jié)還要不要繼續(xù)說下去。
華戟不禁嚇得腿軟,兩名婢女將其扶住,華戟又問:“那,阿音呢……”
聞言,冷遇便不敢說了。
“公主,公主她……”
“阿音怎么了!”一道聲音響起,拓荷激動地走到冷遇面前,一把揪住冷遇的衣服。
“你最好給我說明白!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冷遇聞言,咬著牙回答:“我們逃跑時散開了,如今,公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皇甫胤宸帶回宮中了……”
一聽見“皇甫胤宸”這四個字,拓荷就氣得雙手發(fā)顫。
“又是他!”拓荷努力壓著聲音說道,冷遇等人不解,一旁的華戟更是滿臉悲傷。
“拓荷殿下,單顏王……”冷遇話說到一半,拓荷就松開手,起身,悲痛的說:
“三個月前,尋哨的人便發(fā)覺黑霧林中有異樣。父親派人進林中查看,可查探的人遲遲未歸。我們知道,定是有人想入侵??刹幌耄覀冞t了一步。他們在神奈梓湖中投毒,喝過湖水的人都得了怪病。一個月后,怪病便在十二部蔓延。
但更沒想到的是,一天夜里,黑霧林中閃現(xiàn)出火光。火越燒越大,所有人都警戒起來。不到一會兒,一支軍隊便攻了進來。帶領(lǐng)軍隊的人,正是那個皇甫胤宸!
他事先潛入,在湖中投毒,又在背后偷襲王賬。我們拼死抵抗兩個月,可他皇甫胤宸陰險狡詐,聯(lián)合了亓巴部,抵擋其他部的援兵。父親知道這一戰(zhàn)來勢洶洶,我們擋不了多久了,便讓我?guī)е讼入x開。沒找到,我剛離開單顏,就傳來了晟朝軍隊大捷的消息!而父親,父親他……”
拓荷說著,聲淚俱下,冷遇等三人更是不可思議。
“這事如果讓公主知道了,那公主……”
“你可還知道阿音其他的消息?”拓荷急迫的問道,冷遇無奈的搖搖頭,拓荷便氣憤地一拳打在桌上。
“如果當(dāng)初我把阿音攔下來就好了,也不至于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拓荷后悔的說,華戟在旁兀自悲傷。
“奕兒出事多久了?”華戟問道,拓荷聞言,不禁驚愕。
“華奕他!”
冷遇回答:“差不多快五個月了?!?p> 話一出,華戟便不禁潸然淚下。
“五個月!”華戟悲痛道:“這五個月里,恐怕尸骨都已經(jīng)不在了吧……”
“報——”一個報信的兵急匆匆的跑進來,華戟正悲傷,不想搭理,可那哨兵卻忍不住說道:“晟,晟朝的軍隊,到城外了!”
波月城城外,一片身著黑色軍甲的軍隊正不耐煩的在城外等候。華戟騎馬趕到城上,領(lǐng)頭的將軍已經(jīng)開始發(fā)話。
“交出單顏余孽,我晟朝日后與丘夷還是友邦!”
“如若不然,我五十萬大軍便立即踏平你這小小丘夷國!”
語出,華戟氣憤,不顧守城將領(lǐng)阻攔,到城墻之上。
“你晟朝欺人太甚,殘害我兒!我丘夷雖小,但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眾士兵聽令!”華戟喊道,所有士兵立即喝了一聲應(yīng)答。“今日,就算是拼上項上人頭,也絕不讓晟朝人,踏入我丘夷半步!”
一聲令下,戰(zhàn)火連天,萬箭齊發(fā),烏云蔽世,不見天日。山河破碎,故土不再,遙遙相望,不見歸處。
不出一個月,城破。單顏,滅,丘夷,滅。
晟朝,東都。
夜深人靜,夜色之中清風(fēng)拂過,樹林之中傳來“沙沙”的響動。
“陛下,陛下——”王內(nèi)侍一步不敢耽擱的沖進殿中,軟榻之上,晟帝剛合上眼,就被王內(nèi)侍吵醒了。
“何事?”
王內(nèi)侍跪下,立即開口:“太子殿下帶領(lǐng)軍隊,殺進來了!”
話音剛落,晟帝就立即站起身。
“逆子!”
晟帝離開寢宮,來到太極宮時,宮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
“父皇,兒臣會派人攔下胤琰,其余的,都已經(jīng)部署好了?!?p> 晟帝聞言,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
“這個逆子,竟然真的敢造反!”
“兒臣也沒有想到,胤琰他真的集結(jié)軍隊想要逼宮?!闭f著,胤宸跪下,拱手道:“兒臣一定生擒胤琰給父皇賠罪!”
晟帝聞言,點了點頭:“去吧!”
露華宮。
“阿若,外面怎么了?怎么這么吵?”
安若看了看門外的火光,若有所思的回答:“可能是在弄什么,都這么晚了,公主先休息吧!”
沐靈音還是有些懷疑的看了看門,總覺得那火光和聲音不太正常。
“阿若,你讓他們都先走吧,明日再弄,不缺這一會兒……”
“好?!卑踩魬?yīng)道,便看著沐靈音躺下,隨后走出房門。
露華宮宮門外,胤宸提前安排把守在門前的士兵正在奮力抵擋胤琰的軍隊,安若抽出短刀,上前解決掉幾個比較難纏的。
“安若!”靖恒趕來,安若看了眼又趕來的軍隊,無奈道:“你家殿下不是一向足智多謀嗎?怎么如今弄出這樣的事情!”
靖恒來不及和安若說太多,兩人對視一眼,便飛身進軍隊之中。
天光破曉,遠處的天邊出現(xiàn)朝霞。兵戎的聲音漸漸平息,日光落下,青石磚上的血都還沒干,就已經(jīng)有人在打掃尸體了。
最后一群人被困在褚賢臺。褚賢臺上,胤琰穿著滿是血的盔甲,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
“為什么你做什么都要攔在我面前!”
胤宸聞言,冷聲回答:“因為你無能!”
“呵!那當(dāng)初,為何父皇不立你為太子?”胤琰輕蔑的說道,胤宸頓時握緊手上的劍。
太極宮,晟帝在軟榻上小憩,一個身影趁著夜色偷偷溜進太極宮。
他偷偷摸摸的但書案前翻找,終于在書案的一個小夾層里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他將夾層里的東西展開,接著昏暗的燭火,看了眼內(nèi)容,便不屑的一笑。隨即他拿起筆,剛沾上墨,就覺得肩頭一重。隨即一轉(zhuǎn)頭,一道寒光照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