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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女恩仇

第十章 不關(guān)我事(一)

重生之貴女恩仇 松江水暖 3234 2020-11-04 21:04:34

  洪逑濱、廣寧世子周彪和程武帶人來到丹桂苑的時候,只見楊氏跪坐在一青年男子身旁啼哭,這個男子雙目緊閉,面如死灰,蜷著身子在地上一動不動。

  梁氏姐妹偎在一起,神色有點驚惶,又有點幸災(zāi)樂禍。

  冀忞伏在貴姨娘懷里,見到周彪等人,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欲言又止,隨即又埋頭伏了下去。似有萬千委屈,卻又選擇了忍耐。

  周彪的心中驀地一顫,隨即升起一股怒氣,但他認為憤怒絕不是因為可憐或心疼這個“表妹”,而是因為洪逑濱竟然下了這么一手臭棋!

  多年后,周彪想起在丹桂苑那日的情形,總是忍不住問自己,如果,那天不那么利益為先,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周彪認為,凡是想跟著五皇子,還想要成為左膀右臂的,或者你財力雄厚,象戶部尚書沮渠巖那樣,全京城的首飾鋪子,有名的妓院,都是人家岳父開的?;蛘吣阒\略過人,象御史大夫令狐斌,太常少卿左丘劍明,二人不僅是算無遺策,而且一個善于害人,一個擅于抓人把柄。因此,即使有時候烈火轟雷、使心別氣,五皇子依然笑嘻嘻地不以為意。

  可是這個蒸不熟煮不爛、只會曲意逢迎的淮安侯,加上一個大公子洪逑濱,周彪打心眼里沒看出來有啥了不起的。不過,偏偏令狐斌老神在在地說“淮安候之心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p>  周彪疑惑地望向左丘劍明,左丘劍明捋髯點頭:“言之有理?!?p>  有理在哪兒?高在哪兒?

  然后,人家不說了,周彪也不能再問,反正問了也不會說,還顯得自己腦子沒跟上。索性也贊同地點頭道:“確實如此!”

  程武帶來了郎中,徐郎中年近六旬,須發(fā)潔白,查看一番,向周彪等人拱手到:“楊公子雖未及弱冠,但不知何故本體先虛,大有陰陽失衡之態(tài)勢,今意識朦朧,倒地不起……”

  冀忞內(nèi)心在解說:就是這個家伙平時酒色財氣五毒俱全,能吃,能喝。還能嫖,身子掏的比較空。

  徐郎中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繼續(xù)道:“然則呼之不應(yīng),脈沉而細,似有氣血逆亂之癥,一旦不細致調(diào)理,恐痰瘀阻滯,乃至肢體失養(yǎng)。醫(yī)家有云:津液澀滲,濕變乃舉。又《素問—六元大正紀(jì)》有云:黃帝問曰:六化六變,勝復(fù)淫治,甘苦辛咸酸淡先后,余知之矣。夫五運之化,或從五氣,或逆天氣,或從天氣而逆地氣,或從地氣而逆天氣,或相得,或不相得,余未能明其事,欲通天之紀(jì),從地之理,和其運,調(diào)其化,使上下合德,無相奪倫,天地升降,不失其宜,五運宣行,勿乖其政,調(diào)之正味,從逆奈何……”

  冀忞看到周彪滿頭黑線,直想瞬間暴走,可是還得裝出禮賢下士、洗耳恭聽、且有所領(lǐng)悟的樣子,心下大樂,看這老先生的架勢是要把《黃帝內(nèi)經(jīng)》背一遍,再解釋一遍。保不齊什么《傷寒論》啥的也都少不了。

  唉,表哥,我?guī)蛶湍惆桑∧悴痪褪窍胫?,這個姓楊的死沒死,死了的話,怎么善后,畢竟是死在了你這個“表妹”的房里。沒死的話能不能恢復(fù),如果能恢復(fù)的話,需要出錢還是需要出力,他廣寧王府怎么出手,出手了,自己能不能虧本,最后怎么跟洪逑濱算賬。

  冀忞緊緊靠著貴姨娘,抬起頭怯怯地、卻聲音不算小地問到:“姨娘,他死了嗎?嗚嗚嗚,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嗚嗚嗚……”

  徐郎中猛地從夢游般的自語中睜開眼睛:“小姐不必驚惶,楊公子無大礙,皆因房間密不透風(fēng),楊公子吸入了過多的炭煙,一時神竅不明。所幸吸入不久,還請把楊公子趕快搬離此地,老夫已經(jīng)施針,再調(diào)理一段時日當(dāng)可痊愈。”

  周彪緩緩松了一口氣,心里暗罵,你早說?。樀美献拥男乃嫁D(zhuǎn)了幾千個來回。

  但出口的時候成了這樣:“幸哉甚哉!有勞老先生費神!”

  一副翩翩公子、彬彬有禮的模樣,梁氏姐妹頓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上了周彪!本來洪逑濱也堪稱一表人才,但是跟周彪比起來,這么說吧,差挺多。何況,還有世子身份,五皇子的玩伴,哎呀!撿到寶了!

  周彪轉(zhuǎn)而面向貴姨娘和冀忞說道:“貴姨娘,今天楊公子因為路徑不熟,誤入了忞兒表妹的閨房,不料被困昏倒。好在無甚大礙,今日事情純屬誤會,表妹且放寬心,歇歇后去前廳赴宴吧?!?p>  貴姨娘低頭應(yīng)下。這邊楊氏已經(jīng)指揮著人把楊遠抬走。

  不料梁東兒見周彪要走,不知道是想找借口挽留周彪還是看不慣周彪對冀忞的和藹,脫口而出道:“世子,冀忞私會外男險出人命,世子要徇私嗎?”

  周彪這才看到梁氏姐妹,他笑瞇瞇地上下打量著兩姐妹,自從記事以來,他雖然無職無權(quán),但他是世子,是五皇子的玩伴,滿朝文武、皇親國戚盡管可能內(nèi)心瞧不起他,或者暗地里使壞,但表面上都是客客氣氣。自己的決定就這么當(dāng)眾被質(zhì)疑和挑釁,心下不快。

  何況,“私會外男”關(guān)乎冀忞的清譽,他可以不在乎冀忞的名聲甚至死活,但是,冀忞是他布局的棋子,冀忞的一舉一動,乃至生死,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說了算。

  周彪眨眨眼,盡量將聲音放平穩(wěn):“這位小姐是哪位姨娘的女兒?”

  冀忞暗笑,這不是諷刺梁東兒不上臺面嗎?

  梁東兒又羞又氣,梁慧兒忙款款上前,拉著梁東兒施禮:“參見世子,小女子的爹爹是中州別駕梁清明。今來侯府特為賀美琳小姐生辰?!?p>  周彪背手而立,心里在思索著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是對方花癡自己:“梁小姐意欲何為?”

  梁東兒看到周彪星目含笑,笑里含威,不由得一瞬間恍惚:“我,我是說,此等傷風(fēng)敗俗之事,不能縱容。我親耳聽到丫鬟說她在這里私會外男!是她的嬤嬤給領(lǐng)進丹桂苑的!”

  冀忞心中冷笑,丫鬟弄濕她的裙子,雨珗小姐熱情邀她去楓榮院,梁氏姐妹跟她不熟悉,非要跟著來丹桂苑,小丫鬟睡的那么沉……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難道這么多奇怪的事情僅僅是巧合嗎?

  不能縱容,你想怎樣,我跟你無冤無仇,何必苦苦相逼?你看中了帥哥,與我無關(guān),但你不能拿我做筏子,通過踐踏我來彰顯你的高貴,想置我于死地?踩著我的鮮血,染紅你的蓋頭?你還沒這個本事!

  冀忞抬起頭,臉上帶淚,眸中含水,看著周彪道:“表哥,梁小姐這么我說,我才想起來,我也聽丫鬟說梁小姐常在侯府跟楊公子見面。怪不得我跟她們一點不熟,可是她們非要跟我來丹桂苑,非要進我的臥房,難不成她和這位楊公子私會不成,楊公子又不幸昏倒,對我心懷怨恨?”

  梁氏姐妹大驚,齊聲叫到:“冀忞,你血口噴人!哪個丫鬟說的,把她找出來跟我們對峙!”

  冀忞靠著貴姨娘環(huán)著她的手臂里,面向梁氏姐妹,滿臉無辜,人畜無害:“兩位梁姐姐,哪個丫鬟說的我啊?你把這個丫鬟找出來我就告訴你!”

  梁東兒瞠目結(jié)舌,哪個丫鬟?她哪里記得?

  冀忞追問:“找不出來?梁姐姐,你這是誣陷??!洪家哥哥,如她這么說,侯府豈不是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梁慧兒道:“侯府丫鬟那么多,我們怎么全認識?你說,哪個丫鬟說的我們?”

  冀忞譏諷一笑:“哪個丫鬟?我不說!我要是說也不跟你說,跟洪伯父和洪家哥哥說。侯府的丫鬟還輪不到梁小姐置喙。侯府的事情,也不勞梁小姐費神!”

  周彪看出冀忞在胡攪蠻纏,也看出來雙方都不肯讓步。用眼示意洪逑濱趕快制止。

  洪逑濱連忙上前沖貴姨娘深深一揖:“姨娘,內(nèi)弟行事莽撞,驚擾了姨娘和忞兒妹妹,還請姨娘大量海涵。改日等內(nèi)弟痊愈,我?guī)е俚情T致歉?!?p>  貴姨娘側(cè)身受了半禮:“大公子客氣了。”

  冀忞心下一派了然,一片寒涼:如果說楊氏兄妹定計害自己,是為了跟禮國公和鎮(zhèn)遠將軍家攀親,可以理解為內(nèi)宅婦人的伎倆。但是世子周彪和洪逑濱匆匆趕來,以著周彪的心機,即使他不屑于謀劃,也是知情的,至少發(fā)生后先想到的是如何幫洪逑濱善后,而不是先考慮她這個“表妹”名聲受損如何補救。

  你們輕描淡寫的翻過去了,可是梁氏姐妹根本不會在乎我的名聲,我的名聲怎么辦?指望她們放過我,是不可能的。

  也是,自己現(xiàn)在空有個禮國公外孫女的名頭,真的被人陷害,外公或舅舅會為自己跟五皇子、廣寧郡王或陳婕妤一家翻臉嗎?在這方面,冀忞心里一點底氣都沒有。只能靠自己了!

  思及至此,冀忞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世子表哥,私會外男確實不能輕縱,梁小姐認定私會楊公子的人是我,且因楊公子昏倒在丹桂園,篤定我脫不了干系,你們說楊公子走迷了路,看來她也不相信。本來我想大事化小,看來梁小姐不能同意。是吧?梁小姐?”

  梁東兒“哼”了一聲,沒否認。

  周彪想早早了結(jié)此事,覺得冀忞開始節(jié)外生枝,有點不滿,我是在幫你,你見好就收吧:“表妹想怎樣?”

  冀忞道:“兩位梁小姐發(fā)誓不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你二人將飲毒而死!將來你梁府生女為娼、生男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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