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那您可否能把我女兒身上的煞氣破除掉?”
“這個嘛……”道人放下茶杯,再次捻著自己過度稀少的長胡須。
那滑頭滑腦的模樣讓簡無煊第一個感覺到不適。
不只是他,就連跪在地上,看似可憐兮兮的天柒也在心中無比唾罵。
假道人!
天母深諳人情世故,二話不說直接踩著凳子,將書架上還沒有捂熱的錢一股腦取了出來。
之后抽出一張放在桌上。
道人的眼縫張開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一聲不吭。
天母又放了一張,還是沒有反應(yīng)。
眼看一張張百元大鈔放在那里,天母急了,直接將七千五百元全部砸在桌上:“這下總夠了吧!”
怎么才這么點?
道人明顯不樂意,這些人都是上億身家,怎么著也得給自己十來萬吧。
天母這下徹底被逼急眼了,麻溜將桌子上的錢全部抓到手里:“滾!”
道人睜開眼,一臉不可置信:“施主指的是……貧道?”
“對!”天母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鉚足了力道,“滾——!”
“行行行行……”道人快速搶過天母手里的錢,一臉幽怨,“我作法還不行嘛!那就給你打個折,除除晦氣。”
天母冷哼一聲,瞥了眼天柒,恨不得再揍她一頓。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竟然在今天這個日子里掘墳?
十月初一送寒衣,祭奠祖先的日子硬生生變成了欺負祖先的日子。
他們天家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只見道人端著一碗鹽,圍著整個庭院走動,走到每個角落,就撒上一把。
天柒規(guī)規(guī)矩矩跟在身后,手里還夾著一張黃黃的符咒。
欲哭無淚的她下意識回頭去看簡無煊,卻被母親狠厲的眼神給瞪了回來:“走你的路!”
等走完了路,道人提出讓天柒跪在大門外面,并將天柒手里的符咒給去了過來,點燃。
跳躍的火苗就在天柒的頭頂繞來繞去。
我的頭發(fā)!
天柒死死盯著頭上方的火苗,她一個活了60年的老人都不迷信,怎么這家人年紀(jì)輕輕就這般?
腐朽啊腐朽!
“嘿!你說誰腐朽呢!”
耳邊傳來的聲音嚇得天柒直接站起身,道人手里燃燒的符咒就這樣被天柒頂在腦殼上。
一股燒焦味兒迅速傳出。
簡無煊大步上前將開始燃燒的火苗全部打掉,但還是沒能阻止已經(jīng)燃燒了部分的發(fā)絲。
天柒的心思沒在這上面,她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白無常,嘴唇隱隱顫抖。
白無常沒心沒肺一笑:“哎喲賞給你的人骨頭你就拿著唄,絕對不會給你帶來霉運!”
沒錯,早晨去野墳的天柒,遇見了白無常。
他命令她將腳下的泥土挖開,里面會有想要的東西。
抱著半信半疑,天柒挖開了泥土,露出了腐敗的頭骨,本能癱坐在地,雙目瞋鈴。
“看兌時腕表?!?p> 天柒看了眼,時間竟然充盈。
掘墳這種不道德的舉動,竟然沒有扣除她的陽壽。
“十年的冤案?!卑谉o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