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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三十五歲就退休

026、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倒騎的驢

修仙之三十五歲就退休 wri202 2060 2020-12-01 20:12:23

  對于林沖的弟子們來說,等待師傅醒來這段時光是難熬的。

  平時除謹(jǐn)遵師傅的囑咐,用心修煉之外,還得應(yīng)付來往拜訪的客人。

  這些瑣事給他們帶來疲倦,這種疲倦不單單是身體上的,而且是心理上的。

  在林沖醒來前一天,剛吃完晚飯沒多久的時候,那一刻是劉波他們這些日子來最休閑的一刻。

  劉波去到山頂?shù)谋P石上,在師傅平時坐的位置上面多出一個人。

  蕭半澤手里拿著一封信,信紙被風(fēng)吹著,發(fā)出颯颯的聲音。

  “師兄,你也上來溜達(dá)?”

  “是啊,吃完飯要消化一下?!?p>  劉波來到他的身旁坐了下來,問道:

  “家里來信了?”

  劉波將話一說出口便后悔了,他稍微有一點了解師弟的家庭關(guān)系,按照師傅的話來說,是“最好不要提這種話題”。

  “不是,只是一個朋友?!?p>  那是一封來自青丘國鐵嶺的信,有一說一,每當(dāng)看到信上那個名字的時候,蕭半澤總覺得心里有著一個標(biāo)記,他想要捉住什么,具體卻又說不上來。

  蕭半澤決定找一個人傾述一下,用來排解心中的苦悶。

  “大師兄,我有一個朋友有點事想要問下你。”

  “你說吧,希望我可以幫到你那個朋友?!?p>  “我小的時候......不對......我的朋友小的時候,曾經(jīng)去到一個叫做馬家堡子的地方住過一段時間,在那里他有一個快樂的童年?!?p>  馬家堡子有著巨大、冰冷的鋼鐵山嶺,熱情的人會把整座城市燒紅。

  說到這里,蕭半澤笑了,他再次強調(diào):

  “那段時光真是很快樂,你明不明白這種感受,大師兄。”

  “這我哪能整明白?”

  關(guān)于童年,劉波是模糊的。

  他只記得自己整天圍在一個女孩子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現(xiàn)在他決定忘記關(guān)于那個女孩子的一切。

  在做出這個決定的瞬間,劉波失去了童年。

  蕭半澤抬了一下額頭,上面出現(xiàn)一絲不屬于他這般年紀(jì)的抬頭紋,接著他泯了幾下嘴唇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倒騎的驢?”

  蕭半澤記得和她分別的那一晚,青丘國已經(jīng)入了秋,那一天他覺得有點冷,蜷縮在馬車中凝望著女孩子的身影,越拉越長,直到再也看不到。

  從那天開始,他每天早上七點都會叫人去買三個饅頭,不帶皮的。

  因為蕭半澤和她相遇的那一天,是早上七點,那時候她的手中拿著三個饅頭,是不帶皮的。

  “沒聽說過?!?p>  “這是鐵嶺的一個傳說,有人說鐵嶺有一只驢是要倒著騎的,它只能夠一直退一直退,倒溝里了便在土里面睡覺。”

  “聽起來挺有意思,它有沒有正著走的時候呢?”

  “當(dāng)然,這只驢一輩子只能夠正著走一次?!?p>  “什么時候?”

  “我不知道。”

  “為什么提起這個傳說。”

  “我不知道,只是有一種期望,以后如果有機會,我要去鐵嶺闖蕩一番?!?p>  在兩人的談話中,劉波發(fā)現(xiàn)小師弟的思緒很亂,好像他腦海中有一個龐大的宇宙。

  又好像他在坐出租車,司機在帶著他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他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夠通過一些不重要的閑談,去排解這種感覺。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并沒有,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有些苦悶罷了?!?p>  蕭半澤沒有再和劉波傾述下去,他站起來,夕陽印在他的臉龐上,他伸了伸手,想要捉住一縷光,卻又膽怯地縮了回去。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仇恨會讓他與其他人有所不同,原來寂寞的時候每個人都一樣。

  他的雙眼本應(yīng)該充滿淚水,卻仍舊倔強地不表現(xiàn)出來。

  蕭半澤順著風(fēng)聲,松開了左手,上面有著那一封來自鐵嶺的信。

  是青梅竹馬寫給他的,信上面沒有說什么,只是說她要嫁人了,在一年之后,她便要嫁給另一位皇子。

  劉波同樣站了起來,他擁有一個詩人的靈魂,智慧的眼睛。

  他從小師弟平靜無波的面容中看到了暗潮汐汐,故作輕松的眼神深處積攢著無數(shù)的狂野與毀滅洪流,那份狂熱能讓一個人從內(nèi)層燃燒出最刺目的焰火,直至化為灰燼。

  作為均衡派大師兄,女人和小孩可以大意,可是劉波不行。

  如果無法排解這種苦悶的話,小師弟說不定會墜入魔道,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劉波想起師傅曾經(jīng)對他說的一個道理:“只需要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能成為瘋子?!?p>  雖然林沖曾經(jīng)對他說過無數(shù)個道理,可是每一個劉波都記得十分清楚,他固執(zhí)地認(rèn)為,只要是師傅告誡的,總會有用上它的那一天。

  “師弟,你不得勁?!?p>  “沒事,大師兄,我朋友會解決它的?!?p>  “為什么你總是想著“我”會解決的,而不是“我們”會解決的,在你看來均衡派只是一個容身之處嗎?”

  面對劉波的質(zhì)問,蕭半澤愣在原地。

  對于師傅能夠收留他們兩兄妹,蕭半澤是十分感激的,正因為這種感激,他誕生了一種“我是不是承受太多的恩惠了”這種疑問。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這是這些年來他在皇宮中學(xué)到的道理。

  “不是的,大師兄......我......我不得勁?!?p>  蕭半澤掙扎一番后,還是選擇了坦然面對。

  “我喜歡的人即將要嫁給別人了?!?p>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這勾起了劉波一些不好的回憶,一些本該被他丟入深淵中的回憶。

  突然之間,劉波又想起了那個背影,他的童年又回來了。

  手指突然間不斷擺動,開始變得無處安放。

  同時,他也不得勁了起來。

  “太平村的彪子回村了,聽別人說,他會讓我們開心的,改天我們?nèi)グ菰L他一下吧?!?p>  “那也得等師傅醒過來再說?!?p>  話題變得沉重起來,劉波后悔了,也許剛才他應(yīng)該讓小師弟離開的,而不是在現(xiàn)在讓兩個人陷入無解的沉默中。

  在劉波詩人的靈魂中看來,此刻的沉默滿是絕望與混亂的哀嚎。

  夕陽的余韻中夾帶著寒風(fēng),身后黑夜襲來。

  劉波拍一拍小師弟的肩膀,朝著那摸黑處走了進(jìn)去,徒留下一片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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