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西南邊陲之地的云南,是被封為平西王吳三桂的封地。
云南府,最初設(shè)立于明朝,洪武十五年才開鑿建城,設(shè)立府、州、縣等治所。云南省治,府治,縣治都安置在昆明城內(nèi)。
昆明城以五華山為中心,修筑昆明城池,以磚砌成,周圍九里以內(nèi)為城,墻高三丈設(shè)有六門。城外有護(hù)城河,河上可行舟船。
城內(nèi)修建了很多精美的官衙,宅第和牌坊,山內(nèi)風(fēng)景名勝修建亭臺閣宇。
邊境的之城,山高皇帝遠(yuǎn),百姓生活富足,而且緩慢悠哉。
在城中,最為奢華的建筑群,當(dāng)屬于吳三桂的平西王府。
這座平西王府建筑極致奢華,所用材料都珍貴異常,其風(fēng)格獨具一格,自成一派,卻又有著京城建筑的影子。
這座王府規(guī)模龐大,樓閣牌坊都用五彩斑斕的顏色裝飾,而繁多的顏色卻又能彼此協(xié)調(diào),體現(xiàn)漢人與滿人截然不同的審美。
最初這座王府,原本名為平西侯府,是明朝開國名將沐英的府邸,明朝時期沐氏于云南坐鎮(zhèn)邊疆,因其世代執(zhí)政寬容,在云南一帶威望素高,獨擋西南一面,深受當(dāng)?shù)匕傩諓鄞?。所以雖然沐氏在明朝爵位僅為平西侯,云南的百姓還是將沐家府邸稱之為沐王府。
吳三桂于明末時就對這座府邸垂涎已久,早就覬覦多年,因此在投靠清廷之后,便開口索要為自己的府邸。
吳三桂入駐封地之后,便以這座府邸為自己的王府,又以自己主政云南嫌該府邸格局過小,不足以顯示自己的威望為由,不惜耗費重金以及人力去擴(kuò)大王府的建筑面積,并使用許多珍稀材料裝飾,經(jīng)過一番大刀闊斧的擴(kuò)建之后,此時的平西王府儼然一副小型皇宮的模樣。
府內(nèi),一處裝飾淡雅庭院內(nèi),劉玄初因為納穆福的失敗趕回云南,此時他身穿儒袍披著淡灰色的,延邊有白色皮毛的斗篷,急匆匆都走進(jìn)庭院內(nèi)。
他一進(jìn)庭院就單膝抱拳跪下,而他行禮的是一名身穿藍(lán)色華貴蟒袍身形壯碩的男人,男人約為五十多歲,背對著劉玄初,手里拿著不知道拿著什么在投喂一只全身羽毛為白色的孔雀。其衣著華貴,就連腦后花白的辮子裝飾著多款精致的金銀辮飾,辮梢綁著由多顆如拇指大小紅寶石鑲嵌而成的墜角。他手上戴著和田寶玉做出的扳指,還有多顆鑲嵌寶石翡翠的戒指。這個衣著華貴的男人就是平西王吳三桂。
“王爺,我回來了!”:劉玄初恭敬的向吳三桂說道。
“怎么樣?行動順利嗎?”:吳三桂喂著他那心愛的白孔雀,口氣平淡的問道。
劉玄初回道:“行動失敗,沒能殺掉那老太婆。”
吳三桂停頓了一下,把手里的東西都丟向白孔雀,拍了拍手后說道:“先起來吧!”
劉玄初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低著頭。而吳三桂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他留著花白掛髭
絡(luò)腮長髯,須眉皓然自有一股王者之態(tài)。
“來吧,說說為何失敗?!?p> 吳三桂行至庭院的亭子里,坐在石凳上,端起由侍女沏好,倒在杯子里的茶,細(xì)細(xì)的茗了一口。
“王爺,我們借用納穆福之手讓他們滿人狗咬狗的計劃,卻被一山火給挫敗了!”:劉玄初說道。
“山火?”:吳三桂疑問道。
“沒錯,山火,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想讓那老太婆死,在我們即將行動之前,那小湯山無故起了山火,將我們的計劃全盤打亂,我們還為此損失了兩百多名精銳?!保簞⑿踉捳Z之中帶有些惋惜。
“茂遐呀,你怎么確定這山火就是天意所為呢?就不會是人為嗎?”:吳三桂喝著茶,頗有深意的說道。
劉玄初有些驚訝,急忙回道:“王爺,你的意思是?”
吳三桂撫了撫自己花白的長髯,兩指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后說道:“恰巧就起山火,這個世上沒那么多恰巧,想必是有人洞悉我們的謀劃?!?p> 劉玄初有些恍然大悟:“此事如此嚴(yán)密,可以說是密不透風(fēng),怎么可能?”
吳三桂搖搖頭說道:“我覺得事有蹊蹺,茂遐你得給我再查查那納穆福,此人并不穩(wěn)妥。”
劉玄初抱拳回道:“明白,屬下一定查個水落石出?!?p> 吳三桂吃完糕點后,用侍女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嘴,端起茶喝了一口之后說道:“康熙那小鬼應(yīng)該已經(jīng)注意到我們的行動了,看來需要抓緊籌備,我兒應(yīng)熊仍在京城做人質(zhì),茂遐,你得找些好手,伺機(jī)將我兒救回云南。”
劉玄初回道:“屬下一定竭盡所能將世子救會云南,請王爺放下?!?p> 吳三桂放下茶杯又問道:“你之前不是聯(lián)系江南一帶潛伏的反清勢力?現(xiàn)在進(jìn)展如何?”
劉玄初此時面容難堪,有些難以啟齒:“王,王爺,這事不知屬下當(dāng)不當(dāng)講?”
吳三桂此時有些奇怪,便問道:“你平時可不是這樣,有什么但說無妨?!?p> 劉玄初停頓了一會之后才開口說道:“那些江南的反清勢力,多數(shù)不愿意和王爺您聯(lián)手合盟?!?p> 吳三桂這時側(cè)過頭來看著劉玄初,雖然臉上平靜如水,但是眼睛里卻透出一絲怒氣:“這是為何?”
劉玄初憋了一眼吳三桂的的神情,內(nèi)心有些忐忑的回道:“王爺,反清多數(shù)都是游蕩在江湖中的一些游勇,當(dāng)然其中不乏一些江湖門派,前朝遺留下來不服清廷統(tǒng)治的人,這些人龍蛇混雜,勢力橫插交錯,只是他們不服王爺投靠清廷,他,他們稱您為漢……”劉玄初不敢說出后面那個字,而是拖長漢字的音,試探吳三桂是否會因此而發(fā)怒。
吳三桂聽了之后,看起來風(fēng)輕云淡,但其實手早就緊緊攥著拳頭,卻故作平和的說道:“想說本王是漢奸是吧,那前明早已經(jīng)腐朽敗落,要本王怎么救,難道為了一個流芳百世的英雄之名而馬革裹尸?他們一心反清怎么不在那些滿清韃子打進(jìn)關(guān)的時候,拋頭顱,灑熱血?”說完吳三桂站起身來,背著手說道:“算了!那些江湖草莽,對我們的大業(yè)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且自行斟酌,能用就用,不能用不要浪費太多時間?!?p> 劉玄初應(yīng)道:“是!”
吳三桂擺擺手示意劉玄初退下:“本王乏了,你就先退下吧!”
劉玄初再次抱拳鞠躬后退幾步后,便轉(zhuǎn)身走出庭院。
這時吳三桂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自己心愛的白孔雀,喃喃道:“看來天下人還是誤解了我吳三桂呀!”
……
……
揚州府,原本屬于明朝設(shè)立的江南省,屬于南直隸范圍內(nèi)。順治二年年間沿明制設(shè)立承宣布政使司,廢除南京國都的地位,自此揚州便屬于江南省,再到順治十八年,又將承宣布政使司分為左右。后于康熙六年,將承宣布政使司改為行省,以江寧,蘇州兩府首字為名,定名江蘇,以安慶,徽州兩府首字為名,定名安徽,揚州府在五年前正式歸屬于江蘇省。
揚州是京杭大運河淮安至揚州的淮揚運河段的終點,也是畢冉他們此行水路的終點。
淮揚河畔,江南盛景。
“春景艷冶而如笑,夏山蒼翠而如滴,秋山明凈而如妝,冬景慘淡而如睡”體現(xiàn)出揚州美景的詩情畫意。怪不得連金庸先生鹿鼎記里面的主角,韋小寶的出生地都是在這個運河第一城的地方。
看著繁榮的揚州,畢冉心中無限感慨,在二十一世紀(jì)的時候,曾經(jīng)在不少電視劇里面看過介紹揚州場景。但是自己親自目睹之后才發(fā)現(xiàn)電視劇呈現(xiàn)出來的,完全沒有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那般深刻。
在揚州港碼頭下船,二十幾天的水路行程落下了帷幕。
此時,當(dāng)畢冉他們從船上轉(zhuǎn)載行李到馬車上面的時候,碼頭邊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早已經(jīng)在碼頭等候多天的納穆福打扮成碼頭腳夫的模樣,趁著來往人群的掩護(hù),慢慢的靠近曹若蘭。
雖然畢冉一行人周邊有很多官兵守護(hù),但是喬裝打扮的納穆福此時并不起眼,他懷里揣著一把短匕首,這把匕首是費琢交給他的,刃上焠著劇毒。
而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