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燕按照陰長老的吩咐,帶著蘭瑩離開太白山莊,下山去市區(qū)查訪“赤焰冰藍”的蹤跡,想辦法弄樣品回來,看看這“赤焰冰藍”究竟是什么東西,與“赤焰膏”和“冰藍香”是否有關,試一試它的功效有多神奇,能不能助力韓廂蘇醒過來。
佘峰見蘭瑩他們下山,也躍躍欲試想要去,被陰長老制止了。陰長老說佘峰,你有傷在身行動受限,還是留在山莊照顧昏睡不醒的韓廂,還有山莊也得正常營業(yè),你這個游客部經理也不能經常不在崗位呀。
佘燕和蘭瑩一身混社會的年輕女子裝扮,在晚上八九點鐘酒吧生意最好的時間段,相互拉扯勾肩搭背,像剛從夜場出來撈社會的女孩一般坐在吧臺前。先一人要了一杯飲料,喝了幾口,佘燕故意把飲料杯弄翻。服務生也沒敢說什么,也看出來這兩個女子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趕緊過來收拾干凈,面帶微笑地問佘燕,美女要不要再來一杯?
佘燕粗聲大氣地說,沒勁,太沒勁了,給我換酒,就來你們酒吧最好的酒,讓調酒師給我們調制兩杯極品的“赤焰冰藍”!
服務生回答佘燕說,對不起小姐,我們酒吧從來沒調制過您說的什么“赤焰冰藍”,我們這里賣得最好的雞尾酒是“夏日煙愁”,如果您需要,我馬上叫調酒師給您調制。
蘭瑩說不對吧,上周我還在這里喝過呢,就是那種藍色的雞尾酒,喝完讓人特別興奮的那種,就叫“赤焰冰藍”,趕緊安排調酒師,給姐們兌兩杯出來,姐不差錢。
服務生依舊滿臉笑容態(tài)度和藹。知道姐姐您不差錢,我在這里做服務生三年了,咱們藍夢酒吧從來沒賣過您說的什么“赤焰冰藍”,咱們這里最極品的就是“夏日煙愁”,要不兩位姐姐嘗嘗,看是不是您說的什么“赤焰冰藍”。
蘭瑩和佘燕對視一眼,佘燕點頭示意蘭瑩。蘭瑩吩咐服務生說,那就麻煩你給姐們來兩杯。很快兩杯紅黃相間的飲品擺在蘭瑩她們面前。蘭瑩喝一口,仔細品味,瞟一眼佘燕,搖搖頭,說不是這個,從顏色到感覺都不對,這杯東西絲毫沒有“赤焰冰藍”的感覺。
佘燕拉著蘭瑩下了舞池。佘燕的舞姿很妖嬈,很快她們身邊就圍上來一群男人,跟著她們舞動起來。佘燕在太白山莊,對外身份是公關經理,平時經常應付各種酒局飯局,在酒吧這樣的環(huán)境里,自然是游刃有余應付自如。
蘭瑩的世俗身份是基督山精神病院的護士,平時在醫(yī)院整天面對一群不正常的人,平時工作中的心情是壓抑的,所以經常下班后去市區(qū)發(fā)泄,以富家大小姐的身份出現,喝酒叉架,賭錢飆車,一個人獨來獨往,高冷傲然,從來不給男人接近的機會。酒吧舞池內,蘭瑩面對身邊靠近的男人很不適應,舞姿動作也顯得生硬。有兩個男人酒喝得有些多,也不仔細看看蘭瑩是什么人,眼睛里光看見蘭瑩臉蛋漂亮身材誘人,完全忽略了蘭瑩冷峻的表情,很自然地咸豬手就搭上了蘭瑩的肩頭,嘴里呼著酒氣對蘭瑩說,小妹妹陪哥哥去KTV怎么樣,哥不差錢,把哥陪滿意嘍,要多少錢哥都給。
蘭瑩一邊躲閃前后兩個男人的包夾,一邊打掉伸過來的手。被打開的男人借著酒勁不干了,圍過來強行拉蘭瑩。蘭瑩心理有太多的事情糾纏著,本來就心情不佳,再有蘭瑩平時真就是大小姐脾氣,哪里受過這種戲弄。見那人的手再次過來,本能反應之下,一拉一帶重心略低使出個過肩摔,那個肚大腰肥的男人被蘭瑩摔得不輕,倒地亂叫,鼻口出血。
胖男人好像也是個老板,手下的小弟見老板吃虧了,從人群中呼啦圍上來七八個。蘭瑩應付這種場面倒是得心應手,拳腳齊出和這群男人打在一起。酒吧里頓時亂了套,座椅翻飛,酒杯酒瓶的破碎之聲、人們呼叫亂喊之聲混在一起。
佘燕本想過去幫助蘭瑩,見蘭瑩瘋了似的出手狠毒,圍上來的男人們被打得多人受傷,趴在地上起不來。佘燕不露聲色,躲在角落里觀察局勢,她想看看,蘭瑩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怎么收場。
佘燕有自己的考慮,這是第一次與蘭瑩合作,之前對蘭瑩基本一無所知,本來兩族就有世仇,目前也只是為了共同的事情暫時合作,蘭瑩對這次合作內心是怎么想的佘燕并不清楚,正好借此事觀察一下蘭瑩。
蘭瑩正與這幫人鬧得不可開交,突然一隊警察沖進了酒吧,把蘭瑩等一干鬧事的人圍住。帶隊的正是方別和凈洋。方別見鬧事的又是蘭瑩,說真巧哇蘭瑩,我們警方到處在抓你,你還敢出來鬧事,真是膽大包天呀。
方別指揮警察把蘭瑩他們押上警車帶走,蘭瑩在往外走時用眼角搜尋佘燕。佘燕知道蘭瑩在找她,她不敢顯露行跡,隱藏在酒吧暗處,眼睜睜看著蘭瑩被帶走。佘燕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可不敢與警方正面對抗,況且蘭瑩這次也確實有些過份,出手太重,為了完成任務就不能忍耐一下,看來這小姑娘還是太年輕,做事和佘峰一樣不過腦子。沒有辦法,看來蘭瑩是指望不上了,查找“赤焰冰藍”的任務,只好自己獨立去完成。
方別審問蘭瑩,說蘭瑩上次飆車還襲警,這次又在公共場所聚眾鬧事,蘭瑩你這行為嚴重了,警方準備羈押你,你可能涉嫌犯罪。蘭瑩,你有什么說的嗎?還有上次和你一起飆車襲警的男子,據我們調查是高三的學生,據說本來品學兼優(yōu)成績優(yōu)異,很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是學校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可是自從和你混在一起就全變了,成績一落千丈,經常曠課不說,還參與犯罪,他身負槍傷目前藏在哪里?是自愿參與犯罪還是被你脅迫,蘭瑩希望你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聽藍夢酒吧的服務生說,你去酒吧又點“赤焰冰藍”了?這種雞尾酒目前警方也在查找,它有毒品的性狀,警方剛掌握點線索,這種飲品一夜之間就銷聲匿跡了,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消息,也請你跟警方配合,共同遏制犯罪分子,用這種瘋狂的飲品牟利害人的不法行為。
蘭瑩頭腦聰明無比,剎那之間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她裝出一副很害怕很委屈的樣子,眼淚掛在眼圈。蘭瑩跟方警官要了一杯水,喝了兩口后說,方警官您放心,知道什么我全說,絕對沒有半句假話,如果我瞎說,我甘愿受到任何懲罰。
蘭瑩說那天我根本不是飆車也不是襲警,我一個小姑娘哪有那么大的膽子跟警察對抗呀,這不符合邏輯嘛。那天您沒看見后面有車追嗎?我們精神病院里有病人瘋病發(fā)作,搶了輛車追著撞人,我是被他追得慌不擇路。
那天在我車上的,的確是個高三學生,叫韓廂,他是我的病人。韓廂他臨近高考,由于壓力太大引發(fā)急性精神焦慮癥,我們醫(yī)院見他的癥狀還不夠住院標準,正準備把他送到市醫(yī)院的精神心理科,沒成想瘋子鬧事,慌亂中他就進了我的車。下車時他向警察扔東西,我甩飛刀是想把他扔的東西打掉,都是誤會。他向警察扔東西也不是故意的,這是焦慮癥病人感覺有危險時的正常應激反應。還有他也沒受傷,您那一槍根本沒打中他,不信等找到他,您檢查他身體就知道了。
方警官問蘭瑩,把你們救走的蒙面人是誰?她已經出現兩次了,和你是什么關系,她是干什么的?
方警官,我不知道她是誰,根本就不認識,再說她蒙著面,看不見長相。那天她把我拉上車走一段就把我扔下,他只帶著韓廂走了。我感覺她是奔韓廂來的,拉我上車只是順手捎帶,目的根本不是救我。
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我是受害者,這幫男人非禮我,我一個小女孩怎么敢主動招惹男人,我只是自衛(wèi)而已。方警官,我以上說的都是事實,您可以調查核實,如果有半句假話,我甘愿領罪坐牢。
還有“赤焰冰藍”的事,既然警方不讓賣,那咱就不喝了唄,調制這種雞尾酒的也不是我,我喝酒不犯法吧?你們警方都查不到線索,我一個小百姓就更不知道了,這事我?guī)筒涣四銈儯瑦勰苤N铱茨銈兙脚c其關注我,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到蒙面女人身上,說不定她就是調制“赤焰冰藍”的美女調酒師,是你們警方要找的人呢。
好了蘭瑩,你的供詞我們警方會核實的,如果情況屬實自然會放你出去,不過在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否清白之前,四十八小時之內,你必須接受警方的羈押,隨時配合警方詢問。
蘭瑩說沒有問題,我絕對配合。方警官,我希望您趕緊核實,早日還我清白。
錄完口供,蘭瑩覺得反正一時半會也出不去,既來之則安之吧,干脆先美美地睡它一大覺。蘭瑩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相信,牧師絕對會配合警方,提供對自己有利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所供述的都是事實。因為蘭瑩算準了,牧師比她更害怕警方注意基督山。
基督山瘋人院是福利機構辦的公益性私人醫(yī)院,政府只是程序性的監(jiān)管,正是在這種關系的掩蓋下,醫(yī)院內部有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作為副院長的牧師,現在又是醫(yī)院和基地的實際控制人,他怎么敢故意引起警方注意,配合警方深入調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