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舜
“嗯?”
眼中——車內的身影讓折楓停歇了腳步。
“怎么了?”
“沒什么?!?p> 折楓輕聲一語,恭敬的行了禮,坐上了馬車,而車上之人卻讓他有些遲疑。并不是說車上之人具有威脅,反而這是一位風骨清氣,身材修長的中年人,一身精貴的紫色長衣上印有某種特殊的波紋祥云圖案。
中年人看到折楓入馬車并拱手相指,劃出了道來讓折楓坐下,別說是在馬車上,但這馬車內部空間卻有著不小的容納范圍,坐上兩三人還真不是什么問題。
若是只有一人席坐在這環(huán)境下也難免會感到寂寥吧。
當然,這不過是一種解釋罷了,折楓真正在意的是這位‘熱情’邀約的中年人的身份。
只聽他如此說道:
“縱是相見,亦如不見,瀟湘淚雨,執(zhí)念何苦,在下是舜。”
他的語氣不急不慌,言語中凸顯氣質的憂郁高雅跟他這身著裝倒甚是匹配。在聽他說出自己的姓名之后,折楓也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正在心中暗思此人為何而來時,舜已經接著開口道:
“年輕人你怎么稱呼?”
折楓并沒有舜那般富有文采,只是簡單的告知了自己的姓名,并且述說對方讓自己搭坐馬車的感謝之情。
而舜早就在馬車上到達之前便遠遠望見了折楓,此刻近看,發(fā)覺他雖然身著樸素,舉止卻謙恭有禮,心中頓時生好感,于是便接著敘談道:“折楓兄臺,不知為何一人獨走在這山林環(huán)繞的道路上,若是趕往桑海,駕馬豈不是更方便些?”
舜哪里知道,折楓的心態(tài),為了游山而行而將馬匹早早丟棄在身后。
但既然發(fā)問了,折楓也不隱瞞無奈的笑言道:“被我給丟棄了?!?p> “喔?這又是何故?”
舜一聽有了興致的詢問起來。
“硬要說的話只是隨心所欲而已?!?p> “隨心所欲,折楓兄臺可真是性情中人,與我實在有著不同的處世之理啊?!?p> “不過是個閑人的樂趣罷了。”
“閑人嗎?我可不這么認為?!彼磽u頭笑言:“從折楓兄臺剛剛上車的步伐以及吐納之處不難看出內功修為的深厚,再加上敢一人在這山間道路上前行可見對自己的武藝有著很大的自信。”
折楓一聽,不禁笑道:“哪里,我這點功夫在陰陽家的五大長老之一的湘君比起來可不夠看。”
沒錯,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不是其他,正是陰陽家掌管五行派系中土部的舜,并且是與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夫人并列的強大存在。
熟知秦時明月的人都知道,陰陽家是劇情中最具有強大代表的存在,而在陰陽家中的五大長老以及左右護法更是強大的出類拔萃。
而在聽到折楓直率的語調之后,舜的神情在一瞬間變的嚴峻,并且用此表情凝視了折楓,與陰陽家的其他幾位護法不同,掌管五行派系中土部的舜鮮少在江湖中出沒認得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對于自身的狀況他當然是再清楚不過的,正因如此才干在半路中拉上這位擁有不錯身手的少年來聊天解悶,見折楓語氣舉止本以為能成為稱心的好友,可誰知這才聊上幾句自己的身份便已經是暴露,這又怎么不讓舜驚訝。
但他掩飾的很好,身體依舊坐在原地,只是嘴中的言語久久沒有述說而出。
“想你也很吃驚,為什么我會知道你的身份吧?”
“嗯,的確讓我感到不解,我想在下應該沒有露出什么跟陰陽家有關的細節(jié),更別說是陰陽家五大護法之一的這件事情了?!?p> 舜心中抱有這疑惑,眼前這年輕人就算往高了估計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在陰陽家中也不乏缺少少年天才的習武之人,但能一眼認出自己,這顯然不是什么修為可以解釋的,難不成他知道些什么不成,所以才特意與此地活動。
就在折楓想要二次開口的同時,舜的腦海中已經深思了不少,但還是無法得出什么有利的結論,自然,他并沒有打算動手,畢竟對手還是個孩子,舜并非嗜血之人,絕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屠殺他人?,F在的他只是在等待折楓開口而已。
“先申明一句吧,能在這里遇到你說實在的我也很吃驚,剛剛我在馬車口上停頓了一會對吧?”
“也就是說,你并非是知道我會路經此地而突然埋伏,是這個意思吧?”
“埋伏什么的,我跟你無冤無仇?!?p> “說的也是,是在下冒失了?!?p> 舜笑著認錯,然而這句話中究竟有多少次開玩笑的呢?
即便不是敵人也有殺害的義務,金錢,地位,權利,名聲,世上有多少靠殺人能換取的勾當那么就有多少因此而賣命的人。
恩怨不過是其中微不住道的一個分支罷了。
“那么,你又是如何認出我是陰陽家的湘君呢?”
“這個,說起來有些湊巧。過去我曾見過你一面。”
“哦?見過我?曾幾何時?”
折楓特意以巧合為出發(fā)點的言語讓湘君的語氣變得有些緩和,但是他目光中所閃爍的懷疑卻已經開始讓他在找出手的機會,仿佛如果折楓沒有將這個問題回答正確將會立刻遭到攻擊一般的。
折楓雖然像是隨意地坐在原地,但心中的焦急卻也開始有些呼應,全身的每一個部位都開始運轉起來,腦海中開始飛速的掠過無數個借口。
因為一時的舒爽而說出口的真相似乎并沒有那么容易圓場啊。
但好在,就于剛剛對話的間歇折楓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