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朋?
韓非,韓王安的第九子,也是韓國紅蓮公司的兄長,少年時游學(xué)小圣賢莊,據(jù)說是荀子最出色的學(xué)生,與李斯為同門師兄弟,表面上雖然漫不經(jīng)心,玩世不恭,經(jīng)常流連風(fēng)月場所,但實際上聰明絕頂,是法家的集大成者,是先秦七子中最年輕的一位,心懷遠(yuǎn)大抱負(fù),此刻的韓非正在對自己的現(xiàn)狀感到不滿,似乎已經(jīng)有了告別小圣賢莊之意。
“怎么?你對那小孩感興趣?”
庖丁面帶不解的看著韓非,在過去凡是這家伙看上的不是清秀的小姑年就是那些妖艷的青樓女子而現(xiàn)在卻突然的對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有了興趣,這著實是讓庖丁很是疑惑。
平日里他們的關(guān)系倒也不錯,所以庖丁也不避諱的說道:“你小子不要對我店里的客人動什么歪心思啊,小心我收拾你!”
“哈哈哈~~怎么敢怎么敢~~我還不想要失去丁掌柜您的手藝呢?!表n非是立刻的搖手否定。
然而他心中的想法又怎么是庖丁這樣的粗人會明白的。
韓非雖然讓人很難理解,也仍然是個懂得遵循一定秩序的人物,雖說未必謙卑但卻理性,雖說未必強(qiáng)大但卻明智。
面對未知并不是莽撞的前去探究,而是在摸清對手底細(xì)之后才有所作為。而韓非的毛病也有一定,那就是對于‘好奇’的渴望,希望得到真相的渴望。
折楓那不同的氣質(zhì),此刻已經(jīng)銘記在了韓非的心頭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喂!你要去哪里?”
“當(dāng)然是去找哪位乳臭未干的小孩聊聊天了?!?p> “哈???你個儒生跟一個小孩子有什么好聊的?!?p> “這就是丁掌柜不是了?!?p> “還我的不是?”
“子曰:敏而好學(xué),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p> “我就是個大老粗,哪里聽得懂這話?!扁叶“豚洁斓淖旒?xì)語這,韓非見此露出苦笑回答:“意思就是說不以向地位、學(xué)問比自己低的人請求為恥,總之,丁掌柜放心好了,我不會為難你的客人,只是閑聊閑聊而已?!?p> “還閑聊。。。唉。。。你把我的菜端哪里去?。 ?p> “既然是要閑聊當(dāng)然要呆上美味佳肴才可以盡興嘛~”
應(yīng)付著韓非的嬉皮笑臉,庖丁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想來以韓非的人品也不會去為難一個小孩子,他也就只是哀嘆一聲就此作罷。
而此刻在二樓房中的折楓又在如何?
他自然沒有那般好的聽力能知曉樓下韓非與庖丁的閑聊,但對于剛剛四目相望的情況卻有些想法。那未經(jīng)熟慮,就隨便出門查探的行為——假設(shè)自己真的想要‘低調(diào)行事’,那么剛剛與韓非的的相視就正好完全的顛覆了這一理念,導(dǎo)致折楓自己也不知道當(dāng)中會包含怎么樣的事態(tài)。
但是韓非此刻還是儒生,換句話說,此時的小圣賢莊中還未有張良的影子,不知道小圣賢莊的掌門人是否還是伏念,那身份神秘的顏路又是否在其中呢?說到顏路還跟田言有一些淵源,從田言的年紀(jì)來看,時間也有八九個念頭了,此刻的顏路也已經(jīng)是青年,不知是在江湖漂泊還是以入儒家。
因為時間的問題,很多事情還不太明了。
不過有一點折楓可以確定,李斯現(xiàn)在也還在小圣賢莊之中。
將來能成為秦始皇嬴政的左膀右臂的存在。
“嗯?”
就在折楓還在為小圣賢莊的環(huán)境煩惱時,門外響起了輕快的腳步聲。
沒錯。
是輕快的腳步聲,仿佛是連蹦帶跳的前來。
顯然不會是庖丁那體型的人能做出的動作,否則這‘有間客?!撬瞬豢?。
如若不是庖丁那就只有可能是其他的房客。
折楓本不以為然,可奇怪的是,那腳步卻在自己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并且伴隨著幾下敲門聲。
“請問是哪位?”
“在下儒家學(xué)生韓非?!?p> “?。俊?p> 韓非???
一聽到這名字,折楓不禁從木椅上蹦了起來!各種疑問突然的充斥在折楓的腦中【為什么?為什么韓非會來?】
思來想去,還是剛剛那個對視所造成的后果?。∵@時一個畫面突然的冒了出來,記得韓非在紫蘭軒時與衛(wèi)莊的初見也僅僅是一個眼神而已。
“韓非?”
故作冷靜的反問。
“你我似乎并不相識,有什么事情嗎?”
“有道是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與其把我這客人拒之門外詢問,不如我們一起坐下品嘗美食可好?”
“有朋自遠(yuǎn)方來嗎?”
想起這孔老夫子說的話,折楓又想起了過去硬背論語時的場面。
“請進(jìn)吧~”
折楓大方地說。盡量以開朗、抖擻的語氣說、
坦白說,折楓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沒有這種余力,但是為了讓韓非不那么輕易的看穿自己,他想展現(xiàn)自己的度量,以韓非的立場,獨自跟對望的小孩見面,并且還說這什么‘有朋自遠(yuǎn)方來’這樣如同對同年齡的人物說的話,很顯然就是沒有在折楓。
由此看來,折楓的擔(dān)憂,顯然是多余的。
無論要怎么做,韓非也不會認(rèn)為折楓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應(yīng)該說要是在這個時候選錯了對象,那么肯定會對韓非造成不好的影響吧。
“先生你好。”
“談不上先生,在下只是儒家一位不入流的弟子,名韓非。”
折楓的恭敬換來的同意也是韓非的客氣,然而他現(xiàn)在手中正端著一個與他身體齊寬的器皿,也沒有辦法行禮,在尷尬的笑意下他將器皿放在了桌上。
“先生說笑了,我雖然年歲淺薄卻也知道韓非的大名。”
“哈哈哈~~原來我是這么出名的一個人嗎?”
“的確是如此。”
“其實也沒什么出名不出名的,倒是小兄弟你,不知道怎么稱呼?”
“我嗎?我就真是個完全不入流的小孩而已,名叫折楓。其實也不是什么值得先生記住的人?!?p> “折楓嗎?恩嗯,我記下了?!?p> 韓非沒有理會折楓的謙卑,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