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
“媽媽!快醒醒!別睡啦!”
我使勁搖著床上熟睡的媽媽試圖喚醒她。她非但不起床還一把將我攬到懷里繼續(xù)呼呼大睡,眼皮都沒睜一下。不知是無視我還是根本就沒聽見。
“快起來!”我掙脫開她,騎到她身上使勁搖著。
“怎么了寶貝?明天再說…好不好?……”
她扯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誰知道是在和我說話還是在做夢?!我掀開被子,用力扯著她的耳朵一連捏了三四個鬼臉。
“啊啊啊?。?!”她暴跳起來,也嚇了我一跳!
“啪嘰”一聲,兩只手掌重重落在我左右耳上,就那一下,我眼里下起了星星雨。
“臭丫頭!就是天塌下來我也饒不了你?。?!”
她眼睛刷地一下睜開,兩根食指按著我的外眼角,兩根大拇指也塞在我嘴里拉著嘴角向外扯,扯得我直流口水既看不見東西也說不出話!
我豈會隨便松手?!她這樣扯著我,我也捏著她!我們倆就這么在床上扭打著。我把手指戳進(jìn)她鼻孔里,她舉著我的脖子往上推把我整個人吊起來。
可我的手臂比她短,松開手后怎么也摸不到她,只能對著空氣瞎揮王八拳!
“嗚……嗚哈……嘎嗚……”我艱難地把話語和口水一起從嘴里擠出來滴到她臉上。
“哈哈哈!你嘎嗚個鬼!”她仿佛識破了我的詭計(jì),這種時候居然還在得意地狂笑???現(xiàn)在哪里是打架的時候呀!
“嗚場……著火……!”我努力把字吐的更清晰些重復(fù)了一遍,再投以我真誠的眼神。
“嗯?……著火?什么?!”
她松開手把我抱到懷里。
“山上…砸火啦!”我揉著眼睛又重復(fù)一遍,該死!嘴唇閉不攏,說話都不利索了!
“山上著火了?!”她也揉了揉眼,揉了個稍微清醒的眼神出來?!皩氊悾睦镏彼囊暰€被窗外的火光吸引去。
幾百米外的山坡上有一顆灰色的隕石,還燃著大火?;饎蓦m不算特別大,也絕不算小,并且火勢還在一點(diǎn)點(diǎn)增長,如果不去滅掉說不定會把整片山坡燒掉!
火光微微照亮漆黑的房間,倒映在她的眼瞳中搖曳閃爍著。她望著火光愣了五六秒,隨后立刻跳下床,低頭光著腳在地上蹦跶著,活像剛下鍋的螃蟹。
“媽媽,拖鞋在這兒!”我趴在床沿伸手從床底摸出拖鞋在她腳下擺好。她快速穿上拖鞋,還假裝不小心故意踩了我的手一腳!
“寶貝,你去喊爺爺和奶奶!我去滅火!”
我抬起頭,她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走廊外傳來破門聲,幾秒鐘后一個身穿白色睡裙披頭散發(fā)的女鬼從窗前飄過,女鬼偷走了我家的滅火器,像鴨子一樣左一腳右一腳朝著遠(yuǎn)方山坡飛奔去。
我跳下床去門口穿好鞋,朝著酒桶爺爺家跑去,跑了一半我猛然想起爺爺和奶奶去鎮(zhèn)上了,沒個半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我停不下奔跑,就原地小跑繞了個圈再繼續(xù)往回跑,到家門口也抱起一個滅火器,追上媽媽的步伐朝向火災(zāi)現(xiàn)場趕去。大半夜的草場上一個人也沒有,還好我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方圓幾公里都沒有人家。不然這場景準(zhǔn)要把人嚇出心臟病!午夜時分一大一小兩個白衣女鬼在原野上奔馳!
從家到山坡總共幾百米的路程硬是給我們跑出了幾千米的感覺。滅火器真是太重了,抱著這么重的東西多跑兩步腿都會斷。趕到火災(zāi)現(xiàn)場時媽媽已經(jīng)把火撲滅了,我的滅火器算是白拿了,這么重的東西還要再拎回去,氣得我把它摔到地上。我累得跪在草地上趴了下去,青草刺得我臉疼,又艱難地翻了個面,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氣,眼前滿是閃閃發(fā)亮的星星,也不知是天上的還是我眼里的。
“我……我再多跑兩步的話……可能…就要死了……”我吁吁喘著氣,把話使勁吐出來。
媽媽跪在地上抱著頭:“我的棚啊……我新搭的棚?。。?!”
“還…還好今天晚上下過雨,火燒不起來…要不然…我們都得完蛋!哇咔咔!”
“寶貝,你怎么知道山上著火了?”
“用眼睛看的呀!一顆,大隕石,從天上‘咻’的一聲掉下來!”我坐起身來。
“大半夜的不睡覺做什么呢?!”
她責(zé)怪起我來了?她居然責(zé)怪起我來了!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啊!我好氣!“那么大的動靜!就只有你睡得像死豬一樣沒聽到!”
“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有東西從天上掉下來?而且,這東西怎么看都不像是隕石??!”
她指著大石頭手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我,仿佛是我把隕石從天上招來似的!
“我不知道!別問我!問就是不知道!”
那東西確實(shí)不像是隕石,破破爛爛的灰白色大圓球,比倉庫還大,立在半山坡上,不歪不正地把新搭的涼棚給壓扁了,地上還冒著煙。石頭上面有奇怪的紋路和線條,還有這燃燒的痕跡來看像是金屬制品,比較像畫報(bào)上的太空飛船。我見過的飛船可比眼前這個大圓球大上許多,款式也完全不一樣。
“寶貝……這個大石頭,是不是有點(diǎn)像…太空飛船?”媽媽靠近大圓球,放慢腳步停下來。
“我也正想說?!蔽蚁肓讼胗盅a(bǔ)充一句:“你說里面會不會有外星生物?”
我倆的視線交到一起同時沉默了。原野上的小草簌簌舞動,夜風(fēng)吹起被汗浸濕的睡裙涼得我縮緊了肩。我整了整肩帶環(huán)顧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媽媽已經(jīng)消失在我的視線內(nèi)了。
我的兩只肩膀突然被緊緊抓?。。?!背后傳來細(xì)細(xì)的哀鳴……
“你……”我正愁找不到她呢。
“寶貝!你說……里面會不會有吃人的怪物呀!”她的聲音很是顫抖,自己能被自己說的話嚇到的人可不多,現(xiàn)在我背后就有一個。
“我也不知道?。∷阅悴灰ブ遥》攀?!放……手!”
我一根根掰開肩膀上的手指,接著用同樣的迅捷步法繞到她身后,緊緊鎖住她!
“你怎么躲到我背后了?”
“你怎么躲在我背后了!”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外……星人!”
“外星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可怕不可怕,你膽子大…你先上…我在后面輔助你!”她說著又想繞到我背后,我死抓著她一點(diǎn)也不松手!
“你平日里不是膽子可大了嗎?!”
“那都是假象,我實(shí)際上膽小的要命啊啊啊啊!”
“我不管!長輩!長輩優(yōu)先!”
“也沒比你大多少?。 ?p> “閉嘴!你個老太婆!”
“安妮!哪有這么對媽媽說話的!我命令…呃…………”她理直氣壯又馬上焉了下去。她也有知恥與良知發(fā)現(xiàn)的時刻?可我沒帶紙和筆沒辦法把這歷史性的一刻記載進(jìn)史書里,太遺憾了。
我們還在相互扯皮時,隕石飛船里傳來了動靜。
剎那間!媽媽用獵犬撿球的標(biāo)準(zhǔn)姿勢飛撲向一旁撿起草地上的滅火器,接著順勢翻滾一周快速蹲坐起來拉開保險拴瞄準(zhǔn)艙門。行云流水動作連貫,簡直帥極了!我也跑過去撿起用完的空滅火器,手里有個東西拿著總比空手來得好呀。
“寶貝!活的!”她的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
我咽了咽口水,放慢呼吸靜下來仔細(xì)觀察前方。
飛船的艙門正對著我們,不知道對我們是有利還是不利,可能是我們先發(fā)制人,也可能死得更快。這全取決于飛船里的東西是與我們勢均力敵還是壓倒性的強(qiáng)過我們?,F(xiàn)在這情況跑也來不及了,曠野上除了這飛船本身以外沒有任何掩體可以躲藏,只能放手一搏了。說不定里面不是抱臉蟲,而只是螞蟻大小的外星人軍團(tuán)呢?
我抓緊空滅火器瓶,手掌心開始變得濕潤,汗珠從額頭滾下滴到膝蓋上,夜晚的海風(fēng)從山坡下吹上來,膝蓋和手肘凍得發(fā)抖,四肢和軀干都被吹得冰涼。
月光灑在草地上發(fā)著微光,飛船里沒了動靜,只剩陣陣呼嘯的風(fēng)聲間隔著草動蟲鳴,用萬籟俱寂形容此刻再好不過了。我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我們一前一后抱著滅火器半蹲著,保持蹲姿可以有不錯的反應(yīng)力,而我半蹲著只是單純?yōu)榱艘粫耗軌虬瓮染团?,我不需要跑的比異形快,只要跑的比…?p> 我猛地轉(zhuǎn)頭望向媽媽!她也幾乎同時轉(zhuǎn)過頭驚恐地看著我!默契無比!我倆大眼瞪小眼四目對視著,她馬上又快速把頭轉(zhuǎn)向前方。該死!她心虛了!我就知道!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就在這時飛船再次傳來了“吱吱嘎嘎”的聲響,沒等我反應(yīng)又傳來劇烈的氣壓聲。我顫抖著握緊手里的空滅火器瓶咽了咽口水,揉了揉眼睛。媽媽再次消失在我的視線里了。我想也沒想就朝后方扭過頭,她果然蹲在我身后兩三米處抱著滅火器一臉委屈地看著我,眼神十分無助。
“跑這么快!我就眨個眼的功夫!”我咬牙低聲罵到,這才3秒不到!不容我們反應(yīng),隕石飛船的艙門開始緩緩向上移。
聲音分為兩段,第一段艙門開到三分之一時停了一下,停頓了兩秒后,艙門就直升到頂上固定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媽媽尖叫著沖了過來。我嚇得猛一回頭,結(jié)果被噴了一臉干粉,滅火器還砸了腳。
“啊?。?!眼睛!眼睛!”
我的眼睛里進(jìn)了好多干粉,難受地在草地上滾來滾去!但我還是強(qiáng)忍著痛楚睜開眼睛!這種危急時刻不把眼睛睜開的話,以后就沒機(jī)會睜了!
只見媽媽對著艙門口的白色怪物一個勁兒地噴干粉,那個東西在地上不停撲騰,還試圖滾到飛船底下去。我不知道那東西是章魚人還是海星人,因?yàn)橐呀?jīng)被噴成預(yù)備下油鍋的裹面炸蝦了,白白一團(tuán),什么也看不清。
媽媽像個瘋子一樣怪叫著,揮舞著滅火器到處亂噴,地上的外星人像海草一樣扭動撲騰著直教人害怕!
繁星在深藍(lán)的夜空里寧靜閃耀著,山坡上的風(fēng)呼呼地吹,吹起幾縷發(fā)絲在眼前飄蕩。一瞬間時間變得好慢,她們的動作也變得好慢,周圍逐漸變得安靜,只剩朦朦朧朧的風(fēng)聲在耳邊回轉(zhuǎn)縈繞。
一股絕望感從心底升起,不知所措的絕望感。
我爬起身拎起滅火器走上前去,掄起滅火器對著怪物狠狠砸下去?。?!
“鐺”的一聲。只一下,地上那怪物便不再動彈。
我的手掌被震麻了,滿手心的汗抓不穩(wěn)滅火器,滑落到草地上。
山坡下又一陣晚風(fēng)乘著草場上波動的月光低空吹拂上來,吹開了黏在背上的睡裙,再貼上時又是刺骨的冰涼。前一秒還滿是尖叫的曠野,下一秒就按了靜音鍵,只留下嚇呆了的媽媽,我,還有地上一動不動的炸蝦星人。
我向后退了四五步腿一軟癱在草地上。心想總算是松了口氣。那個白色的輪廓,好像是人類的形狀,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好像是個人…我敲的是它的頭?”
又一陣夜風(fēng)吹來,吹開曠野的死寂,月光照亮了草地上的滅火干粉,如同滿月時海面的波光般美麗,地上的炸蝦擺著扭曲的姿勢一動不動,仿佛星光下躍出水面的大翅鯨。
媽媽輕輕踩了踩地上的炸蝦星人,紋絲不動。
“埋了吧……”她輕聲說到,看那呆滯的目光確實(shí)是被嚇壞了。
“那可不行!不能埋!”
“啊…?”
“萬一沒死呢?先確認(rèn)一下!”
我跑上前也踢了地上的炸蝦兩腳,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扒拉開炸蝦身上的灰,一起把它側(cè)抬起來,厚厚的干粉撒了滿地。翻了一面露出臉部的輪廓,看外形像是個成年人類男性,有點(diǎn)像大狗。
我松了口氣,如果是人類的話也許還有溝通的余地,總好過異形。我稍微拍掉它臉上和身上的白灰,俯在胸膛上靜靜聽著…………
“還有心跳!”
地上的這個家伙還沒死透,我們決定把它帶回家去審問一番。至少要摸清來路底細(xì),不能就這么任由它跑了。
我們回家推來了手推車,用繩子把外星人五花大綁捆起來,再費(fèi)好大勁把這大家伙抬上車,推著它回家。我們還是得小心翼翼地拉著手推車一步一步慢慢走,若不小心松了手,可就要一口氣滑到山坡下面去。一路上滅火干粉撒的滿地都是,山谷的風(fēng)一吹,閃亮亮的干粉就隨風(fēng)飄揚(yáng),至天際,星光照耀下給人一種這家伙躺在手推車上嗝屁了靈魂四散升天的錯覺。還好這里是無人區(qū),若讓人撞見定要被誤會為殺人埋尸的!
幾百米的路程我們折騰了快半個小時。她推著手推車?yán)@著房子轉(zhuǎn)了兩圈,讓風(fēng)把粉塵盡可能吹干凈。
我們倆一起把這個大家伙拖進(jìn)屋內(nèi)橫在玄關(guān)口,屋內(nèi)暖和,放屋外要凍死的,再往里也抬不動了。
我端來燒好的熱水和毛巾。媽媽把這人渾身上下的口袋扒了個遍。沒找到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首飾倒是摸出兩條,整整齊齊列在椅子上。她坐在地板上,看著門口躺著的這個人發(fā)呆,甚至沒察覺到我在她身后。
“怎么了嗎??”我開口叫她。
她回過頭注意到我,愣了愣又嘻嘻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就光著腳跑進(jìn)房間。過了一會兒提著一盞油燈走出來。黑暗的走廊與客廳隨著她的接近逐漸敞亮暖和起來,溫暖與光亮跟隨著她輕快的步伐一點(diǎn)點(diǎn)占滿整個房間。
燃油燈的玻璃外罩上貼著小星星貼紙,扭動的焰火把星形的影子映在墻面、吊頂和地面上,很是好看。
她小步跑來斥責(zé)我:“你怎么把他捆起來,這就意味著我們與他為敵哦。單方面破壞和平契約,率先表露敵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先不管他有沒有敵意,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住手腳,即使一開始沒有敵意也會對我們生出敵意的?!?p> “你又瘋了?這不是你捆的嗎?!”我都想罵她。
她眨了眨眼轉(zhuǎn)著眼珠子,仿佛誰眼珠子轉(zhuǎn)的快誰就有理似的。看這支支吾吾的裝傻樣肯定是又忘了。我嘆了口氣問她:“要松綁嗎?”
“哼,算了,不要了。這個給你?!?p> 她說著把腰間的左輪手槍解下來遞給我,自己去柜子里又拿出一把左輪手槍,一邊盯著玄關(guān)口的外星人一邊把一顆顆子彈塞進(jìn)彈巢里。
填裝完子彈收好槍走到門口,將油燈放到地上自己也順勢趴了下來細(xì)細(xì)盯著眼前的炸蝦,兩條小腿像鐘擺一樣上下晃著。
她打量著這個大個子說:“怎么感覺這人這么眼熟?”
“是不是有點(diǎn)像大狗哥哥?”我說。
“一點(diǎn)都不像好吧?!?p> “大狗哥哥的親戚之類的?”
“從天上掉下來?”
“也是呢?!边@家伙可是個外星人。
我擰好熱毛巾把這人臉擦干凈。黏在衣服上的白灰不知道從哪擦起才好索性就不擦了。
這個大個子穿著帆布長褲還有大大的皮靴,下巴的胡渣也沒刮干凈,像酒館里站著喝酒的人。樣貌得倒是棱角分明,比鎮(zhèn)上的鄉(xiāng)巴佬們英俊多啦。額頭上那道淺淺的傷疤應(yīng)該不是我打的。微微卷的頭發(fā)又有點(diǎn)像吟游詩人,后腦勺還扎了個低馬尾,馬尾上還系了顆小鈴鐺,這倒是算是他最明顯的特征了,畢竟扎辮子的男人可不多見。誰還在發(fā)帶上系鈴鐺???
我把水盆推到一旁原地靠墻坐下休息。她伸出手捏了捏這和人的鼻子,我也把手指伸到他鼻子下,呼吸有點(diǎn)微弱但還算均勻。
“寶貝?!?p> “嗯?怎么了?”
“沒什么。開心,優(yōu)越,享受心情~”
她眼瞳里閃爍著燃油燈的焰火,與剛醒來時的熊熊烈焰不同,現(xiàn)在的小火苗可溫柔了許多。
“我去拿醫(yī)藥箱!”她跳起來咚咚咚跑進(jìn)臥室里去。
我再次打量這個鈴鐺先生。皮膚并不黑,不像是漁民或農(nóng)夫,打扮更像是商人或是學(xué)者。飛船里一定有這個人的線索。
“鏘鏘!醫(yī)藥箱!寶貝!”
她抱著醫(yī)藥箱跑了出來。兩個月前念念姐來玩時摔破了膝蓋,不知道是誰把辣椒醬放在醫(yī)藥箱里,她沒注意看就真給涂到傷口上去了,自那之后念念姐聞到藥味就會緊張?,F(xiàn)在想想,除了兇手除了媽媽之外還會有誰呢?
“讓我找找~傷口在哪?”她抱起男人的頭在后腦勺摸索著傷口的位置,我開始撕繃帶。
這時,這人的肩膀抽搐了一下。
我嚇得丟掉繃帶掏出左輪手槍!她的雙手還緊握著這人的手不放。
只見這個人眉頭緊鎖著一下下顫動著。我們倆都繃緊了神經(jīng),相互看了一眼對方誰都不敢說話。
接著,這個人睜開了眼睛。
無銘NANA
更新章節(jié)被要求實(shí)名制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最終還是膽戰(zhàn)心驚地填寫了身份證號碼和家庭住址。如果有一天我斷更了,不是出車禍死了,那就是在吃牢飯。(太監(jiān)是不可能太監(ji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