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寫了一封信,讓十六衛(wèi)立刻送去崔家。
不過一日,便收到了回信崔家長公子崔清河來了。
崔清河原本就在滄州附近,如今得了崔老太爺?shù)闹噶?,立刻趕來。
“清河,不瞞你了,你的四妹妹的確與靖王合作了?!?p> 崔清河面上依舊淡定如常,點點頭,“我知道了,我能見見她嗎?”
“淺淺約了她,地點在茶樓,你去見見吧?!?p> 崔清河點頭,按著蘇瑾瑜給的地址去了。
葉淺則悄悄去將洛克大公到滄州城內。
“我們要收網(wǎng)了?!碧K瑾瑜看著諸人,“柳家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靖王,網(wǎng)一收,他也逃不掉了?!?p> 洛克拿出一封信給蘇瑾瑜,“這是靖王前兩天給我的。”
蘇瑾瑜打開信,這是一封靖王邀請洛克去礦產(chǎn)的信,信中提及了礦產(chǎn)屬于他一事。
除此之外,靖王插手東楚內政一事,也被王錦塵找到了證據(jù)。
柳家與靖王數(shù)次信件往來,其中幾封被王錦塵截下了。
加之曾靖的口供,靖王一事也算是板上釘釘了。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收網(wǎng),在做到不要打草驚蛇的前提下。
“你們把人救出來的事情,靖王已經(jīng)知道了。”
崔清河回來,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救銀匠金匠的事?”
崔清河點點頭,“嗯,靖王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釣著你們而已。洛克的事,靖王還不知道?!?p> “洛克,收網(wǎng)需要你。”
蘇瑾瑜沉默良久才說出這句話,“我們需要你假意借兵給靖王,到時候與我們里應外合,一舉殲滅靖王麾下所有人?!?p> “麾下所有人?”
魏無忌有些不解,難不成靖王在滄州藏著大量人馬?
“駐守滄州的張將軍一直都是靖王的人。靖王將他送到這個位置上,這才能將滄州收入囊中?!?p> 蘇瑾瑜拿出另一份卷宗,“我來到滄州之后就一直懷疑一件事,為什么曾靖在滄州為非作歹這么多年,朝中都無人知曉,甚至是無半點消息?!?p> “因為消息根本出不了滄州?!蔽簾o忌又拿出了另一份卷宗,“靖王從一開始就看準了滄州,于是,每一位來到滄州的官員,靖王都會查清楚。就算有人想將滄州的事情上奏朝廷,這份奏折也出不了滄州城?!?p> 滄州在張將軍和曾靖的配合下,逐步脫離朝廷的控制。
駐守滄州的大軍,看起來是朝廷的軍隊,實際上已經(jīng)徹底變成靖王自己的軍隊。
滄州賦稅正常,沒有特別高,也沒掀出什么大浪來,每年按時繳納朝廷的稅收,按時上供。所以,皇帝也從未對滄州有什么懷疑。
若不是蘇瑾瑜回來,查柳家查到了皇莊順藤摸瓜到滄州,要不然,都沒有人知道滄州現(xiàn)在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張將軍是靖王特意訓練出來的人,也是靖王最得力的干將。
所以,十六衛(wèi)自進入滄州以來,就算是繳械的狀態(tài)。
十六衛(wèi)但凡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被張將軍的大軍控制。
明面上,十六衛(wèi)與滄州駐守大軍井水不犯河水。
實際上,十六衛(wèi)的駐扎地早已經(jīng)被張將軍合圍,只要有異動,立刻全部拿下。
“靖王,好手段?,F(xiàn)在,我們能依靠的,也只有洛克的一萬兵馬了。”
蘇瑾瑜看完卷宗,看向洛克,“我需要你當時候替我里應外合,除掉這看守的人馬?!?p> 洛克點點頭,“沒問題,我親愛的太子殿下?!?p> “滄州附近的幽州也有駐守大軍。”季堯提了一句,“季家在滄州一直都有自己的商號,季家的商隊出城也很容易。如果需要,季家的商隊可以替殿下傳遞消息?!?p> “幽州守將?!比~淺嘟囔了一句,原來康譯要來的就是幽州。
說到這,葉淺忽然想起來,這位幽州守將看起來是保皇黨來著,不參與魏王與太子之間的爭斗。不知道,蘇瑾瑜借兵,他會不會同意。
“他不參與阿瑜與魏王之間的斗爭,不知道他會不會愿意借兵?!?p> 葉淺提出了疑問,這倒是讓眾人為難了。
借兵這個舉動就意味著幽州守將選擇站在蘇瑾瑜這邊。這勢必會招來魏王的報復和記恨。
幽州守將本身在京中也算有些消息耳目,正因為他不確定蘇瑾瑜日后是不是會登基,所以才在二者之間搖擺。
其次,幽州守將堅信,只有腦子不正?;蛘呦胍伙w沖天的家族才會主動站隊。那些被動站隊的家族,無論如何都只有這一條路。幽州守將反而覺得他們太固執(zhí),也不怕日后那人輸了,自己家的下場是什么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個人成功拿到皇位,登機稱帝,你確定他不會狡兔死走狗烹。
正因為如此,幽州守將才一直對魏王的示好視而不見,對于蘇瑾瑜的夸獎也充耳不聞。
魏王原本都有些想放棄了,但架不住柳家的人一直在一旁告訴他,讓他與幽州守將合作。
從前,蘇瑾瑜只是覺得柳家太想讓魏王奪得皇位。如今想來,柳家這是為了他們自己和魏王。
“今晚王公子可要去看看?”季堯拿出了另一份卷宗,特意遞給王錦塵,“關于滄州所有書院,夫子耆老先達的資料?!?p> 蘇瑾瑜不解,王錦塵這是要做什么。沒想到,王錦塵只是翻了翻,點點頭,直夸季堯找得全面。
季堯笑著應下,“這些卷宗資料都是從季家的各個商號里找到的。這些夫子,耆老達賢里面有些人根本連秀才都不是?!?p> “秀才是要報備的,他們有報備嗎?”
季堯搖搖頭,“沒有,他們什么都沒有?!?p> “沒有功名在身,也好意思說自己多厲害。我看他倒是可以考慮去茶樓說一下書,那必定比現(xiàn)在的說書先生說得有趣多了?!?p> 蘇瑾瑜合上卷宗,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
“誰?”葉淺問了一下,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蘇瑾瑜說的究竟是誰。
“靖王?!碧K瑾瑜說兩個字,“能布一個這樣的局,安排好一切,屬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