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打斗的聲音,穩(wěn)定又帶著慌亂的腳步聲,各種喧鬧爭吵的聲音沖破密室的墻壁,全部涌進來,聽得人心里有一絲慌亂。
但密室中的人卻仍然是一副極度淡定的模樣,好像這沖進來的喧鬧聲與他們無關(guān)一樣。
“嘭?!闭龔d的大門被沖破,滄州統(tǒng)領(lǐng)摔兵已經(jīng)打進來了。
看著漆黑一片的正廳,他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按理說,蘇瑾瑜應(yīng)該在這里的,怎么不見人。
“都給老子搜,今天掘地三尺,老子也要把蘇瑾瑜挖出來?!?p> 聲若洪鐘,中氣十足。一聽就知道是個行伍里的人。
就在滄州統(tǒng)領(lǐng)說完這句話后,正廳突然亮了,蘇瑾瑜一行人從密室走出來。
“怎么,還掘地三尺嗎?孤就在這里,你想對孤什么?!碧K瑾瑜笑著,看向站在他面前,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滄州統(tǒng)領(lǐng)。
“給我把曾靖放了,要不然,我今天屠了你這欽差大人的府邸?!?p> “你知道你今天屠了我這里會怎樣嗎?”
蘇瑾瑜笑了笑,“你不僅救不出曾靖,你全家都會死?!?p> “你少來威脅老子?!睖嬷萁y(tǒng)領(lǐng)趾高氣昂,“滄州離京城十萬八千里,你死在這里,京中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知道消息。老子將滄州城門一關(guān),消息根本傳不出去。再弄個墜崖,京中根本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p> “你真以為孤墜崖了,京中不會有人查嗎?太子墜崖而亡,真以為父皇不會查嗎?”
“呸,你就死到臨頭了嘴硬?!睖嬷萁y(tǒng)領(lǐng)十分不屑地看了蘇瑾瑜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陛下看重魏王。只不過因為你是嫡出,不得不立你為太子。你要是墜崖而亡,陛下才不會深究?!?p> 王錦塵站在后面,微微搖搖頭,看來這滄州統(tǒng)領(lǐng)被曾靖洗腦得不輕。
“你真以為崔家是吃素的嗎?還有王家,王家會允許陛下草草結(jié)案嗎?”
王錦塵忽然出聲,“你若是要殺,這個屋子里的所有人你都得殺了,要不然,我們中任何一個逃出去,你都活不下去。但話又說回來了,你若是殺了我們?nèi)?,你?dāng)真以為王家和崔家不會深究嗎?這里,可站著不少王家和崔家的人,哦,還有季家。季家不在朝堂,查起事情來更加方便?!?p> “你少嚇唬人?!睖嬷萁y(tǒng)領(lǐng)不知道眼前這位白衣男子就是王錦塵,但他屬實被王錦塵身上的氣質(zhì)嚇到了。
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模樣,身上透出的氣息,雖說溫和,但卻叫人有些害怕。
“我沒有嚇唬你,因為我是王錦塵?!?p> 淡淡的一句話,倒是把人嚇得不輕。
滄州統(tǒng)領(lǐng)聽說過王錦塵的名號,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家大公子,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他啊。
王錦塵向來溫和,但誰人不知,這位看起來溫柔到骨子里的人其實是個玉面修羅。得罪過他的人,大多沒有什么好下場。
“你覺得你憑什么殺了我呢?武術(shù)我也練過,論腦子,你又比不上我。最后,我若是一身傷逃到京中,你說,你會是什么下場?!?p> 滄州統(tǒng)領(lǐng)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嘴唇在微微顫抖。
“也不需要王大公子,你連我都打不過?!?p> 高白一直將季堯護在身后,方才他就觀察了許久滄州統(tǒng)領(lǐng),他發(fā)現(xiàn),這位滄州統(tǒng)領(lǐng)武藝的確高強。但因為常年疏于練習(xí),現(xiàn)在只怕也是花拳繡腿。
“你什么人?!?p> “我姓高?!?p> 高家的名頭,行伍中人都聽過。世代出練武奇才,說起來,又有誰能打得過他們呢。
“你……高將軍不是被滅門了嗎?你怎么……”
“我娘抱著我拼死逃了出來,為了護我,將我送入戲班。這些年,我每日早起練武,你覺得以高家人的資質(zhì),打贏你很費勁嗎?”
滄州統(tǒng)領(lǐng)慌了,怎么沒人告訴他,蘇瑾瑜這次帶來的人,都是些什么怪人。
“你身后那個像白切雞一樣的人我還是可以動的。”滄州統(tǒng)領(lǐng)注意到了身子薄弱的季堯,看著就知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若是劫持了他,想來還有勝算。
“你要是動他,我先把你揚了?!备甙淄蝗槐┡?,誰都不可以欺負他的阿堯。
季堯拍了拍高白,示意高白冷靜下來,不要沖動。
“你來啊?!?p> “你以為我不敢嗎?”
“二月?!奔緢虻穆曇繇懫?,高白止住了原本打算往前走的腳步。
“他欺負你?!甭曇衾飵е唤z不滿和委屈,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敢,別沖動?!奔緢虬矒嶂甙祝贸隽送赵谏虉稣勁械臍鈩荩安蝗缥覀冋剛€條件吧,你若是殺了我們,你也活不成,不如我們談?wù)剹l件,說不定你能活下去,曾刺史也有一線生機呢?”
“我憑什么信你?!睖嬷萁y(tǒng)領(lǐng)顯然不樂意上當(dāng),他才不相信季堯的鬼話。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太子殿下在這呢?!?p> 蘇瑾瑜立刻明白季堯的意思,“孤的話,你可以信。你與孤合作,孤保你不死?!?p> “你能讓我活,但我家里人就都死了。”
滄州統(tǒng)領(lǐng)想起曾靖曾經(jīng)告訴他的話,任何一個背叛了柳家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他家中,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柳家手里,只要柳家出什么事,家里所有人都得陪葬。
“柳家都被孤正法了,又有什么本事動你的家人呢?”
蘇瑾瑜大概知道曾靖和滄州統(tǒng)領(lǐng)說了什么,無非就是柳家權(quán)勢滔天之類的話罷了。
“你不懂,柳家在滄州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他們不需要什么,就能輕而易舉地獲知滄州城內(nèi)的一切動態(tài)?!?p> 滄州統(tǒng)領(lǐng)還是憂心,他不想死,但他更想全家都不會死。
魏無忌輕聲和蘇瑾瑜說了一句,“都清干凈了?!?p> 蘇瑾瑜點點頭,他懂了,“柳家在滄州那點釘子還想難倒孤嗎?”
滄州統(tǒng)領(lǐng)顯然被蘇瑾瑜這話嚇了一跳,蘇瑾瑜的意思是什么?是柳家的密探都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柳家所有人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