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追殺
VIVI公司室外攝影場地上一片喧囂,密密匝匝的草叢中,赤羽明通穿著一身高中生校服和飾演木下藤吉郎的大叔正在全力奔跑,說是全力奔跑其實赤羽明通只用了兩成的力量,卻要裝作全力以赴的樣子,著實需要演技??!
“砰~”
一聲鐵炮發(fā)射的聲音響起,跑在他身旁的木下藤吉郎立刻應(yīng)聲倒地,高速攝像組立馬放緩速度,給倒在地上的木下藤吉郎來了個特寫,赤羽明通按照腳本用夸張的表情讀臺詞,就在他讀完臺詞,等著扮演織田信奈的藍(lán)沢潤騎馬過來時,導(dǎo)演組就叫了卡,因為讓藍(lán)沢潤騎馬飛奔過來與敵人進行單挑實在是有點為難她了,只能先拍陸戰(zhàn)時不需要什么動作的凹造型劇情,后面用替身演員來剪輯劇情。
于是劇情直接快進到金川家的一騎一步圍堵織田信奈與相良良晴時,赤羽明通擋在跌坐在地上嬌弱地喘息著的藍(lán)沢潤跟前,眼神中透著一股狠戾地看向扮演連個名字都混不上的足輕武士的三浦春馬,心中想著一會兒給這家伙好看。
而捏著涂了反光漆仿真刀的三浦春馬也在心底獰笑著,掂了掂手中的仿真刀,雖然是仿真刀,但為了增加真實感,內(nèi)里也是硬木刀,反正這也是VIVI公司第一次拍劇情類較多的歷史性成人向大作,NG肯定較多,一會兒就用這木刀好好教訓(xùn)一下對面這個討厭的菜鳥,讓他知道不論在哪個圈子里都有先來后到的規(guī)矩。
三浦春馬原本是VIVI公司主捧的男藝人,顏值也算中上水平,以前和各種美麗小姐姐耍的開開心心,沒想到眼前這個菜鳥一來,二話不說就搶走了他VIVI一哥的寶座,那些原本準(zhǔn)備私底下發(fā)展一下的女藝人紛紛投入了菜鳥的懷抱,三浦春馬的薪水也被一降再降,他早就想找個機會收拾收拾對面這個純粹靠著一張臉吃飯的家伙了。
“準(zhǔn)備,艾克心!”
導(dǎo)演組那邊一聲令下,赤羽明通就摸出一個快沒電的手機朝著一騎一步的紅色全身具足的今川家嘍啰播放了信長合戰(zhàn)特典,按照劇情安排,此時的三浦春馬和旁邊那個騎在馬上的特邀特技演員都改一臉震驚地說著二百五一般的臺詞,驚詫于赤羽明通手中那個小盒子中藏著的千軍萬馬,可非但三浦春馬裝作未聞地提刀沖了上去,那個特技演員也一策馬韁,提著特制的木槍戳向赤羽明通。
“卡卡卡卡,亂了,亂了,你們搞錯順序了!臺詞都不記嗎?混蛋,你們在干什么,快停下!”
捏著高音大喇叭的導(dǎo)演直接從導(dǎo)演椅上站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不聽話的今川家嘍啰越?jīng)_越近,貌似呆立的赤羽明通突然將身后趴在地上的藍(lán)沢潤抄起,一把扔給了十米開外的打光組,在長槍戳到他腦門之際,一個超強的彈跳飛身而起,一腳踹在那名特技演員的頭盔上。
落地之后,他又一把攥住三浦春馬砍過來的木刀,反手一甩將三浦春馬的木刀甩開八丈遠(yuǎn),胳膊肘朝著面露驚恐的三浦春馬連上了一下,咔嚓的鼻梁骨折聲讓在場眾人呲牙咧嘴地倒吸一口涼氣。
三浦春馬倒在地上捂著自己斷裂的鼻梁大呼小叫,那名被赤羽明通踹了一腳的特技演員則回馬重新殺了過來,再愚笨的人也看出來了,這兩人完全就是勾結(jié)起來想要在現(xiàn)場弄死赤羽明通,有人便立即摸出電話報警,而剩下的人則在朝赤羽明通大喊:
“明介君,快跑,快離開那里!”
赤羽明通轉(zhuǎn)身看了那騎馬的家伙一眼,對方眼中不帶絲毫色彩的冷漠讓他想起了那個便宜女兒的話來,他拔腿就以一種比駿馬奔騰還快了一倍的速度朝著VIVI大樓那邊跑去,策馬的騎士緊追不舍地攆到樓下,胯下的駿馬嘶鳴一聲,揚起前蹄不愿意直接與水泥墻來個親密接觸。
“站住,你是什么人,趕緊離開!”
本來就湊在場邊負(fù)責(zé)警備并兼職充當(dāng)戰(zhàn)場足輕的四名警備員提著長槍跑了過來,槍頭齊刷刷地對準(zhǔn)了馬上的騎士,騎士翻身下馬,全當(dāng)那四人不存在般朝著大樓后門走去,四人提著木槍朝他戳來,這種特殊處理過的木槍槍頭都是軟橡膠,戳不死人的,但能將人戳疼,至少讓這個圖謀不軌的家伙離開他們的警備范圍。
四桿木槍戳在那人身上,就如同戳進了粘稠的液體中一般,那人扭頭看了四個警備員一眼,左手一伸,一把銀白色的金屬長刺就戳穿了一名警備員的咽喉,他順手一揮,長刺鋒利的尖端劃掉了旁邊一名警備員的喉管,兩名噴血的警備員就這么直挺挺地倒下,剩下兩人則大呼小叫地落荒而逃。
T1000收回金屬長刺,右手貼在被赤羽明通鎖死的防盜門上,他的身體包括身上的盔甲開始液化,一團銀白色金屬液體就這么附著在防盜門上,融化進去,在門的另一側(cè)重新恢復(fù)了他本來的名目。
一名VIVI公司的中年保潔阿姨在走廊里越走越快,她一下撞碎了正面的一堵墻,在墻后一幫子正在進行病毒營銷的宣傳工作人員眼中繼續(xù)撞碎了他們辦公室的另一面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朝著那位保潔阿姨撞出的破洞看去,保潔阿姨再一次撞碎了化妝室的墻壁,十秒鐘后走了走了出來,在走廊里東張西望了一番,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特么的,你倒是說說怎么才能擺脫那個鬼東西的追殺?”
VIVI公司的停車場中開出來一輛YDN產(chǎn)的保姆車,谷川涼太坐在駕駛位上操縱著這輛保姆車朝港區(qū)警署飛奔,他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赤羽明介就拉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混血美少女拽著他去了停車場,非要讓他把車開到警署去。
“是T800還是T1000?”
赤羽安娜坐在保姆車的座位上朝著窗外左顧右盼,赤羽明通思考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
“可能是T1000,T800不是州長那種特格嗎?”
“那沒事了,T1000那種蠢貨AI非常低,既不會變通也不具備學(xué)習(xí)能力,只要我們跑得快,找個地方一躲,那家伙就很難再找到我們?!?p> “那個,明介桑,你們在說什么?”
“別說話,好好開你的車,等等,在前面轉(zhuǎn)彎,別去警署了,RW的新元社長要請我們吃飯嗎,先去他那里躲一躲,看看風(fēng)聲再出來。”
谷川涼太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他支支吾吾道:
“我已經(jīng)拒絕了新元社長,對方很生氣,這會兒打電話過去會不會過于難堪了啊?!?p> “把電話給我,我來打!”
谷川涼太無語地把手機遞過去,赤羽明介做事有時候就是這么沒頭沒腦的,當(dāng)赤羽明通撥通新元社長的電話之后,那邊傳來了新元社長不耐煩的聲音:
“谷川先生,我不是說過今后我們很難有合作的機會了嗎,你還給我打電話過來干什么?”
“新元社長,我是赤羽明介。”
“哦,明介君?哈哈,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p> 赤羽明通一邊和新元社長解釋一邊用眼睛掃著后方及四周的交通狀況,突然,他瞅見了一輛在路旁飛速行駛的摩托車,摩托車上的巡查正在拿眼瞅著他們,確認(rèn)目標(biāo)后,那名巡查一個飛撲就離開了摩托,啪嘰一下將保姆車撞離了本來行駛的路線,一下子擠上了旁邊行駛的銀灰色K-car,那輛兩廂小車連反抗都沒有反抗,便被擠得裝上了路對面疾馳而來的本田福瑞德,K-car就像完全沒有自重一般被本田車給撞地彈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兒攔在了對面的車道上。
谷川涼太雙手死死地扳住方向盤,將保姆車?yán)亓嗽镜能嚨郎?,車門右側(cè)轟的一下傳來巨響,右側(cè)的側(cè)滑車門被T1000暴力拆開,一大片黃色的蝙蝠就這么從車內(nèi)沖了出來,嘰嘰喳喳地粘在T1000身上接連爆炸,大片大片的王水讓T1000的身體出現(xiàn)了無法愈合的窟窿,看著他伸過來的正在被腐蝕的右手,赤羽明通一個大腳就將他從飛馳的保姆車上踹了下去。
被腐蝕地有點短路的T1000在路中央抬起頭來,腦袋就跟開罐器一般將跟在保姆車后面的一輛雷諾小型車片成了兩半,雷諾車上的司機看著和他分開的副駕駛座位上的媳婦,臉上除了因為過度震驚而表現(xiàn)出來的麻木就什么都不剩了。
“該死的,你不是說他很笨嗎?”
“我怎么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你難道遺留了什么信息讓他追蹤到了?”
看著正在將濺射在車廂內(nèi)的王水回收成蝙蝠的赤羽安娜,赤羽明通拍了拍駕駛座道:
“谷川,感謝你一直以來的協(xié)助,你把車開到港區(qū)渡輪那邊,我們就分開吧,那家伙的目標(biāo)是我,和我們分開后,你就安全了?!?p> 谷川涼太使勁咽了一下干涸的嗓子,想要說點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從剛才一系列的表現(xiàn)來看,赤羽明介八成就是最近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超凡了,他一個普普通通的社畜竟然把一名隱藏在東京都的超凡給介紹到了成人向影視去上班,現(xiàn)在還被另一名超凡追殺,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攙和下去,小命不保??!
既然沒辦法和這么高層次的存在繼續(xù)交往了,他就選擇了抱住狗命,在將破破爛爛的保姆車開到芝浦碼頭后,赤羽明通與赤羽安娜買了兩張去東京灣對岸木更津市的渡船票,谷川涼太站在船舷邊和他們做最后的告別。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見著明介桑,只希望這一次辭別并非最后一次。”
“你自己小心,那輛車別開了,上面說不定留下了那家伙的追蹤液體。”
“嗨,我會小心的?!?p> 赤羽明通看著又恢復(fù)了一臉社畜笑容的谷川涼太,突然伸出雙手緊緊地和他擁抱了一下,這個該死的社畜就是他自己以前的投影,他希望這個社畜能夠好好地活下去,低聲在他耳邊說著:
“谷川君,要堅強,我還記得你的電話,如果東京這邊實在呆不下去,就按照我給你的地址過來找我?!?p> “明介桑,阿麗亞朵!感謝你一直以來的關(guā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