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
一群面首透過緊閉的門窗,關(guān)注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有女子的尖叫聲,先是故作嬌羞,后面是真正的慘烈。
有面首將窗戶戳破一個洞,覷了一眼,嘖嘖道:
“好好的嬌花兒,被砸出院門了?!?p> 另有面首在興致勃勃玩著牌九,順口八卦:“咱家這駙馬,和別的男人好像是不大一樣。”
“怎么說?”
“跟個女人似的,死守清白不說,在咱公主面前,那可真是……說不出的纏人,見過哪個男人纏人纏成這樣?”
有面首就笑了:“我倒是覺得這位駙馬比一般的男人有膽識多了。咱家那只夜叉,除了他,還真沒人敢去一親芳澤。”
“老子曾經(jīng)也是一方諸侯,還真沒有不敢做的事兒?!边@面首對面的人半瞇起眼瞧手里牌九的大小,嗤笑一聲,“老子只是不想。公主她不是我心中的那盤菜?!?p> “那你為何留了幾年還不走?我記得公主攆了你三回了?!?p> “誰讓這公主府,比我那破王侯府邸,有人情味多了……”
“所以,只有我一個人,沉迷的是聽雪樓的快意恩仇?”
“……噓。你們仔細(xì)聽,我們家駙馬竟然在笑?”
滿室陡然寂靜!所有方才還談笑風(fēng)生的面首們,一個個屏住呼吸,好奇地留意著隔得不遠(yuǎn)的主院的動靜。
主院中,元寶將一個個被燕瑯砸走的女孩子送到了府邸的大門之外。
然后驚疑不定地搓著手回了燕瑯的屋子,小心翼翼道:“王爺,小的這次疏忽了!以后每到一處,一定要認(rèn)真防范,不讓一個母蒼蠅飛入王爺?shù)氖覂?nèi)!”
燕瑯翹起二郎腿,原本在元寶驅(qū)趕女子時,他的臉上是有滾滾如洪水的怒意,但此時卻都淡了,反而有掩飾不住的嘚瑟之意。
“倒也不必……這般不近人情?!毖喱樂瓉砀踩サ匕淹嬷?,掌心處,好久沒有動靜的財運值花瓣此時又有了一小部分是漂亮的粉紅色,在燕瑯看來,這不是桃花,而是金燦燦的財富。
“元寶啊。”燕瑯幽幽吩咐,“以后,但凡官員想用美色誘惑本王的……你也不必阻攔?!?p> 元寶懵了一下:“可是王爺您不是常說,您的清白……”
“逢場作戲嘛,無礙?!毖喱樎朴莆兆∪^,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Φ?,“本王親自掐掉不就是了?!?p> 元寶摸了摸頭,困惑地噢了一聲。
元寶走后,燕瑯從枕頭邊抱出臨走時李漫送給他的巨額‘盤纏’,瞧著,嘀咕道:“不是爺瞧不上軟飯,有財神爺眷顧,爺即將為暴富而煩惱呢?!?p> 他美滋滋地合上蓋子:“不過,媳婦送的,爺還得收好了?!?p> 這一日的夢里,除了軟玉溫香,還有金山銀山。
而夜色沉沉的下半夜里,偏院原本面首們待的房間里,有人影如鬼魅,開始了他們樂此不疲的夜間江湖活動……
次日一早,燕瑯的車隊慢慢出發(fā)。
他嫌棄地瞧著那群從公主府帶出來的似乎一個晚上沒睡覺的懨懨的賤男人們,低聲罵道:“弱雞!”
‘賤男人’們沒說話,只是委委屈屈地避開他的目光,然后神情專注地聽著沿途百姓議論紛紛的八卦:
“昨夜那個為非作歹的勾老爺家的財寶不翼而飛,然后聽說西郊的那群難民一個個抱著沉沉的包袱連夜出了城.”
“劫財算什么,你沒聽說那個無惡不作的絲綢商人被殺了?”
“縣丞這邊才叫奇葩!被扒光了綁在城樓上不說,胸前還掛著他這些年做過的大惡事!”
……
面首們神情懶散地聽著,漸漸地就覺得無聊了,一個個半閉了眼。
前面,燕瑯揮了揮身上玄色的大蟒披風(fēng),一路向前,颯爽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