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殿下已經(jīng)出去了,什么時候走的?”
聽到宮人說太子卯時初就已經(jīng)出去了,宋暖晴扶額,低頭看著雙眼濡濕的小翊兒。
“翊兒啊,要不你先在東宮呆著吧,這邊有宮人照顧你,哥哥出去一趟?!?p> “哥哥,我要找母妃?!毙●磧旱难蹨I又啼啼嗒嗒往下落。
“男子漢可沒有哭哭啼啼的,翊兒是不是男子漢?”
小孩子總是很好哄騙,翊兒很快抽抽噎噎地不再掉眼淚。
“我出去辦點事,翊兒你先在這等著,你父皇下朝了會讓人過來尋你的,可以嗎?”
翊兒臉上露出驚惶的表情,“是不是母妃她、她已經(jīng)走了?”
“不是,不是,小翊兒不要亂想?!彼闻绲拿嘉蔡颂睦镆步箲]了起來。
這翊兒到底是皇家子嗣,不能帶出宮去,又不能把他送回冷宮,萬一茹妃真的不測,會嚇到小孩子的。
可是自己被牽絆于宮中,綠芙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不定急成什么樣子?宮飛揚那邊什么情況?有沒有找到人?
正一籌莫展之時,外面?zhèn)鱽韺m人的唱喏聲:“皇后娘娘駕到?!?p> 宋暖晴忙站了起來,把翊兒放于地上,伴著環(huán)佩叮咚之聲,就見一雍容華貴的婦人走入廳堂。
怪不得太子如此俊美,原來他的娘親就是美人胚,宋暖晴邊見禮邊尋思著。
“你是何人,為何在太子?xùn)|宮?”皇后面上清寒,冷淡地盯著面前的人,“太子去了哪里?”
“臣宋晴,新封太子少師之職?!彼闻绾雎粤嘶屎笱凵裰械谋杀?,從容回答,“臣不知太子去了何處?!?p> “你有何本領(lǐng)?居然入了皇上的青眼。”
看來皇后的消息很靈通,這是得了消息有備而來,宋暖晴心里腹誹著,太子敦厚單純,脾性可一點沒隨了皇后。
面上卻是淡然處之,“臣并無過人之處,更不知皇上為何封官于臣?!?p> “那你可知茹妃是怎么回事?”
“臣不知?!?p> “哼,沒用的東西。”皇后罵了一聲,轉(zhuǎn)過臉看了眼圈發(fā)紅的翊兒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我招誰惹誰了,簡直無禮,莫名其妙。”宋暖晴小聲嘟囔一句,心里想著以后離這瘋女人遠點。
“宋大人,皇上派人接小皇子去冷宮見茹妃,讓您也一起過去?!?p> 宋暖晴拉著翊兒進入冷宮,才明白“冷宮”二字的真正內(nèi)涵。
這冷宮從外面看只是宮舍破舊一點,沒想到里面陰冷、潮濕,進不來陽光,根本不適合人長期居住,怪不得茹妃的身體會跨掉,在這樣的環(huán)境生了孩子,如何能不做???
“唉!”宋暖晴越來越不喜歡皇宮,越發(fā)覺得自己真是蒼天憐見,有愛自己的父母雙親,還有呵護備至的師父師兄,她卻不知道,未來她將與皇家再難牽扯干凈,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
一到冷宮門前,小翊兒撒開腿跑進了內(nèi)室,宋暖晴現(xiàn)在是男子裝束,只是守禮地站在外室,盯著那個穿著石青色綢衣的宮女看。
宮女站在角落里,低著頭,不知在思量什么。
皇帝從內(nèi)室里走了出來,黢黑著一張臉,徑直向著門外走去,路過宋暖晴身邊時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跟朕去御書房。”
宋暖晴默默跟在身后,后悔不該跟著太子入宮。
在御書房坐定的皇上冷冷看著下首的宋暖晴,過了半響才說話,“把你看到關(guān)于茹妃的事都說出來,不許有任何隱瞞。”
“皇上,臣昨天只是將翊兒送到冷宮門前就離開了,臣從未見過茹妃娘娘。”
“你拿朕當(dāng)傻子嗎?”皇上有點震怒,聲音高亢,“只是與小孩子呆了一會兒就覺得茹妃是冤枉的,朕可不覺得你的腦子如此簡單?!?p> 宋暖晴心道,“能坐到帝王之位的人就是不簡單?!?p> 她撩衣跪在了地上,“皇上,接下來的話可能有臣臆測的成分,但請皇上明查,不要因為臣的一句話而讓別人蒙冤。”
“說?!被实垡а狼旋X地吼了一聲。
“昨天吃完點心,臣送翊兒回冷宮時,在宮門前站了幾分鐘,與翊兒說了幾句話。因臣是習(xí)武之人,所以難免耳目聰敏,臣聽到冷宮內(nèi)有兩人在竊竊私語,雖然聽不太清楚內(nèi)容,但是一些個詞語入了臣的耳?!?p> “這些詞串到一起,臣的理解是:最近幾天差不多了,把這里先了結(jié)了再做下一步打算。臣初時聽了這話倒也沒太往心里去,叮囑了翊兒幾句,就讓他進去了,在翊兒打開宮門時,臣在門縫中看到了那個宮女,她穿著居然比翊兒還要體面,所以臣斷定茹妃應(yīng)該是良善之人?!?p> “宮門打開時與宮女說話之人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臣只瞥到一個背影,穿著月白色衣服的背影,但從模糊的背影處,臣斷定此人非宮女,再聯(lián)想到她們說的話,臣怕翊兒會有危險,本想著與太子說此事,后因見到皇上,所以直接向皇上進言了?!?p> “還有,皇上恕罪,臣想著看清那說話者是何人,就飛身上了墻頭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女人白紗遮面,躲在廊柱后面,似不想讓翊兒看到。因臣是外男,實在不方便逗留,所以看了一眼就原路返回了。”
“臣無半點隱瞞,請皇上明查。”
皇帝聽她說完,冷聲問道:“起來說話,朕問你,你怎知看到那人是宮女?”
“我雖頭次進宮,但那些宮女所梳的發(fā)髻都差不多,還是很好區(qū)別的,再加上剛剛站在冷宮的外室,角落里站著的宮女正是昨天所見之人?!?p> “如果朕帶著你在皇宮逛一圈,你能找出昨天蒙紗的女子嗎?”
“臣不能確定,不如皇上直接找那宮女問話,兩人如果回答的不一樣,不就說明有人在說謊嗎?”
“朕還不想打草驚蛇,你以為朕想不到?”
“皇上睿智圣明,考慮周詳,是臣愚鈍,心思太過直白?!彼闻缏牭交噬腺|(zhì)問,馬上撒了一波彩虹屁過去。
皇上陰郁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卻冷著臉說道:“閉嘴,朕可不是想聽你曲意逢迎,朕是讓你想想如何能找出那個蒙巾之人。”
“既然她刻意躲著翊兒,說明這個人翊兒是認(rèn)識的?!?p> “對,翊兒在冷宮里呆著,見到的嬪妃有數(shù),讓他把認(rèn)識的人羅列說出,我們的查找范圍要小不少,宋卿最知朕的心意啊!”
“還不是順了皇上的思路,臣才想到的?!?p> “巧言令色?!被噬系哪樈K于解了點凍,不再寒冰覆面。
“你知道嗎?茹妃是被人下了毒,常年累月的下毒,身體才會變得如此羸弱。”
宋暖晴驚愕抬頭,“什么?她都已經(jīng)落魄到冷宮了,還被人踩呢?這皇宮里的人果然沒人性?!?p> “嗯~?”
宋暖晴感覺一股寒氣如實質(zhì)般飄了過來,這六月天居然凍得打了一個哆嗦,才發(fā)覺自己又說錯了話。
“哎喲!”宋暖晴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又跪了下去,“臣生于鄉(xiāng)野,民風(fēng)淳樸,見不得這殘害生命的事,所以一時失言,請皇上恕罪?!?p> “你這張嘴總是在朕的底線邊徘徊,小心著你的腦袋?!?p> “皇上是明君,不會與臣一般見識,臣以后再也不敢了?!?p> “起來吧!仔細(xì)著你的皮,別把朕對你的寬容當(dāng)作你放肆的資本?!?p> “是?!彼闻绮亮讼骂^上的汗,總算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魯公公走了進來,“皇上,太醫(yī)已經(jīng)查過了,翊皇子只是輕微中毒。”
“什么,翊兒也中毒了?”宋暖晴瞪著一雙大眼看著魯公公,“那么小,這些人也下得去手?!?p> “宋大人莫急,太醫(yī)說翊皇子身上的毒可能是哺乳時喝的奶帶了毒,量很小,慢慢可以解了?!?p> “那茹妃呢?”
“她的毒就不那么好解了?!濒敼瓜卵燮?,輕聲回復(fù)。
“魯延,讓人暗中查下茹妃近身的宮女都與什么人有來往?還有,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哪來的?”
莫非狂人
PS:五萬字了,誰能告訴我一聲,我不是孤家寡人? 哪怕回復(fù)一個“呸!”讓我知道我寫的不咋地。 要不來個人“吱”一聲,讓我知道有人陪伴。 哎,我終究是奢望得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