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閃亮出道》選秀節(jié)目播出了三期后，云上團隊的成績居中，跟其他幾個人比，作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藝人，算是相當不錯了。云上的人氣直線上升，微博粉絲數(shù)量已超過一千萬。公司專門撥出一個藝人宣傳處理各網(wǎng)絡(luò)平臺的相關(guān)宣傳事宜，找張程聯(lián)系節(jié)目和商業(yè)活動的越來越多。小紅狐內(nèi)部開會，根據(jù)目前形式，結(jié)合云上本身的特點決定不冒進，求穩(wěn)為第一原則，對各種有意向的節(jié)目和活動要進行篩選，在增加曝光度、商業(yè)套現(xiàn)和藝人自身業(yè)務(wù)能力提升上尋求一個平衡。近期，為了穩(wěn)打穩(wěn)扎，暫時不準備大量接通告，重點要錄好《閃亮出道》，不能稍微有點成績就盲目自大，以防曇花一現(xiàn)。
蘇一言雖然時不時地在網(wǎng)上溜達一下，見證了云上漲粉的迅猛勢頭，但由于大部分時間都在錄節(jié)目，倒也沒感覺出有什么變化。唯一有變化的是隊員們跟云上的關(guān)系越來越融洽。20歲出頭的小姑娘，正是無所顧忌肆意放飛青春的年齡，在一起相處久了，云上的冷漠臉也并不能潑滅姑娘們?nèi)缁鸬臒崆?。況且，她們發(fā)現(xiàn)只要排練的時候足夠認真，休息時間去撩撥一下云上他并不會生氣。于是，每當休息時間，云上總是被一堆小姑娘圍著，嘰嘰喳喳地問著各種問題，尤其是上次差點和蘇一言撞到一起的那個愛穿紅衣服的姑娘，總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云上，并用一口略帶四川口音的普通話喊著：“云老師……”。蘇一言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骨頭酥酥的。云上也慢慢地從開始的略帶尷尬到逐漸習(xí)慣了，偶爾還能聽到在風(fēng)鈴般清脆的女聲中傳出低沉的猶如大提琴般的笑聲。
蘇一言剛寫好一篇文章初稿發(fā)給梁老師，抬頭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在看一場關(guān)于青春的話劇，偌大的劇場，只有自己一個觀眾，剩下的都是演員，他們在臺上表演著屬于他們的劇情，她獨坐在臺下的角落里，默默欣賞著。蘇一言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臉：可能看電腦時間太長，還在二次元世界沒有回歸。揉著揉著，她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兒，拿起手邊的包趕緊往外跑，一慌張，踢到了桌子，哐當一聲，蘇一言趕緊去抓住差點掉下去的電腦。大家的目光隨著桌子腿與地面摩擦的“吱嘎”聲轉(zhuǎn)向了這邊，蘇一言趕忙拿起包，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一屋子人疑惑地看著她逃離似的跑出了排練室才逐漸收回了目光，云上走到蘇一言的桌子旁邊，撿起了孤獨地躺在地上，被主人無情忽視掉的黑框眼鏡，看了看，心想：為什么要配這么粗的鏡框呢，戴著不沉嗎？然后輕輕地放到桌子上的電腦旁。
蘇一言跑到衛(wèi)生間，找了個隔間，坐在馬桶上掏出小鏡子一看，果真把粉底蹭掉了不少，最糟糕的是一顆黑痣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果真一刻也不能放松。她趕緊掏出兩個月前還陌生無比的化妝工具，快速熟練地補妝。補好后看了看沒什么問題，才長舒了一口氣，走出來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云上正要喊大家排練，就看到蘇一言悄無聲息地從后門閃進來，低著頭，順著后墻根貓一樣輕手輕腳地向桌子走去。他一時覺得很奇怪，盯著蘇一言，突然提高聲調(diào)喊了一聲：“蘇一言！”
云上平時說話聲音都不大，除了第一次排練幾乎沒喊出來過，更是沒聽他大聲跟蘇一言說過話，也很少喊她的名字，有事都是走過去直接跟她說。這么出人意料的一聲過后，蘇一言驚地停住腳步抬頭看向云上，云上直視著蘇一言，其他人愣愣地看著云上。蘇一言最先反應(yīng)過來，裝作看不清楚地瞇起眼睛快步走到桌邊拿起眼鏡戴上，問：“云老師，什么事兒？”
其他人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蘇一言，并未發(fā)現(xiàn)不妥。云上卻早大家一步看到了蘇一言，雖然她很快低下了頭瞇起了眼，但抬眸的一瞬，他看到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雖然瞬間蘇一言就瞇起了眼，但云上確定，真的是一雙美麗的眸子，美麗得和蘇一言的整體形象極不相配，美麗得如同剛才的驚鴻一瞥只是一時的煙花。
云上平時還真沒仔細看過蘇一言的眼睛，她那副粗到夸張的黑框眼鏡實在是搶鏡得很，可稱得上是吸睛圣品。云上著實沒想到蘇一言有這樣一雙眼睛，他之所以叫她，完全是一時興起，稍愣了一下說：“你沒事兒吧？”
“沒事，剛沒戴眼鏡，看不清?！碧K一言這算是捎帶解釋了為什么剛才踢到桌子，鬧出那么大動靜。
這個小插曲過后，排練繼續(xù)，只是云上經(jīng)常會帶著一絲審視打量蘇一言的眼鏡。雖然不明顯，但蘇一言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因為云上本身是一個對外界事物特別不關(guān)注的人，好像很少有人或者事能引起他的興趣。
此后一段時間，蘇一言感覺云上時不時盯著她看，特別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時，氣氛異常尷尬。有一天，蘇一言終于被盯毛了，忍不住開口：“云老師，我臉上有什么不對嗎？”
沒想到云上十分認真地說：“你，為什么戴眼鏡框這么粗的眼鏡？”
蘇一言一時語結(jié)，憋了一會兒吐出兩個字：“時尚。”
“咳，咳……”云上嘴里正好有一口米飯，一時不備嗆了起來，他趕緊抽了一張紙巾捂住了口鼻。蘇一言更是夸張地用胳膊捂住了自己的餐盤，一臉嫌棄地看著臉憋得通紅，不?？人缘脑粕希南耄夯钤?，讓你多管閑事，讓你嘲笑我的眼鏡。云上卻是邊咳嗽邊在心里吐槽：蘇一言怕是對時尚有什么誤解吧？要不要有機會拜托公司和自己關(guān)系不錯的造型師給蘇一言一些穿搭建議呢。當然，首先得讓她把這個眼鏡換掉，挺漂亮的一雙眼睛，被惡俗的審美給糟蹋了。
他們用餐是在節(jié)目組的一個餐廳里，云上突然的咳嗽，引起了附近幾桌的注意。劉昀哲端著餐盤走過來，坐在蘇一言旁邊，云上的斜對面，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港普，問已經(jīng)止住咳嗽的云上：“怎么啦？”
云上扯了扯嘴角：“沒事，不小心嗆了一下。”
蘇一言對劉昀哲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說：“劉老師好，你們聊?。 崩硪矝]理云上，端著盤子挪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
劉昀哲看著臉色陰沉離開的蘇一言對云上說：“你助理怎么啦，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p> 云上忍住笑說：“沒關(guān)系，她時尚品味比較獨特。”
劉昀哲仍是一臉問號，但出于禮貌也沒再追問下去，邊吃邊對云上說：“你平時晚上有什么消遣?。客砩虾脽o聊啊。”
云上說：“沒什么消遣，看看書，上上網(wǎng)，偶爾打打游戲。”
劉昀哲有點吃驚地說：“你好宅?。∫恢痹诩依锎糁粣瀱?？”
云上繼續(xù)淡然地說：“還好吧，習(xí)慣了。”
劉昀哲忽然湊近他小聲地說：“附近有沒有比較好的夜店？我們晚上一起出去嗨一下啊？”
云上抬眼看了看他說：“你是指酒吧嗎？我不知道。”
劉昀哲說：“遠一點的也行，哪里的夜場比較好玩，比較安全？”
云上仍舊搖了搖頭：“不清楚?！?p> 劉昀哲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說：“你不是就住在濱海嗎，怎么不知道呢？”
云上輕聲說：“我一般晚上不出去玩兒。”
劉昀哲夸張地張大了嘴巴：“哇，不會吧。你的生活太單調(diào)了，下回我?guī)阋黄鸪鋈ネ姘?。?p> 云上不置可否地繼續(xù)吃飯。劉昀哲真是個自來熟又不屈不撓的孩子，絲毫不理會云上的冷淡，跟云上天南海北的扯著，漸漸地云上也跟著說上兩句。蘇一言瞟了一眼這邊，倒是很驚訝劉昀哲的功力。基本上云上和他的工作伙伴都保持著禮貌但疏遠的距離。倒不一定是他故意的，主要是云上太清冷，大部分人不會像劉昀哲這么能聊，當你回應(yīng)不積極的時候，別人的解讀可能就是你并不想和他進行深入交流。云上對人又很禮貌，但太過禮貌有的時候就是一種疏離，劉昀哲則恰好相反，他并不是時時保持禮貌，卻讓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放松，有種他沒把你當外人的感覺。蘇一言本身也不是自來熟的性格，但她沒那么冷清，所以她有簡小藝，有倪子顏，還有很多好朋友。但她從未見過云上和同齡人有過過密的交往，甚至兩個多月也沒見云上和什么朋友見過面，更沒有像同齡男孩子一樣和朋友一起侃大山，吹吹牛，打打趣。唯一和他交往過密的就是張程，也只有在張程沒臉沒皮地調(diào)戲云上的時候，蘇一言才能感受到云上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的不易覺察的別扭的喜悅之情。當然，蘇一言覺得云上在吃她做的飯的時候，好像也很開心。但這是吃貨的固有特質(zhì)，天生的。也許有個朋友對云上來說不是件壞事情，說不定人會變得溫暖一些。一個清冷的人，自己也應(yīng)該不會很快樂。蘇一言如是想著，突然間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真是掙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
晚上快十點了才結(jié)束了訓(xùn)練，云上洗漱完一看快十一點了，不想看書了。最近，他時常處于一種興奮的狀態(tài)。看著微博上粉絲數(shù)的不斷上升，各種彩虹屁的不間斷轟炸，他知道越來越多的人通過《閃亮出道》的舞臺認識并喜歡了他。這個節(jié)目結(jié)束后，他的演藝事業(yè)可能真的就不一樣了。雖說小時候純粹是因為擅長和愛好才闖入這一行，但哪個進入這個圈兒里的藝人不想成為最閃耀的星星呢。他，也并不例外。
他其實很想與人一起期待這個即將來臨的時刻，一起分享他現(xiàn)在的喜悅、激動和些許的緊張。但他翻了翻通訊錄，不知道能跟誰說，過早的進入圈兒里，繁重的訓(xùn)練，逐漸不同的生長環(huán)境，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以前的朋友。新認識的不是競爭對手就是合作伙伴，也沒有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這種孤獨時常會有，但此時卻異常的明顯。
與云上突然間的心情低落截然相反的是，蘇一言心情很好，今天項目第一階段的研究報告和文章都發(fā)給梁老師了。Smith教授email她，proposal他很滿意，準備提交了。為了慶祝，她決定允許自己墮落一會兒，摸出了那部被冷落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小手機，準備臨幸一下可能都忘了她是誰的游戲。習(xí)慣性地給音符發(fā)了條信息：“在嗎？來一把？”
等了一會兒沒什么反應(yīng)，蘇一言就自己進去開始攻城落地。剛玩了沒幾分鐘，就收到一條消息：“好。”
她報告了自己的位置，音符立刻出現(xiàn)在她附近，時隔多日，兩個人仍舊默契非常。又一局打完，蘇一言看了看時間，打了幾個字過去：“下了，明天要上班。”剛要退出，消息框閃出來幾個字：“能陪我聊會天嗎？”退出游戲，蘇一言在微信上發(fā)過去一條消息。
仗劍天涯尋子美：“心情不好嗎？”
八分音符打怪獸：“嗯?！?p> 仗劍天涯尋子美：“上次說的那個項目的問題？”
八分音符打怪獸：“不是，那個還在進行中?！?p> 仗劍天涯尋子美：“那是？”
八分音符打怪獸：“就是突然覺得很孤獨。你有朋友嗎？就是那種近乎無話不說的。”
仗劍天涯尋子美：“當然。你沒有嗎？”
八分音符打怪獸：“沒有……是不是覺得我很不正常？”
仗劍天涯尋子美：“那倒不至于，不過，確實有點奇怪?！?p> 八分音符打怪獸：“可能跟我的性格有關(guān)，應(yīng)該就是所說的孤僻吧。”
仗劍天涯尋子美：“……”
八分音符打怪獸：“有時候也想有個朋友，不至于喜悅都沒人分享?！?p> 仗劍天涯尋子美：“朋友不一定非得是整天黏在一起，也可以君子之交淡如水。”
八分音符打怪獸：“我們這樣嗎？我們，算是朋友嗎？”
仗劍天涯尋子美：“實話實說，不算吧，我們算是陌生人，默契地陌生人?！?p> 八分音符打怪獸：“嗯，同意。”
仗劍天涯尋子美：“……”
八分音符打怪獸：“最近接了個新項目，做的不錯，可能以后在業(yè)界地位會提升。很開心，可是卻不知道分享給誰。”
仗劍天涯尋子美：“好事啊，祝賀你！”
八分音符打怪獸：“謝謝，不知道為什么，對即將到來的一切還有點緊張?！?p> 仗劍天涯尋子美：“哈哈，升職嗎？”
八分音符打怪獸：“算是吧，可能會面臨很多新的狀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很好的應(yīng)對。”
仗劍天涯尋子美：“機遇和挑戰(zhàn)并存？不是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p> 八分音符打怪獸：“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嘿嘿……”
仗劍天涯尋子美：“沒錯，完美接梗！”
八分音符打怪獸：“謝謝你，默契的陌生人，心情好多了！”
仗劍天涯尋子美：“不客氣。”
這一天，張程又在中午準時趕來蹭飯了，他一臉興奮地走進排練廳，隊員們正三三兩兩地一邊跟老師們說再見一邊往外走。17號隊員程瀟瀟（對，就是那個愛穿紅衣服的川妹子）留在最后，走到云上旁邊問：“云老師，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
云上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張程就笑瞇瞇地接了話茬：“云老師今天中午被我預(yù)定了。小姑娘，下次約飯要趁早哦?！?p> 程瀟瀟這才注意到排練廳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人，略有尷尬的對張程笑了笑：“老師好！那我先走了?！?p> 張程看小姑娘出門了，就走到正在把電腦裝進包里的蘇一言旁邊說：“蘇蘇，你可得看好了上上，可不能還沒等火就傳緋聞啊，和隊員之間咱用不著炒緋聞，會自毀長城的，犯不著?！?p> 蘇一言頭也沒抬，邊拉包拉鏈邊說：“張哥，我就是個助理，緋聞這事不歸我管吧?！?p> “別啊，蘇蘇，你現(xiàn)在是我們團隊的主力軍，你看連以楠都不來云上這邊了，你得全權(quán)負責(zé)?！?p> “我一個賣白菜的，還得兼職賣白粉兒啊？你這是赤裸裸地剝削，不干。”
“哎，小丫頭，怎么兩天不見，越來越伶牙俐齒了呢。不讓你白干，給你漲工資，漲工資還不行嗎。漲500怎么樣，就看著上上這顆白菜別讓隊員啃了就行。劃算吧？”
“我說張哥，你把人水靈靈、嬌滴滴的小姑娘比喻成豬，合適嗎？這誰拱誰還不一定呢？”
“你倆有完沒完！”云上一聲低吼把倆人從斗嘴中拉了回來。
蘇一言指了指張程：“張哥先說的?！?p> 張程怨婦似的看著蘇一言：“蘇蘇，可不帶這樣的啊，我好歹說上上是白菜，你呢？”
蘇一言笑瞇瞇地看著張程：“我什么也沒說。不過張哥，緋聞的事我真不管，500也不用漲，我就老老實實地干助理的活，再說，萬一不是緋聞呢，我可不干棒打鴛鴦的事兒。”
說完背起包就往外走。留下一臉玩味的張程：“上上，今天蘇蘇不對勁兒啊，你欺負她了？”
還沒從蘇一言和張程豬與白菜的博弈論中緩過勁兒來，又被蘇一言“棒打鴛鴦”氣了一下的云上冷著臉看了一眼張程，什么也沒說也走了出去。他怎么就成拱白菜的豬了，又和誰成了鴛鴦了，這不是造謠生事嘛。
張程跟上去把要去領(lǐng)工作餐的云上和蘇一言拉進一個小包廂，點好餐，張程關(guān)上包廂的門，低聲說：“上上，真的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和那個小姑娘有什么牽扯啊，如果要是真的喜歡就等到節(jié)目播完一段時間再下手……”
“張哥！”趕緊阻止張程繼續(xù)說下去，云上覺得真是莫名其妙，自己什么都沒做，莫須有的帽子就扣了下來。“沒有，也不可能的事！”云上急切地解釋道。
“哦，那就好，上上，別著急，我不是反對你那啥，就是至少這個關(guān)系，這個時刻得小心?！睆埑虥]說的是，程瀟瀟那個表情和眼神實在是不能不讓人遐想啊，他家的白菜年紀輕輕血氣方剛，萬一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咋辦。娛樂圈這種事情還少嗎？不得不防啊。他一個經(jīng)紀人也難啊，又不能說太明白，這本來云上還沒解風(fēng)情，萬一他一點撥，情竇初開了咋辦？
“對了，上上，我是來告訴你，《露濃花瘦》劇組來電話了，說你通過面試了，我明天就要去簽合同了?！睆埑坛粤艘粫翰畔肫饋碜约簛磉@的主要目的。
云上也有點意外，他本來還覺得自己可能無緣這個劇了。那天的面試他并不是很滿意，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沈總奇怪的態(tài)度，沒想到不抱希望了卻峰回路轉(zhuǎn)。“謝謝張哥!”
不用想也知道，張程肯定暗地里做了不少工作?！斑@回我還真沒活動，劇組說你的試妝照他們很滿意，估計導(dǎo)演對你印象不錯，加上你最近人氣不斷攀升的結(jié)果。劇7月份就開拍，也就是這個節(jié)目結(jié)束后你馬上就得進組。合同簽好后，會給劇本，你抽空自己先看一下，時間還是挺緊的?！?p> “好?！?p> 張程又轉(zhuǎn)向蘇一言：“蘇蘇，云上以后的工作肯定會逐漸多起來，你一個人估計忙不過來了。進組后應(yīng)該還好，拍完戲后，我這邊會再招一個生活助理，你就專門做行程安排什么的，然后帶帶生活助理就可以了，云上這邊，我考慮不到的，你要多盯著點?！?p> 蘇一言點了點頭：“沒問題，放心吧。”
云上看了看蘇一言，對張程說：“那以后她不能給我做飯吃了嗎？”
張程疑惑地看向蘇一言：“你經(jīng)常給他做飯嗎?”
蘇一言點了點頭：“沒來錄節(jié)目的時候，天天做?！?p> 張程有些吃驚到：“你這個助理真是物超所值！”怪不得云上對蘇一言那么關(guān)心，原來是有所求啊。
“那到底還能做飯嗎？”云上又重復(fù)到。
張程想了想：“能當然能，但你要跟蘇蘇商量，反正不是職責(zé)內(nèi)的事兒。”
“其實，蘇蘇，你現(xiàn)在也不一定非得給云上做飯，幫他找小時工或者定外賣，只要餓不著都是可以的。”張程對蘇一言說道。
云上有種想撞墻的沖動，張程這是故意跟他作對嗎？他當然知道這些，他原來的助理都是這么干的，但他很擔心張程說出來蘇一言真的就不給他做了：“張哥，你是我的經(jīng)紀人吧？不是蘇一言的吧？”
“啊，當然，哈哈?！睆埑虒擂蔚馗尚α藘陕?。
蘇一言看云上著急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有時間我會做的，不過我還是要蹭飯?！?p> “沒問題，就這么說定了。”云上以他有史以來最快的搭話速度說道。蘇一言和張程都有點想笑，又怕他惱羞成怒，生生忍住了。蘇一言心里暗自慶幸，沒想到廚藝有天會成為她的一把尚方寶劍，果真藝多不壓身。不過拍完戲就10月份了，她也該離開了，哪談得上什么做不做飯啊。想到這就沒了笑的心思。酸酸澀澀的是個什么鬼，可能這畢竟是自己的第一份全職工作吧，總歸是有點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