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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余生陽光燦爛

第三十七章 她來電話了

此后余生陽光燦爛 qorch 5609 2020-11-28 17:14:45

  他們在墨西哥的最后一站是坎昆,蘇一言預留了兩天多給這個據(jù)說美麗到不真實的加勒比海濱城市。他們的酒店就定在海灘邊上,有點奢侈,但確實方便很多。

  坎昆的海藍得極其純粹,由近而遠,由淺至深,層次分明地詮釋了世界上最純粹、最徹底的藍。海水清澈得讓這些藍色仿佛是被打磨過的水晶,海浪涌來,水晶瞬間撞碎成千萬粒大大小小,或透明、或淺藍的碎片,然后瞬間擁抱在一起,急速拂過沙灘,還是那塊藍色的水晶。

  他們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匆匆用了中飯,稍作休息,不懼中午的紫外線,幾個人準備去海邊打卡,然后去浮潛。蘇一言在房間里想了想,覺得還要浮潛什么的,自己這個妝是絕對掛不住了,干脆卸了妝,穿上一條白色長裙就去大堂等大家了。陳剛和云上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倆人穿著大短褲,T恤衫坐在大堂的沙發(fā)上正在聊著什么。蘇一言走向他們,云上一抬頭,嘴角上揚,眼睛里立刻盛滿了星星。陳剛也跟著抬頭隨著云上的眼光看過去,愣了一下,問:“蘇蘇?”

  “陳哥,是我,呵呵。”蘇一言沒多做解釋。

  “你怎么?”云上不明所以地問。

  “哎,我覺得一下水,妝還是掛不住?!碧K一言無奈地說。

  “不是有防水的化妝品嗎?”云上說。

  “是嗎?我不知道?!碧K一言有點懊悔的說。

  “你是個藝人助理。”云上說。

  “可我不是化妝師。”蘇一言說。

  他們兩個自顧自地聊,那邊的陳剛是一頭霧水,不過他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很快就自行消化了。

  祁萱走下來就看到云上和陳剛正跟一個白衣美女聊得火熱,走近一看這個美女還有點面熟,一聽聲音才不確定地說:“蘇蘇姐?”

  “萱萱,是我呀?!碧K一言俏皮地眨眨眼。

  祁萱撲上去一把抱住蘇一言,激動地大聲喊:“哎呀,蘇蘇姐,你原來長得這么漂亮啊!”

  蘇一言被她一個熊抱撲得差點沒摔倒,趕緊拍了拍她說:“萱萱,別激動,別激動?!?p>  云上嫌棄地看著祁萱,慢悠悠地冷聲說:“據(jù)說,國外同性之間很忌諱摟摟抱抱。”

  祁萱趕緊松開蘇一言,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他們才松了一口氣。她第一次出國,來之前被蘇一言臨時培訓了一下,其中有一條就是,一定要尊重當?shù)厝说娘L俗習慣和宗教信仰。放松下來,她忽然后知后覺地想起剛才云上說這句話時那冷颼颼地聲音,祁萱覺得如果她再不放開,云上絕對會把她從蘇一言身上扒下來。

  蘇一言見祁萱安靜下來了,說:“我們趕緊走吧,坎昆的海可是出名的美?!?p>  幾個人來到海邊,在沙灘上散步、奔跑、拍照打卡。然后來到一個可以浮潛的地方,交費浮潛。祁萱是個旱鴨子,整個過程緊張兮兮的,給她培訓的時候,蘇一言在教練旁邊邊翻譯,邊指揮。開始的時候祁萱死死抓住蘇一言不肯放手,還是云上在旁邊說:“再不敢下水,你就在旁邊看著我們玩?!逼钶鎳樀妙濐澪∥〉芈帕耸?,哭唧唧地把頭探到水下。

  終于解決了祁萱的問題,大家潛入水下。這兒的海水特別清澈,水面下,色彩斑斕的小魚游來游去,并不怎么怕人,只要你不做大動作,它們甚至就圍著你擺著尾巴,看起來你才是被圍觀的對象,它們倒像是一群好奇的孩子般,瞪著圓圓的眼睛,不停地晃著尾巴,搖著腦袋,對著這個奇怪的龐然大物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直到你一抬手,它們便受到驚嚇般地四散奔逃,仿佛還能聽見它們喊“媽媽”的聲音。

  浮潛結束了,最意猶未盡的人竟然是祁萱,走出好遠了,她還不斷回頭看正在收拾裝備的教練,就像在玩具店非要買玩具,卻殘忍地被爹媽拽走的小孩子。蘇一言跟她說:“萱萱,別看了,咱們?nèi)ペs潮,下回再帶你去玩啊?!?p>  最后祁萱發(fā)現(xiàn)她被蘇一言給忽悠了,對于一個旱鴨子,所謂的趕潮就是在水不沒過大腿的地方和幾個小朋友一起玩兒,其他三個人則毫無義氣地拋棄她跑到深一點的地方弄潮去了。

  云上好久沒這么暢快淋漓地游過泳了,尤其是海浪打來的時候,被沖得在浪頭上起起伏伏,煞是刺激。正玩得開心,轉頭一看,蘇一言不見了,四周張望,還是沒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云上沒由來的一陣驚慌,趕緊穩(wěn)住心神仔細搜尋,卻看到在更深處,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橘色的身影被大大的海浪狠狠地拋出水面,然后隨著海浪又落下,不見了蹤影。他忽然不顧一切地迎著海浪游了過去,連身后陳剛的呼喊也沒有聽到。一個大浪拍過來的時候他還嗆了水,顧不得害怕和難過,堅持著繼續(xù)游,從沒覺得這幾十米是那么漫長。云上終于靠近了蘇一言,他一把拉住蘇一言的胳膊。被人猛地拉住了胳膊的蘇一言,反射性地一甩手,沒甩開,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云上臉色蒼白且凝重地看著她,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回游。蘇一言來不及和跟她一起游到這里的姑娘打招呼,就跟著云上游了回去。半路遇到追上來的陳剛,三個人一起往回游。

  到了淺水處,蘇一言停下來趕緊問:“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祁萱呢?”說著她四處張望著。

  “你為什么跑到那么深的地方去?很危險不知道嗎?”云上邊喘氣,邊怒聲問道。

  “是啊,蘇蘇,漲潮的時候尤其危險,一旦被暗流卷到下面,很難再上來的?!标悇傇谝慌砸矒牡匮a充。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碧K一言面露歉意地說,“應該早點告訴你們,我經(jīng)常在海邊游泳,這個浪和深度還能應付?!?p>  看了看云上仍在喘氣,臉色也還是有點蒼白,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累的。蘇一言小心翼翼地說:“云老師,你沒事吧?”

  云上沒理她,轉身往沙灘上走,蘇一言回頭沖陳剛尷尬地笑笑,然后追上云上,低聲哄到:“云上,不要生氣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币娫粕蠠o動于衷蘇一言只好繼續(xù)哄:“云上,出來玩兒開心點,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海鮮?西餐?川菜?哦,川菜不行,長痘痘。本幫菜?你別生氣嘛?”

  云上還是不理她,一屁股坐在沙灘上,見蘇一言跟他并排坐下才說:“以為你被卷走了,我從沒在那么大的浪中游過泳,現(xiàn)在腿都有點軟?!?p>  “哈哈……”蘇一言聽他這么一說想起剛才他蒼白的小臉才反應過來,云上不只是擔心她,還被嚇到了。笑著笑著突然看到云上惡狠狠盯著她的眼神,慢慢地停住了笑,忽然眼眶有點酸酸地,趕緊把目光移向了大海。過了一會兒她看向云上說:“云上,謝謝你!”

  云上已經(jīng)有點緩過來了,不冷不淡地說:“你怎么膽子這么大呢?不會連性別也是假的,是個男人吧?”

  蘇一言鄙視地看著他說:“什么眼神,有我這樣的男人嗎?”停了一下又說:“我姥姥家,就是你們說的外婆,在海邊,小時候每到暑假就被送到那,整天和表哥他們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慢慢地就學會了在海里游泳。開始的時候都是舅舅帶著,后來就沒人管了。不過,那的海濱浴場都有人看著,浴場邊緣都有網(wǎng),防止被暗潮卷走?!?p>  又休息了一會兒,他們就去找祁萱,看到祁萱和陳剛正在撿著什么,蘇一言問:“萱萱,你撿什么呢?!?p>  “她說要撿貝殼回去DIY?!标悇偦卮鸬馈?p>  幾個人無聊的幫祁萱撿了一會兒貝殼,天已經(jīng)慢慢黑了下來。收拾了一下,去覓食。美美地吃了一頓墨西哥風味的海鮮,就各自散去。

  云上剛回到房間電話響了,他看了看,一個陌生的國外號碼,不甚在意地掛斷便早早休息了。

  接下來的兩天,幾個人逛了美麗的粉紅湖,和火烈鳥一起拍照留影;挑戰(zhàn)了巖洞跳水,感受高空自由落體時的心跳;去深潛,看到了更為美麗壯觀的海底風光;用一整天的時間在坎昆最美的沙灘上,欣賞海景,做沙堡,游泳,躺在躺椅上邊曬太陽邊欣賞海邊穿比基尼的辣妹。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吃喝玩樂中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打道回府,賺錢養(yǎng)家的時候了。幾個人帶著黑了一個色號的皮膚,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回到了濱海。給大家就留了一天的時間倒時差,第二天就要進組《經(jīng)年》。好在姚寧是個靠譜的小伙子,把能收拾的東西已經(jīng)幫云上收拾好了。

  這次蘇一言沒有跟著去,讓陳剛帶著祁萱和姚寧一起去。演唱會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敲定,瑣碎的事情一大堆,她也是第一次搞,雖然有團隊,有張程,但蘇一言也是邊學邊做。沒有云上在的日子,蘇一言雖然也很忙碌,但心里還是輕松很多,不然每天看著他特別有負罪感。不過她會時不時地跟祁萱聯(lián)系,跟蹤他在劇組的生活狀況,偶爾也去劇組看看。趁著下班后自由時間比較多,她也抓緊把文章都寫好投了出去,還抽空和梁老師討論了自己論文的大綱。

  這天已經(jīng)過了下班的時間,蘇一言正在忙,接到祁萱的電話。

  “喂,萱萱?!?p>  “蘇蘇姐,你能到盡快到劇組來一趟嗎?”祁萱的聲音急促而慌亂。

  “出什么事兒了?”蘇一言問。

  “云老師胃病犯了?!?p>  “在行李箱里的藥箱里有胃藥,你給他吃兩片就行?!?p>  “云老師,他不吃?!逼钶嬗悬c委屈又有點焦急地說。

  “不吃?為什么?”

  “不知道,他午飯和晚飯都沒吃,今天下午拍戲也不在狀態(tài),還被導演罵了?!?p>  “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蘇一言不解地問。

  “不清楚,快中午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就沒吃午飯,下午一直不在狀態(tài),晚飯也沒吃,現(xiàn)在藥也不吃?!?p>  “萱萱,把電話給云老師。”

  “好,等一下?!?p>  一陣腳步聲過后,祁萱的聲音傳來:“云老師,蘇蘇姐電話?!?p>  “喂?!痹粕下詭硢〉穆曇魪碾娫捓飩鞒鰜?。

  “云上,出什么事兒了嗎?”蘇一言強壓住心頭的焦慮,柔聲問。

  “你能過來一下嗎?”云上的聲音里充滿了脆弱和無助。

  “好,我馬上去機場,不過你得先吃藥?!碧K一言承諾道。

  “嗯?!?p>  “把電話給萱萱?!?p>  “蘇蘇姐?!?p>  “萱萱,給云老師吃藥,然后讓他休息,我今晚就到?!?p>  放下電話,蘇一言看了一下日程表,沒什么重要的會議,然后到會議室,跟張程耳語了幾句就直奔機場。

  蘇一言到賓館的時候已經(jīng)11點多了,祁萱正在酒店大堂等她,看到她來了,走上來說:“云老師讓我來接你。”

  “他還沒睡?”

  “嘿嘿,我估計看不到你,他大概不會睡?!?p>  “胃不疼了吧?”

  “不疼了,也吃了粥,身體應該沒什么問題了,但精神就說不好了?!?p>  說著蘇一言已經(jīng)到了云上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

  云上正半躺在床上,手里拿著劇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發(fā)呆,看到蘇一言進來,放下劇本看著她,沒說話。

  蘇一言把包扔在沙發(fā)上,走到床邊,看了看,氣色還行,問:“還有沒有不舒服?”

  云上沒回答,對祁萱說:“祁萱,你去給蘇一言開個房間吧?!?p>  “已經(jīng)開好了?!逼钶嬲f著拿出一張卡放到茶幾上。

  “那就去幫忙登記身份證?!痹粕嫌终f。

  “哦,哦。好的?!逼钶娲饝D身走了出去。

  見祁萱走了,云上放下劇本,低下頭,沉默良久,直到蘇一言以為他又拒絕溝通時,才幽幽地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她打電話說想見我?!?p>  “她?”蘇一言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是誰?

  抬起頭,見蘇一言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云上又輕聲地說:“我,我母親?!彼呀?jīng)說不出“媽媽”了,從那個冬夜開始,這兩個字與他漸行漸遠。

  蘇一言只知道他父母離異,除了去他家里那次,也從未提起過他的原生家庭,她知道的那點消息還是靜姨在廚房告訴她的。看著云上悲傷的神情,她想這應該是他不可觸碰的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蘇一言走到床邊,看著他,用盡可能輕柔的語調(diào)說:“云上,都過去了,你已經(jīng)長大了?!?p>  云上沒有抬頭,似自言自語般說:“那年,那年,我只有6歲,有天夜里醒來后,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那段時間我很害怕,我聽到他們吵架,越吵越兇,聽到他們說離婚,聽到她說要離開這個家。我害怕極了,一直粘著她,可她還是不見了。我哭著跑出去找她,我想我跑快一點,可能就能把她追回來,她那么愛我,一定不會舍得離開我??墒俏遗芰撕眠h,還是沒有看到她的影子。爸爸追了出來,要把我抱回去,我使勁掙扎,才不相信爸爸說的,她怎么會不回來了呢。后來我生了一場大病,發(fā)燒到了40度,總在夢里夢到找她,但就是找不到。呵,過了很久,我終于相信,她真的不要我了?!?p>  云上的語調(diào)很平靜,就那么垂著眼眸,聽不出情緒起伏,就好像在訴說別人的事情,可蘇一言卻聽出了濃濃的悲傷,她坐在他的床邊,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包住他的手掌,輕輕地握了握。

  過了一會兒,云上轉過頭看著蘇一言說:“她怎么能再來找我?怎么敢再來找我?就這么過下去不是挺好的嗎?”

  蘇一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握緊了他的手,猶豫了一下,看著此時脆弱的如同孩子一樣的云上,低聲詢問:“云上,如果你不介意,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可以嗎?”

  云上沒有說話,抬起頭,眼睛里的悲傷一點點退去,漸漸溫暖起來,拿過自己的手機,遞給蘇一言。

  蘇一言打開一看,這個號碼有點熟悉,想了一下,問:“她在國外?”

  云上點了點頭:“嗯,在墨西哥的那個電話就是她打的,后來又打過一次,我以為是廣告推銷的就掛了?!?p>  蘇一言記下了號碼,然后在云上的手機里把它拉進了黑名單。既然已經(jīng)做了,就做的徹底一點吧。

  “我把她拉進黑名單了,但我會跟你說每一次通話的情況。如果你不想聽就告訴我,但是我希望你慢慢學著去面對她,可以嗎?”蘇一言耐心地好像面對的是一個孩子。

  “好?!痹粕峡戳丝磿r間語帶不舍地說:“我好多了,你去休息吧?!?p>  蘇一言看著云上,突然想起那次他發(fā)燒時的呢喃“媽媽,別走”。到現(xiàn)在,那還是他的夢魘吧。心突然間就柔軟起來:“我陪著你,你睡了我再走?!?p>  “嗯”,云上乖乖地躺下來,任由蘇一言給他拉好被子,無比滿足地睡去。

  第二天,祁萱去叫云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起床并收拾好了,狀態(tài)也很好。心里不得不佩服她的蘇蘇姐,在搞定云上這件事情上,就是個傳奇。云老師這個人,對什么看似都不在意,但執(zhí)拗得很,她就從來沒在他那兒“抗爭”成功過。蘇蘇姐呢,從來就沒輸過,這就是鹵水點豆腐吧,自己的道行還是太淺了呀。

  云上好像根本沒受昨天折騰的影響,今天的拍攝非常在狀態(tài),這讓蘇一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晚上,云上請劇組的幾位相熟的演員一起去吃了一頓大餐,并把蘇一言帶過去以助理經(jīng)紀人的身份介紹給大家。說實話,蘇一言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啥,嚴格意義上算是張程的助理,工資待遇已經(jīng)漲了,合同也又簽了半年。本來張程要給她前一年的,并且把社保給她補上,她堅持半年簽,又以缺錢為由讓張程同意了仍按臨時工處理,只是單純地漲了工資。

  蘇一言不像祁萱那樣自來熟、嘴巴甜,靠撒嬌賣萌就能賺一波人氣,但她氣場足,說話尺寸把握的特別好,聲音又柔柔地沒有攻擊性,相處起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飯桌上的氣氛倒也沒因為她是陌生人而顯得尷尬。其實,云上跟她剛作他助理的那會兒比,也成長了很多,雖然話不多,但已經(jīng)慢慢學會了和大家相處,不再像個別扭的少年,獨自在角落里跟自己的影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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