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大家就如何回應寫了很多文案,對記者可能提出的各種問題和現(xiàn)場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情況給出了各種預案。
怕云上壓力大,蘇一言在家里都不怎么跟他討論這件事情。云上也不說,兩個人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但蘇一言知道,云上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她不知道如何勸慰他,只是每天只要能抽出時間就變著花樣的給他做飯,讓他盡量多吃一些。
在第二天晚上,云上終于繃不住了,臨睡前,他問蘇一言:“你說我如果從此要離開舞臺,還能做什么?”
蘇一言認真地想了想:“可以做很多,可以開舞蹈工作室,可以重新考大學,可以學習你喜歡的專業(yè)和技術(shù),你才21歲,做什么都來得及?!?p> “人生真的很奇妙,前一秒還在天堂,下一秒就會被打入地獄。而我,其實什么也沒做?!?p> “云上,娛樂圈是一個什么樣的生態(tài)圈,你應該知道的,對吧?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我們也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不能先自暴自棄?!毕肓讼?,又柔聲卻堅定地說:“別擔心,我陪著你?!?p> 云上突然釋懷了,不是想不通,不是不懂,只是難免還是會覺得委屈和不平。有蘇一言這句話,他覺得其他都不重要了。
為了緩和氣氛,寬慰云上,蘇一言難得地講起了故事。
“其實,我們都算是順境中的人,從小所受挫折很少。我們學院,有個傳奇人物,勵志考研,一考就是五年,家里窮也沒多少錢,就蹭考上研的同學宿舍住。開始宿管阿姨往外攆他,后來聽之任之,最后一年都混的阿姨幫他找地方住了。好在他第五年考上了,不然這得考到三十?!?p> “后來呢?!?p> “后來讀了博士,成了我們的老師?!?p> “通往榮譽的道路總是充滿荊棘?!?p> “還挺會總結(jié)的。對了,何雪昨天還發(fā)微信給我,讓我轉(zhuǎn)告你,她相信你,讓你加油?!笨粗粕香露难凵?,蘇一言解釋道,“就是寫《星星》的那個粉絲。她也挺勵志的,每天早五點四點多就起床開始工作,晚上要8點鐘才能下班,一個月休一天,每個月工資還不到3000塊,好在包吃住,她把2000塊錢寄回家供弟弟上學,剩下的才留給自己?!?p> “替我謝謝她,版權(quán)費給她了嗎?”
“放心吧,給了,趕緊休息?!?p> 這一夜,云上竟然沒有預料般的失眠。一夜好眠,還是被蘇一言做飯的聲音吵醒的,醒來也不起,躺在被窩里,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看著蘇一言忙碌地走來走去的身影,感覺時光是如此美好,真希望此后余生都是這樣的早晨,似乎他都忘記了下午要面對什么。
蘇一言一回頭,正好看到蓬頭垢面,睡眼惺忪看著她的云上,輕笑一聲,打開門探著頭說:“趕緊去洗漱,馬上吃飯了?!彪S后又接著回去忙活。
等云上洗漱完畢,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
上午,蘇一言帶著云上到了公司,從后門進到公司,大家開會大致討論了一下下午記者會各種問題的預案??丛粕锨榫w穩(wěn)定,狀態(tài)良好,大家的焦慮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云上提前半個小時到達了會場,在休息室里稍作休息。這時記者會現(xiàn)場受邀的記者早就到場,已經(jīng)架好長槍短炮,嚴陣以待了。畢竟,這可是個吸引眼球的新聞,能得到進場的機會已經(jīng)非常幸運了,新聞稿的速度和質(zhì)量可不能屈于人后。
蘇一言遞給云上一杯溫水,云上把要說的話又在腦子里走了兩趟。靜靜地邊喝水邊等待記者會的開始。張程走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云上沖他笑了笑。張程欣慰地說:“上上這點特別讓我佩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該來的總會來,做好我該做的,于己于他,問心無愧就好?!痹粕系卣f。
“就沖這一點,你挺過去了,哥陪你平步青云,沒挺過去,哥陪你東山再起!”張程豪氣地說。
“謝謝,不過,哥,這應該是我女朋友的臺詞?!痹粕戏瘩g道。
“你這不是沒女朋友嘛,我用一下怎么啦,不感動嗎?真小氣?!睆埑坦首魃鷼獾卣f。
大家都笑了,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剛才壓抑地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祁萱和姚寧這種小萌新,小臉都繃得緊緊地,快不敢呼吸了。
姚寧還小聲嘀咕:“我也可以陪云老師東山再起。”
祁萱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說:“別跟著搗亂了,張哥陪著是因為手里有資源,有人脈,你陪著是要云老師多發(fā)一份工資嗎?”
“工資少一點我可以接受的,夠吃夠喝就行了?!币庎止尽?p> “幼稚!不過我覺得云老師肯定能平安度過危機?!逼钶孀孕诺卣f。
兩人正說著,記者會開始了。
云上在張程和陳剛的陪同下走進會場,站到話筒前,臺下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注視著他。他依然淡淡地表情,用磁性而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開始了。
“大家好,我是云上。前幾天網(wǎng)上開始有一些關(guān)于我的不實傳言,由于這件事情發(fā)酵到現(xiàn)在,版本眾多,我的發(fā)言主要針對最早的由id“韋正宇”在XX平臺發(fā)布的標題為“當紅流量“清冷”人設崩塌,委身富婆”的內(nèi)容進行回應。
“首先,委身富婆的說法,純屬造謠和誹謗。自出道以來,承蒙觀眾、同行及合作方的認可和厚愛,一路走到今天,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今天,在此聲明,我,云上,從未委身于任何人,也未有過任何不當交易。過去沒有,現(xiàn)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視頻中的人的確是我本人,事情發(fā)生在西城路一個名為“Simple Young”的酒吧里。當時我和幾位朋友在酒吧包廂里喝酒,一個疑似喝高了的女士闖進來非得拉著我跟她一起喝酒,后來在朋友們的幫助下才平息了這件事。
其次,第二段視頻中的也的確是我本人,但是,那并不是和誰爭風吃醋,這是發(fā)生在同一天的事,從酒吧出來,這兩個人聲稱是前一段視頻中的女士的小弟,說我駁了那位女士的面子,趁我司機去車庫開車的空當,拿出刀來要給我們點顏色看看。期間我助理想破財免災,未果。然后,她拉著我跑走,企圖躲開他們的追趕,但因地形不熟,最后跑到了視頻中的死胡同,助理把我推到棚子后面,想把他們趕跑,然后小腿被刀劃傷,迫不得已我才出來和他們對打,我想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wèi)。這位女士,這兩個持刀的歹徒我都不認識。一會兒,我們會給大家放第二部分視頻的完整內(nèi)容。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沒想到會被有心人利用。
最后,因為我自己做事不夠嚴謹,給了別有用心之人以可乘之機。在這里,對受本次事件影響的合作方、同行和觀眾與粉絲們,我表示深深的歉意,對不起!”
隨后,在大屏幕上播放了視頻的完整版。
接下來是記者的提問時間。各位娛記們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了。
一位女記者首先發(fā)問:“云上先生,既然你如此清晰地記得這些事情,為什么不當時就給出回應,而要等到兩天后呢?!?p> 云上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有絲毫證據(jù)的情況下,你相信嗎?你們相信嗎??”
“那你們可以立刻去交通部門調(diào)取監(jiān)控???”女記者追問道。
“實際上,我們?nèi)ミ^,但是據(jù)了解一般情況是沒有辦法調(diào)取監(jiān)控的,我們也不能特殊,所以放棄了,那段視頻是附近一個商家提供的?!睆埑淘谠粕线吷洗鸬?。
“云上先生,”另一位記者搶問到,“沒看錯的話,你的助理是個女孩子吧,你為什么放任她一個人獨自面對兩個持刀的歹徒呢?是不是太沒有擔當,太自私了?!?p> “我,”云上垂下了眼簾。眼看他馬上要認錯,張程在旁邊又著急又無奈,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做什么。正在這時候,一個柔和的女生在另一側(cè)響起。
“因為我不只是助理,還是保鏢?!?p> 大家望過去,一個戴著粗粗地黑框眼鏡的女生手里拿著話筒站在那里。正是視頻中的斗歹徒的女生。
“雖然是女生,但我是國家一級運動員,柔道黑帶,所以我不僅是助理還是保鏢,保護云上先生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蘇一言不疾不徐地說道。
“云先生,你不是說和朋友一起去的酒吧嗎?為什么不讓朋友出來作證。”見這邊的突破口被堵死,一名記者接著追問。
“這個不方便,實在抱歉?!痹粕虾喴卣f。
“他們是藝人嗎?”記者不死心地繼續(xù)追問。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p> “是藝人,在這兒?!币粋€清朗的聲音,突兀地從后面?zhèn)鱽?,由于并沒有通過話筒,純粹是喊出來的,顯得更加與現(xiàn)場氣氛格格不入。人們看過去,一個風塵仆仆地修長身影大步地走向云上,沒有很精致的妝容,甚至發(fā)型都有些凌亂,衣服穿得也非常隨便。大家都有些驚詫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就連云上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時候,以這個形象闖進來。來人正是劉昀哲,他沒有理會大家驚詫地目光,走到臺前,一把拿過張程手里的話筒,說:“張哥,借來用用啊?!?p> “大家好,我是劉昀哲,不好意思,剛下飛機,太急了,沒來得及收拾。言歸正傳啊,那天我和云上一起去的酒吧,那位女士是我和云上的助理從云上身上拉起來的,我們的確不認識她。那個視頻應該經(jīng)過處理了,大家仔細看的話,右下角多出來一只手,那是我的手。我其實并不知道后面云上被別人拿刀威脅。我的車先到,就走了。好,就這些?!?p> “那劉昀哲先生,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站出來呢?!庇腥丝礋狒[不怕事大。
“我在山溝溝里拍戲,這幾天都是大夜戲,累得只想睡覺,昨天才知道這回事,這不是趕回來了嗎?”劉昀哲不滿地說。
“好了,我想我們的澄清已經(jīng)很清楚了,隨后也會發(fā)文字版和視頻出來,今天的記者會到此結(jié)束,請大家諒解,謝謝大家!”張程拿著蘇一言遞上來的話筒,說完就示意云上和劉昀哲退場,兩個人道謝后走出會場。
休息室里,云上感激地看著劉昀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也實在沒想到,看著最不靠譜的劉昀哲居然能做出這么義氣的事來。他只能說:“謝謝你,昀哲??墒牵氵@樣做太冒失了?!?p> “感動吧?沒關(guān)系啦。我愛去酒吧就是個公開的秘密?!闭f著劉昀哲搭著云上的肩,抱怨道:“我一路趕,累死了,趕緊請我吃好吃的去。”
云上突然四下張望。
“你找誰?”劉昀哲問。
“助理?!痹粕洗鸬?。
“云老師,我在這兒啊?!迸赃叺钠钶嬉苫蟮卣f。
“蘇一言呢?”云上問祁萱。
“好像在另一個房間修改文案。”祁萱正說著,蘇一言從外面走進來,沖劉昀哲笑著打了個招呼:“劉老師好!”
“你好,柔道黑帶,厲害?!眲㈥勒茉陂T外的時候,恰巧聽到了蘇一言的發(fā)言。
蘇一言笑笑沒說話。
云上看著她問:“晚上我可以回家了吧?”
“可以?!碧K一言說。
“我想帶昀哲回去,你能幫我做個晚飯嗎?”云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知道蘇一言這幾天很辛苦,但他也很想讓蘇一言做飯給他和他的朋友吃。一種想在朋友面前顯擺自己女朋友能干的心態(tài)在作祟。
“好?!碧K一言答應地很痛快,云上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這么小氣,都不肯請我吃大餐?!眲㈥勒苷{(diào)侃到。
“你要珍惜,你以為誰都能去我家,讓我的助理做飯給他吃嗎?你是第一個?!痹粕闲χf。
“好吧,很榮幸,剛才多有得罪,請?zhí)K小姐不要給我做黑暗料理啊。”劉昀哲對蘇一言鞠了一躬。
蘇一言哭笑不得,只好回道:“那可說不定,看發(fā)揮。”
他們跟張程告了個別,就開往云上家。沒用保姆車,蘇一言開著自己的車,劉昀哲就帶了一個助理,四個人一輛車很快就到了云上家。娛記們好像已經(jīng)都撤了,不知道是小區(qū)加強了管理還是都被吸引到記者會那邊去了。再次回到家里,云上真有點感慨。他還是第一次被娛記逼得有家不能回,看來得換個住處了。
劉昀哲說自己很累,就跑到云上房間去補覺了。云上丟給劉昀哲助理電視遙控器,跑到廚房里幫蘇一言做飯。蘇一言也沒客氣,指揮他一會洗菜,一會剝蒜的,兩個人邊說笑,邊做飯,等劉昀哲睡好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圍著圍裙的云上往桌子上端菜??吹剿鰜砹耍驼f:“趕緊去洗手,吃飯了?!?p> 劉昀哲被蘇一言的廚藝驚到了,她是按劉昀哲的口味,完全是粵菜港式菜,而且非常地道,連擺盤也都很講究。要說能比肩大飯店的大廚的確夸張,但在家里能吃到這種水平的菜,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
他邊吃邊夸張地說:“小蘇,你要不要考慮跳槽,我這邊工資翻倍。”
云上瞪他一眼說:“別挖墻角?!?p> 劉昀哲懵懂地說:“挖墻腳什么意思?!?p> 得,撞中文盲點上了。
“就是不要來我這兒挖人?!痹粕辖忉尩?。
“哦,那我明白了,可是現(xiàn)在是市場經(jīng)濟,她是自由的。”劉昀哲放下筷子說。
“那也不行?!痹粕习缘赖卣f。
“劉老師,我在呢,你這么說我好尷尬?!眲㈥勒艿闹砦卣f。
“那你趕緊好好學做飯?!眲㈥勒苷f。
“算了,當我什么也沒說?!敝砝^續(xù)埋頭吃飯。
吃過飯,大家聊了一會,劉昀哲就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他還要趕回去繼續(xù)拍戲。云上讓陳剛送他們?nèi)ベe館。
送走劉昀哲,云上說:“我在這個圈兒里也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各種事情也見了不少,但今天的確沒想到劉昀哲會站出來。不知道回去會不會和經(jīng)紀人產(chǎn)生矛盾?!?p> “別擔心了,我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做,但他不是魯莽的人,肯定衡量過。不過我真的對他刮目相看,能這么做的人不多。現(xiàn)在大家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不是感情很好的人,誰會這么‘傻’?!?p> “我也并沒有覺得我們關(guān)系很好,這種錄節(jié)目的時候勾肩搭背的很多,基本過后就不再聯(lián)系,更談不上什么感情。甚至都算不得朋友。”
“恭喜你,有朋友了?!?p> “我想休息一段時間。”云上轉(zhuǎn)移話題道。
“好。想干什么?”蘇一言問。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管處理的多好,這次的事情鬧得這么大,最明智的就是先沉默一段時間,沉淀自己,如果著急出來負面輿論也會跟著平息不下去。當然,長期不出來有可能就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但云上還年輕,還有兩部和名導演合作制作精良的戲存著。這次,由于劉昀哲的力證和后續(xù)證據(jù)的放出,應該不會徹底翻車。但影響還是有的,至少算是有了‘案底’,真正不喜歡你的人,哪管什么真假,只不過當你變得很強大時,這些捕風捉影就傷不到你了。團隊本來就是想讓云上休息一段時間。他這段時間通告也是安排得太緊了。如果以后想提升演技,也得有時間靜下來沉淀自己,體驗生活,總在演戲的路上,演技能提升的也就是技巧,看不到更廣闊的喜怒哀樂愁,就演不出來有層次的角色。
“想出去走走,不過不知道去哪兒?!痹粕嫌悬c失落又有點向往地說,“想像個普通人那樣出去走走。”
蘇一言想了想,提議道:“我?guī)闳ノ壹夷沁叞桑F(xiàn)在冬天,大家穿的就露出兩只眼睛,沒人認得出來你。”
“好,我要去滑雪?!痹粕嫌寐詭鰦傻乜跉庹f道。
“沒問題,帶你去滑雪,去滑冰,去看冰燈?!碧K一言承諾著,像是哄小朋友的幼兒園阿姨。
“那我們明天就去吧?!痹粕吓d奮地說。
“這么瘋狂。不過,我覺得行。等一下啊,我看看機票。”蘇一言也覺得有點瘋狂,她向來都不打沒準備的仗,還真沒有過說走就走的旅行。不過去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只要有機票,其他的沒什么擔心的。
兩個人很快訂好了機票和酒店,并給張程打了電話,通知他明天他們要浪跡東北的決定,沒等張程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留下張程在那邊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半天才放下來,無奈地笑了笑。
蘇一言剛放下電話,云上的手機就響了。
“喂,爸?!?p> “上上。我看到今天的記者會內(nèi)容了,沒事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們盡力了,就這樣吧?!?p> “別擔心,你還年輕?!?p> “嗯,你也別擔心我,我沒那么容易倒下?!?p>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停了一下,云爸爸試探著說:“上上,你媽媽也打電話給我,她很關(guān)心你?!?p> “爸,我還有事,先掛了?!?p> “上上,好吧?!?p> 見云上臉色不太好看,蘇一言問:“怎么啦?”
“沒什么,我爸?!币娫粕喜幌攵嗾勌K一言也沒有再問,順手給了他一個要帶的物品清單。很多東西他們現(xiàn)在都沒有,兩個人折騰了半天在網(wǎng)上選了一堆東北之行必備品,直接寄到蘇一言一個同學那里,折騰完之后一看已經(jīng)十一點了。蘇一言趕緊回家,云上想去送她,蘇一言拒絕了,濱海的治安非常好,人們也比較習慣晚睡,這個點還是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