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中招
陸晨轉(zhuǎn)頭一看,見是一位長發(fā)長須、帶著帽子的老者。
“您好,是這樣……”陸晨顯得有些尷尬,“我剛到這里,想找戶人家問問情況……”
“您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崩险咦旖俏⑽⑸蠐P(yáng)道,“一看您的穿著打扮就不是一般人,想必是位大人,有呵吩咐盡管跟我說?!?p> 不知道為何,陸晨感覺這笑容中透著一股近似不詳?shù)臍庀ⅰ赡苁沁@老者長得不咋好看所帶來的錯覺吧,他想,眼下也沒別人可問了。
“我是帝偵院黃道探員陸晨,來此尋找一名叫冷越的人,您知道他在哪嗎?”
“當(dāng)然……知道,冷大夫是村里的大恩人。”那老者扯著尖銳又沙啞的嗓音笑道,“跟我來吧?!闭f著,他轉(zhuǎn)身邁步。
陸晨邊跟著,邊道,“你們村好像很富有?!?p> “呵呵,我們村以前是很貧窮的,后來那位大人來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p> “那位大人?冷越嗎?”
“不,冷大夫是另一位大人,他們二位,一位讓村里變得富有,一位幫大家治好了嚴(yán)重的病?!?p> 陸晨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很奇怪,這種偏遠(yuǎn)的村子是如何變得富有的?一般而言,村子變富有是因?yàn)樽錾?,可交通這么差怎么可能做生意?
然后是冷越……安布說他在某種意義上死了是什么意思?
陸晨問道,“我來村的路上遇到一個人,他說冷大夫死了……”
“胡扯!”老者突然怒了,不過他的怒并不針對陸晨,“大人,您遇上的那人是不是叫安布?”
“對,你怎么知道?”
“他是個流浪漢,流浪到我們這,我們一向好客,就讓他暫住在此,不過不湊巧的是,他一來沒多久,村里就出了傳染病,他也患上了。大人,一般來說,都會以為是他帶進(jìn)來的,對吧?但我們沒怪他,北原村的人都信命!還是待他好!結(jié)果這家伙治好了病,出去就變得瘋瘋癲癲的,還整天說村里壞話!”
老者把安布一通亂噴!
如果他說的是實(shí)話,那安布這個人真的是品行不行。
但是疑點(diǎn)很多,安布看起來不像是瘋子,在陸晨看來,他像是在對抗某種東西,以他能力完全無法戰(zhàn)勝的東西。
“傳染病是怎么回事?”陸晨問道。
“啊……那個,好早之前的事了,冷大夫把我們所有人都治好了,沒讓一個人死去……”
一提到冷越,那老者的語氣就變得柔和且?guī)в芯匆?,似乎他真的非常尊敬冷越,沒有欺騙。
“那他現(xiàn)在還在村子里嗎?”
“當(dāng)然,我這不正帶您去嘛……您看,前面不遠(yuǎn)處就到了……”
老者一指,陸晨望去,前面不遠(yuǎn)處就有座像極了醫(yī)館的建筑,不過沒有招牌,陸晨提了一嘴。
老者解釋道,“冷大人說無需這種東西,他不講究,反正全村人都知道他的醫(yī)館在哪?!?p> “也是?!?p> 這村子雖然造的比新平縣好,但沒有新平縣大。
陸晨跟著老者一同走進(jìn)醫(yī)館,感覺有些不對勁。
醫(yī)館里頭的窗都沒打開,因此黑魆魆的,這就算了,關(guān)鍵沒有人的氣息,像是空無一人。
“冷大夫呢……怎么……回事?”
陸晨剛開口問,就腦袋一暈,有些站不穩(wěn),不由得靠在房柱上。
老者此時開過頭來,咧開嘴,笑了。
陸晨這才明白自己已中招。
媽的大意了!
“你……你做了什么?”
“放心吧,大人,您不會有事的,我只是讓您去見冷大夫而已……只是去見冷大夫的過程有點(diǎn)麻煩,您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不得已出次下策?!?p> 老者說著,自顧自走進(jìn)醫(yī)館深處。
陸晨渾身癱軟無力,連動一下手指都困難,就算是想開神降,也有心無力,只能進(jìn)行不太順暢的思考。
過了一會,老者推了個什么車回來。
陸晨模糊的雙眼看到,那是輛醫(yī)療車,因?yàn)樯厦娴牡跗糠浅o@眼。
“怎……”
怎么會?這里為什么會有吊瓶?
根據(jù)記憶,夏國是沒有吊瓶這種東西的。
“大人請放松,我不是要害你……要害你的話,沒必要這么麻煩對吧?”
那老者一邊說,一邊麻利地操作,把針頭插進(jìn)陸晨手臂血管,連接的吊瓶里是淡黃色的不明液體。
媽的這廝在給我打什么東西?!
雖然心里還可以罵人,但是陸晨的嘴一點(diǎn)也不利索。
“住……住手……”
“別費(fèi)力說話了,大人,再過一會您就感受到睡意,請不要抵抗,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變好?!?p> 老者說著不明所以的話。
隨著不明液體緩緩流入體內(nèi),陸晨越來越困,越來越困……
漸漸的,他的意識沉入黑暗之中……
……
另一方面,在陸晨剛抵達(dá)北原村時,距離北原村最近的玄池,一男一女沖出水面。
因?yàn)樗麄冇眯ψo(hù)身,因此都沒有沾到一滴水,即便從水里出來,也還是干的。
女的是蘇沐。
男的是陸晨在涼亭見到的男子。他叫蘇守,是蘇沐的親哥哥,帝偵院六道探員。
講白了,就是陸晨誤會了!
問一句,啥事沒有。
自己悶著頭來的結(jié)果就是帝偵院的人和蘇沐他們找了他三天找不到,只能認(rèn)為他獨(dú)自去了北原村。
兄妹二人于是便追了來。
蘇沐嘆了口氣,“唉,陸晨為什么不說一句就自己跑來了?”
“我猜,陸大人一定是聽說冷越冷大人不好對付,覺得有危險,所以才獨(dú)自走的。”
蘇守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但這次他猜錯了,陸晨只是因?yàn)榭吹剿吞K沐相會,以為蘇沐有男友,所以心態(tài)崩了而已。
“他也真是的……我沒那么弱,他瞎操心個啥。”
蘇沐表面上不動聲色,實(shí)際上內(nèi)心甚是欣喜。
“那是因?yàn)殛懘笕讼矚g你,所以才會如此擔(dān)心了。”蘇守點(diǎn)破道,“沐兒,你喜歡陸大人嗎?”
這哥哥也太直白了吧,蘇沐心道,竟問這種問題。
“……不太好說呢……”
其實(shí)是喜歡的,只是她不好意思直接說,便含糊一下。
蘇守道,“陸大人年輕有為,在臨和一事就可看出他是有個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脻h,如果你們兩情相悅,那哥哥我真是放心了!”
說著說著,蘇守眼睛竟紅了。
“不至于吧……”蘇沐小聲嘀咕道。
“沒什么沒什么,哥哥你不要分心,好好控制……”
“好好?!?p> 蘇守的玄術(shù)方向是御靈,其特性是控制任何物體,實(shí)力越強(qiáng),就可以控制越大越重的物體,理論上來說甚至可以搬山填海。
當(dāng)然蘇守還做不到那樣,但也遠(yuǎn)比同為御靈的皇甫明強(qiáng)。此刻他操控數(shù)把劍,御劍滯空前行,雖然高度達(dá)不到高空,本質(zhì)上還是在樹林里穿梭,但是比走路要舒服很多。
按他們的速度,天黑前便可到達(dá)北原村。
兩人就這么一邊聊天,一邊前進(jìn)。
由于和陸晨的前進(jìn)方向不同,他們并未路過那個義莊,不過蘇禮看到了離義莊不遠(yuǎn)的安布的屋子。
“好奇怪啊……哥哥,你看那!”
“怎么了?”
“那里有間破屋,這荒郊野嶺的,哪有人會住這里?。俊?p> “有可能是獵人,我們?nèi)タ纯次葜髟诓辉诎?,或許他見過陸大人?!?p> 蘇守行到破屋前停下,放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過了一會兒,安布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
蘇沐第一眼看到他,印象分就極差,畢竟這又干又瘦的,眼窩凹陷,就是認(rèn)成僵尸也不奇怪。
她不自覺地退到蘇守身后。
安布看到他們穿的衣服和陸晨很相似,便問道,“你們是那個年輕人的朋友嗎?就是那個左手臂是金屬的……”
“您好,在下帝偵院六道探員蘇守?!碧K守先敘禮,再問道,“您說的那位確實(shí)是我們的朋友,您是否知道他去了哪里?!?p> “北原村。”安布面無表情道。
蘇沐和蘇守聽到他這么說,都面露笑容,這樣至少可以確定陸晨確實(shí)是獨(dú)自去了北原村。
“謝謝兄臺相告,那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了,告辭?!?p> “等等。”安布走出門,問道,“你們也要去北原村嗎?”
“對,兄臺有何吩咐?”
安布聽到答案,一聲不吭,回屋里拿了鋸肉刀出來。
蘇沐和蘇守一驚,蘇守道,“你這是?”
“想去北原村,先過了我再說。”安布舉起鋸肉刀,對準(zhǔn)蘇守,“你們的朋友贏了我,他很強(qiáng),若你們和他一樣強(qiáng),便可以去?!?p> 蘇沐從安布的眼神看出安布是認(rèn)真的,她忙扯蘇守的袖子,小聲道,“哥,這沒有意義,我們快走,他追不上的。”
“我明白?!?p> 蘇守當(dāng)機(jī)立斷,控制劍飛向安布。
佯攻之下,他和蘇沐立馬跳上飛劍,鉆進(jìn)樹林里。
“普通人在樹林里很難走的,他一定追不上……怎么回事?”
他剛說完就聽到背后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安布正在樹林里健步如飛,如履平地,眼看就要追上。
“這怎么可能呢!”他驚呼道。
對安布來說,這里他太熟悉了,哪里有絆腳的石頭一清二楚,而蘇沐他們并不算飛行,只是懸浮而已,前進(jìn)速度并不比跑步快,因此沒兩分鐘就被安布追上。
安布躍起,凌空一腳踢向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