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宇的目光,一直都在二樓上!
如果放在三樓的話,雖然有錢,但更多的是權(quán),招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所以,在二樓最好!
這些人有錢,一旦進行交易,就老死不相往來!
現(xiàn)在的方宇就盯上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在他的右手邊!
這里的包間是一個獨立的包間,但外面卻是敞開的!
只不過有著一層窗簾阻擋,使得外面難以見到!
但里面看外面,卻是十分的清楚!
畢竟,念詩嘛,要自己來,站在臺子上,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吟來,這樣才顯得有逼格一點。
宋航濤現(xiàn)在很不高興!
因為自己的這首詩都還沒樓底下有些書生寫得好!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詩!”他把所寫詩的紙扔給了一旁的小廝!
那自己的賭約還怎么辦?。?p> 他不由得想念起上個月半夜賣詩的那個人了!
要是他還能出現(xiàn)的話,那么自己也不用這么苦惱了!
“少爺,饒命啊,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小廝連忙跪了下來,解釋道!
這已經(jīng)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詩了!
畢竟因為花魁爭奪的原因,城里求詩的人已經(jīng)翻了幾倍!
雖然你給的錢比一般的人多,可是題材就那么個題材,很容易寫爛的!
再說了,自己都出來當(dāng)搶手了,說明也混得不咋地,自然而然也寫不出來什么好詩。
就算能寫出來,當(dāng)然是自己留著,自己在這里一鳴驚人,錢名雙收不好嗎?
別人寫的好,那是因為自己家里就供養(yǎng)著文人,自然而然也就無需出門找槍手!
而咱們家,老爺一介武夫,別說供養(yǎng)文人了,見到文人就沒有過什么好臉色!
宋航濤也沒有過分追究小廝的責(zé)任!
雖然他水平不高,可是也知道這首詩算得上是不錯了!
“起來吧!”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后才悶悶的說道!
“少爺,要不咱回去吧!”小廝趙晗站了起來,估摸著少爺?shù)哪樕?,低聲的勸誡道!
還留在這里干嘛?
手上又沒有詩歌,趁著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趕緊走才是王道!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望著對面的包間道:“你叫我當(dāng)縮頭烏龜,咱老宋家就沒有這個先例!”
“就是咱老爺子,也得同意這個說話!”
他知道,對面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了,要說自己逃的話,只會讓自己更加被恥笑!
老爺子要是知道自己賭約的話,說不定會罵自己一頓,但是要知道自己臨陣脫逃,他肯定會揍死自己!
照他的說話是:老子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逃兵!
“喲,這不是咱們宋大少爺嗎?果然是個言而守信的人!”對面的包間,響起了一位男子的聲音!
這人看起來十八左右,身穿絲綢,腰帶佩玉,手拿玉扇,身后跟著兩位婢女。
這本應(yīng)是極為溫文爾雅的開場,但奈何他本人面堂發(fā)黑,雙眼凹陷。
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男人!
在他提了這么一嘴后,他的旁邊的朋友也跟著說了起來:
“我記得咱這位宋大少爺可是與我們的寧公子有過賭約呢?”
“對了,獻詩一首!想必以宋大少爺?shù)牟湃A自然不在話下!”
“那是自然,宋大少爺一個月以前的《詠梅》仍然記憶猶新?。 ?p> 笑話,這可是咱們縣令的兒子,誰敢不買它的面子!
雖然這宋航濤的來頭也比較大,不過他老爹早就被貶了!
而且,看情況是永無翻身之地!
所以,他們也無須顧忌!
而寧榮之聽著他們的話,笑意盈盈!
他早就知道他買了一首好詩,因為憑他的素養(yǎng),還作不出這樣的詩來!、
只不過自己沒有證據(jù)而已!
宋航濤怒目看著他們,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因為一個月前的詩歌自己真的是賣來的!
但是自己并不主動賣的,而是對面的人,把自己按在地上,強買強賣的!
他把自己身上的十幾兩銀子全部拿走了,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是首好詩!
自己當(dāng)時也沒想太多,畢竟十幾兩銀子對自己來說,就只算個小錢而已!
只要自己沒事就行!
結(jié)果第二天就遇到他們刁難自己,自己迫于無奈就拿出了這首詩出來。
自己本想著救救場子,別輸?shù)哪敲措y看就行,可沒想道,居然讓他們吃了個閉門羹!
而后面的十幾天內(nèi),他們都沒敢找自己的麻煩!
可是自己賣詩的消息不知怎的,就泄露給了他們!
這又讓他們的膽子變得更大了起來!
而他并不打算放過宋航濤,于是高聲說道:“書生寧榮之,為水仙兒姑娘獻詩一首!”
眾人聽到了這句話,立馬安靜了下來!
雖然人家說是書生,但你要有點眼力見,人家是縣令的兒子!
得買面子!
而那位叫水仙兒的姑娘,也微微走出了半步,眼視他的方向,做了一個福禮。
寧榮之沉吟了一會兒,而后緩緩吟道:
“娉娉褭褭十三馀,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fēng)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p> 當(dāng)他念完了這首詩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仔細(xì)的品味!
好詩,果真是好詩!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前兩句是說,姿態(tài)美好舉止輕盈正是十三年華,活像二月初含苞待放的一朵豆蔻花。
“春風(fēng)十里云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后兩句是說,看遍云州城十里長街的青春佳麗,卷起珠簾賣俏粉黛沒有比得上她。
詩用壓低云州所有美人的美來突出一人之美,有眾星拱月的效果。而通過前兩句美妙的比喻,這里寫法就顯得更加突出了!
這里的讀書人都是有墨水的,自然而然也看出這首詩歌的不平凡!
但是真是你寫的嗎?你什么情況我們會不清楚!
但你是縣令之子,我們不敢說!
“好詩啊,好詩!”所有點都點頭夸贊道!
就連一旁的蕭寧萱,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首詩歌,的確算是不錯的了!
寧榮之看了看臺下的情況,微微一笑!
這首詩歌,自己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從云州一位有名的舉人哪里買來的!
要不是他家中老母有病,急需用錢,是斷不會拿這樣的詩歌出來賣的!
“我逸仙閣愿意出兩千兩買下!”老鴇請示了身后之人,連忙高聲說道!
兩千兩!
眾人都冷吸了一口氣!
而寧榮之聽著這個數(shù)字,默默念了一下!
雖然有點小虧,但是自己相當(dāng)于還是賺了!
在這一首詩過后,臺下基本上就沒有人敢出來獻詩了!
“怎么樣?宋公子!”寧榮之打開按自己的扇子,微笑著面對著他!
“你囂張個什么!誰不知道你的詩是買的!”宋航濤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宋公子可不要亂說啊,做事咱得講證據(jù)啊,不能張口就來!”他收起扇子,擺擺手繼續(xù)道:
“況且,你也可以囂張?。∥矣浀迷鬯未蠊右郧耙餐虖埖?!”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身份,自己肯定不敢這樣說!
可現(xiàn)在呢?
他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團練副使而已!
而自己的爹也跟自己說過!
要想在升遷,還得從他們兩父子這里下手。
上司的潛臺詞就是這樣,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你.....”
“可不要忘了咱們的約定喲!”寧榮之繼續(xù)提醒道!
雖然五百兩銀子對自己來說并不算多,可對于他們家來說,這已經(jīng)一筆巨款了!
到時候,說不定都要變賣些家產(chǎn)才行!
宋航濤聽著他的話,臉色更加低沉了一些!
自己賣詩的錢,都是自己偷偷從家里拿的,怎么可能還拿得出來五百兩銀子!
一想著,他就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寧榮之對著他笑道:“難道你想逃嗎?”
宋航濤立馬轉(zhuǎn)過頭來,破口大罵道:“你才要逃跑,老子上個廁所不行嗎?”
說完了話,他就氣沖沖的出去了!
方宇見那人出去后,也站起身來!
“你干什么?”蕭寧萱望著方宇,說道!
“找到買家了,當(dāng)然是得過去磋商了!”
方宇一出門,就在樓梯口攔住了宋航濤!
“是誰,敢擋小爺?shù)穆罚 彼魏綕跉忸^上,不由得怒道。
“我這里有好詩!你要不要,只要你給的錢足夠,咱就給你送來!”方宇笑瞇瞇的說道!
“要你......”宋航濤還以為是他們的惡作劇,本想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他突然想起,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
就好像一個月前那個熟悉的人!
“一個月前,半夜賣詩?”宋航濤說出了關(guān)鍵詞!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那個半夜被你們按住賣詩的人!”
“呵呵!這么巧嗎?”方宇有點尷尬!
“那你還要嗎?”
“要!”
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那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行!”
說完了這番話之后,宋航濤就拉住方宇前往了茅坑!
畢竟他說過,自己是要去茅坑的,不去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饒是蕭寧萱已經(jīng)知道方宇在賣什么了!
可是看他們兩的表情,還有那特殊的舉動,很難不往哪方面去想!
“小姐,要我跟過去看看嗎?”身后的彩鶴看著方宇前去的方向,糾結(jié)的說道!
“算了吧,等會我們就知道了!”蕭寧萱沉默了一會兒,而后繼續(xù)把目光投向了臺子中間!
至于寧榮之,一副勝卷在握的樣子,此刻正捏著身后婢女的細(xì)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