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斌說,十件八件的沒有問題。
可是,張俊平并沒有貪心。
只是又在廢鐵堆里,把自行車的后轱轆給配上,又找了幾節(jié)車鏈子,就結(jié)束了淘寶之旅。
“小張師傅,怎么不再多挑幾件?
這些東西不值錢,小張師傅可以多挑幾件的!”王斌看了一眼張俊平挑的東西,滿臉堆笑的勸說道:“我記得那邊還有不少廢舊自行車!湊一湊,應(yīng)該能湊出一輛自行車來,只是輪胎小張師傅要買去新的才行!”
王斌一看就知道張俊平的目的。
可見,不止張俊平一個人聰明,知道拿廢舊自行車零件拼湊自行車。
人家舊貨站人早就這么干了。
只不過這個時代的人太實在,沒有那個意識,也想不到把自行車零件拼湊成自行車來賣。
也和幾年前的形式有關(guān),大家謹慎慣了,像這種帶有投機倒把性質(zhì)的事情,都很謹慎的遠離。
只有那些活不下去,生活沒有著落的人,才會去做小生意,想門路賺錢。
這一批人,也是中國最早的富翁。
所以說,人都是逼出來的!
“不用,這些就夠了!”張俊平搖頭,拒絕了王斌的好意。
“對了,我知道小張師傅喜歡木頭!
那些舊家具都被你們央美買走了,我那邊還有一些木頭盒子,做木料燒鍋都嫌少!
您看看,要是喜歡就都拿走!”王斌越發(fā)覺得張俊平是個實在人,也就越發(fā)的想要補償他。
“木頭盒子?”張俊平一愣,剛想拒絕,隨機想到什么,“王站長,那咱們?nèi)タ纯茨切┠绢^盒子,我都是挺感興趣!”
跟著王斌來到另外一處貨場,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堆成一堆。
果然,就是自己想的,漆器!
只是,這些漆器比那些家具還不如,不僅脫漆,上面鑲嵌的東西也都被人扣下來了。
漆器的制造工藝起源于商周時期,主要是一些生活用品。
后來,隨著社會發(fā)展,漆器從生活用品變成了工藝品。
以小件居多,比如大家看明清時期的電視劇,里面經(jīng)常會看到的首飾盒,珠寶盒,收納盒等等都屬于漆器。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漆器制作越來越精美,上面開始鑲嵌金絲銀線珠寶玉石翡翠等等,極盡奢華。
張俊平倒也沒奢望,這些送到舊貨站的漆器上面能夠保留原來鑲嵌的金銀珠寶。
只要能有幾個保存稍微完整點,能表留原來鑲嵌痕跡的就行。
可惜,張俊平失望了,這些漆器,表面的漆早已經(jīng)斑駁脫落,上面鑲嵌的東西也都被扣了出來。
勉強找到幾塊不是鑲嵌,而是用浮雕紋做裝飾的漆器盒的板子。
然后驚喜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到來。
就在張俊平失望,拿著幾塊帶有雕刻花紋的板子離開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間瞄到一個與眾不同的物品。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木盒,上面沒有任何裝飾性的紋路,也沒有鑲嵌的痕跡,猛地看上去,好像就是一塊長方形的木塊。
張俊平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機關(guān)盒。
機關(guān)盒又叫魯班盒,據(jù)傳是工匠祖師魯班發(fā)明的,是古代人收藏珍貴物品用的,作用類似于現(xiàn)在的保險箱。
張俊平彎腰把魯班盒拿了起來。
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藏寶。
黑漆漆的木盒,沉甸甸的,看上去倒像是一塊鐵磚。
再看盒子兩側(cè)有很明顯的撬痕,盒子表面還有敲擊的痕跡。
很顯然,有人得到魯班盒之后,想要打開,但是不知道方法,所以采用了蠻力。
不過,看樣子是沒有打開!
不然張俊平看到的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盒子了,而是殘碎的木片。
“同志,你手里的木頭我能看一下嗎?”就在張俊平研究手里魯班盒的時候,身后一個聲音傳來。
張俊平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小眼睛的,瘦高個青年,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不笑還好,一笑兩只眼睛只剩下一條縫了。
“你說的是這個?”張俊平揚了揚手里的魯班盒。
“對!對!我能看一下嗎?”瘦高個青年連連點頭,又問了一句。
“給!”張俊平隨手把魯班盒遞給瘦高個青年。
“兄弟,您看我正好需要一塊這么大的木頭,要不您抬抬手,讓給我?”瘦高個青年一邊說著,一邊給張俊平掏煙。
“您要是需要木頭的話,這個魯班盒恐怕不太合適!
那邊,我們學(xué)校正在裝車的舊家具,我可以和老師說一聲,讓您挑一塊合適的木頭!”
張俊平心里暗笑,還給我來這一套!
大家都是千年的妖精,別給我玩聊齋。
“原來兄弟是明白人!失敬失敬!”瘦高個青年倒也干脆,被張俊平拆穿也不辯解,訕笑兩聲,沖張俊平抱拳道。
“兄弟知道怎么打開這盒子嗎?”完了又有些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多少懂一點!”張俊平點點頭。
要是其他古董,自己可能不如眼前這位,但是說到家具品類的古董,哪怕是后世的老馬,也不如他。
沒錯,眼前這位瘦高個小眼睛的青年就是年輕時候的老馬。
整天電視里裝逼的那個古玩收藏家老馬。
不過此時的老馬,還是小馬,長著一臉的青春痘,小眼睛瞇縫著,很有神!
“哪個,您看能不能……”馬都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到一半,就被張俊平給打斷,“大哥,您感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合適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是我唐突了!
您看,你方便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
我看您也是喜歡淘弄古玩意的,等回頭咱們交流交流!
哦!對了,我姓馬,馬都,都市的都,青年文學(xué)的編輯!”馬都連忙道歉,然后又不死心的問張俊平要聯(lián)系方式。
“大哥,我是央美的學(xué)生,聯(lián)系方式,您寫信,或者直接到學(xué)校找我還行,電話我可沒有!”
對這位東山老鄉(xiāng),張俊平到是愿意結(jié)交,可他并不想把老太太的住址報給馬都。
“原來兄弟是央美的高材生,未來的藝術(shù)家!
怪不得,我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兄弟您與眾不同,有一種特別的氣質(zhì)!
就憑您這氣質(zhì),未來肯定是有名的大藝術(shù)家!
現(xiàn)在咱們認識了,回頭咱們多親近,多交流!”馬都的嘴皮子是真溜,自來熟這套路也玩的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