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最后一天,因為天氣燥熱,王淼爾犯懶困沒有去看外婆。外婆和媽媽擔心她吃不好,下午燉了排骨湯,打算晚上涼快些散步的時候給她送過去。(忘記說了,李墨的房子和李媽媽的房子隔著兩個小區(qū),離得很近。)
同時這一天,李墨沒有回家吃飯,他給王淼爾說有同學請吃飯。其實是楊茜回來了,幾個比較好的同學為了迎接她在KTV包了房。今天這些人中除了方子旭,其他都不知道李墨已經結婚,以為李墨和楊茜還是一對,都拿他倆取樂,罰他倆喝酒。
方子旭雖然恨王淼爾,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忍不住了說:“李墨已經結婚了,我們班王淼爾就是他的老婆?!?p> “不會吧!王淼爾?是這個?”說話這人拿著手機上的一張照片問。這人就是工作室那天沒有被打的矮胖男。
“嗯,你怎么會有她照片?”方子旭問。
“你們不會搞錯了吧?這時我兄弟的女人?!?p> “你他m剛才說什么?”李墨突然站起來,大聲吼道。
“我說這是我兄弟浩哥的女人,她把我兄弟睡了后突然搬家了,我兄弟現(xiàn)在正到處找她呢!”
李墨拿起旁邊的啤酒,一瓶啤酒全部慣了下去后起身離開。方子旭聽到剛才的話也被嚇了一跳,起身追了出去,阻止他開車,隨后給他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晚上八點十一分,王淼爾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聽到開門聲,她側身就看到了靠在大門口醉醺醺的李墨。她起身走過去想撫他進來,關門的瞬間,李墨揮起拳頭就打在了她臉上。接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把她當仇人一樣又打又罵,“賤人,你這個賤人。你說,孩子到底是那個勞犯林之辰的還是那個浩哥的?安?你說,你起來給我說,你會打掉她,你同意打掉她,我就不再打你?!?p> 她縮著身體把肚子保護起來,不知道李墨今天又是為什么喝醉了發(fā)酒瘋。只知道他另一個人格又分裂出來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孩子。
就在這時,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
外婆和媽媽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李墨正在踹地上的王淼爾。她已經被打得滿身傷痕,媽媽尖叫,外婆暈倒。
一瞬間,李墨的酒也醒了,他抱起外婆就往最近的醫(yī)院跑。
王淼爾忍住傷痛,來不及換衣服也跟著去了最近的醫(yī)院找。
“你好,請問剛才有沒有送過來一位暈倒的老人?”她問值班的醫(yī)生。
“他們在四樓,…唉小姐,你要不要處理一下……”醫(yī)生看她滿身傷痕擔心的問。
“不用,謝謝!”
剛踏進四樓,就聽到醫(yī)生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老人是突發(fā)腦溢血?!?p> 聽到這句話,她也暈倒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后,陪護阿姨說:“你醒啦?你的家人叫我照顧你,好像是你們家有人去世,在操辦葬禮?!?p> 王淼爾面無表情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放心吧,這孩子命大,好著呢!只是這時候不適合參加葬禮,你節(jié)哀!”阿姨以為她在擔心孩子。
“你身上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看著就好疼。”阿姨又問。
王淼爾淡淡的回道:“我不小心掉坑里摔的?!?p> “那你要小心點嘞,我起初還以為是你老公打的??墒牵@兩晚上都是他不眠不休的照顧你,我想也不可能?!?p> 王淼爾空洞的眼睛望著天花板,心臟是像是被千刀萬剮的痛。她沒有哭,卻想起了李墨,他白天忙外婆的葬禮,晚上還要來守著她。外婆現(xiàn)在也是因為她而死,她生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還有李墨說牢犯林之辰什么意思?那個浩哥又是誰?
晚上,李墨又來了,看到她醒了,他沒有言語。可能因為外婆的死太傷心,這次也沒有道歉,拉過板凳坐在床邊喂她喝粥。
“李墨,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害死了外婆,等我好了,你想打想罵都行,我不會怪你,我也沒有怪你?!彼龎阂种ネ馄诺耐纯啵瑤缀鯉е^望的對他說。
李墨依舊沒有理她,喂完了粥就離開了醫(yī)院。
晚上九點,病房走進一個人。
“昨天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我都沒有認出滿身傷痕的這個人是你,我真的不敢相信是你。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嘛?你不要說這是第一次。其實上學期我就聽我弟弟說過,他說有一次你戴著口罩上課說是因為感冒。其實他看出你走路微顫,也偷看到你手上有淤青,臉頰又腫又紅。他說你當時的狀態(tài)像極了我們媽媽被打之后的模樣?!?p> 聽周春燕說了這么多,她沒有一點表情的說:“你怎么在這里?別給他們說。誰都別說好嘛?”
“我一直在這個醫(yī)院上班,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嘛?”
她含著淚,閉上眼搖了搖頭。
周春燕見她不愿意回答就離開了,只是在走的時候提醒她多注意休息。
可是她哪里還睡得著,還休息得好。病房恢復寧靜的時候,就是她睜眼看世界的時候。
最愛她的外婆沒了,李墨和媽媽肯定恨死她了。林之辰因為她的離開,也是一樣。她有種再一次被世界拋棄般的無助,她害怕這個世界,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理由活在這個世上。
她是第四天出的院。出院那天,李墨把她送回家就離開了。李媽媽在他們家,已經熬了粥等她。
“淼爾,是墨兒不對,我已經批評他了,你這次原諒他好不好?”李媽媽想到前幾天她受的傷,怕她為此和李墨離婚,于是求情道。
王淼爾抬眼望著李媽媽,她有些意外,李媽媽不僅沒有怪她,反而是安慰勸阻她。
“媽,我沒有怪李墨。不管外婆在不在,我都會和他好好過日子。你別擔心,外婆走了,他也很難過,你別說他好嘛?!彼龔娧b鎮(zhèn)定的說。
李媽媽聽到她的話感動的直流淚。
八月就要結束,轉眼又要開學。李墨也回來得越來越晚,偶爾也會在外面喝酒。但是都不再喝醉,對她更多的是冷暴力。除了晚上依舊摟著她睡覺,沒有了晚安吻。
她知道李墨也有需求,忍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她有想過這些,打算在下次產檢的時候問問醫(yī)生是否可以。
當她把這個想法告訴李墨的時候,后者也是一驚,隨后把她摟在懷里吻了吻。
她抬眸望著他,懇求道:“李墨,我們就這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你別出去喝酒好不好?”
李墨緊緊抱著她,輕聲的回了一個‘好’。
十月份的某天晚上,李墨還沒有回家。王淼爾徒步去最近的超市買東西,出超市的時候,看到從對面賓館走出來的李墨和楊茜。兩人挽著手,有說有笑的離開,沒有看到這邊的她。她知道自己滿足不了他,她不怪他。
回去的時候,李墨已經洗漱完在沙發(fā)上看手機。見她回來,他沒有問她去哪之類的話,只是說我已經在外面吃過飯了。
第二天,李墨是晚上十點半回的家?;貋碛忠呀涀淼貌皇∪耸?,王淼爾不敢去撫他,正打算躲到書房,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想我和離婚去找林之辰?我就知道,你是個賤人,你早就想離開我了。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勞改犯,你去監(jiān)獄找他吧??茨悻F(xiàn)在這樣,他還要你?你給我說說,是林之辰的技術好,還是那個浩哥?安?你說說看,你還有多少男人,你都說說看。你還不說,我今天就把這個野種打死在你肚子里?!笨赐蹴禒柌换卮穑秩滩蛔λ齽悠鹆耸帜_。
這一次打得比上一次還狠,不僅滿身傷痕,手腳還有多處骨折。
她蹲在地上,整整痛了一晚上。她不知道今晚又是為了什么?還有為什么說林之辰是勞改犯。
直到第二天早上,李墨酒醒了之后才送她去的醫(yī)院。
李媽媽趕到的時候對著李墨又打又罵,“你這樣會打死她的,什么仇讓你對一個淼爾下如此狠的手,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墨蹲在手術室外面抱頭自責,他此刻也覺得自己像個魔鬼。昨晚他也是被楊茜的話激怒了,楊茜逼他離婚,還不停的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說王淼爾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他本來也不想喝多,因為他知道喝醉了就忍不住,可是…………。
兩個小時候后,手術室走出幾個人。有一個女護士伸手給了李墨一巴掌,跟著一個年輕的醫(yī)生也揮了他一拳。
“你是劉戈的兄弟,所以我只打你一掌。她、她一直給我說你對她很好……”周春燕已經說不下去了,捂著胸口快速的離開了,她回到辦公室給劉戈打電話。
“老公,我好想你,你以后會不會也打我?”
“怎么啦?你下班了?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劉戈問。
半個小時后,xx醫(yī)院。
“李墨,你在這里干嘛?”劉戈在醫(yī)院大廳看到了李墨。
不等李墨回話,他就被周春燕拉走,“你和他說話,我就和你離婚!”
劉戈被她說得一頭霧水,摟著她問:“怎么啦?他惹到你啦?”
“他就是人渣,人渣…嗚嗚……”周春燕邊說邊大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