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號,某KTV4011號包間。
“來,慶祝我們家辰兒重生?!眲⒏昱e起手中的酒對大家說。
“謝謝大家,我先干為敬?!绷种铰氏群韧暌槐啤?p>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喝了好多杯。總之,他已經(jīng)醉了,他皺著眉盯著李墨那邊說:“唉?怎么今天少了一個家屬?李墨,不敢?guī)С鰜硪娙税???p> 在場的人除了王路、丁柔、周春燕,沒有人知道李墨和王淼爾已經(jīng)離婚的事。
劉戈擔(dān)心他倆再傷了和氣,趕緊拉住林之辰。
周春燕卻阻止道:“隨便他怎么說,你不用管?!?p> 劉戈一臉懵逼的盯著媳婦兒。
“李墨,我謝謝你啊!好兄弟,謝謝你今天前來為我接風(fēng)洗塵?!绷种揭呀?jīng)前言不搭后語了。
方子旭和韓皓天見劉戈撒手,趕緊站起來扶著他。隨后,附在林之辰的耳邊小聲的說:“辰兒,有什么事回頭再說。今天是為你接風(fēng)洗塵,你要高興?!?p> “高興,我太高興了。我的好兄弟和我前女友結(jié)婚了,你說我高不高興。哈哈……祝賀,還沒給你們道聲恭喜呢!來,干了啊!”說著又干了一杯酒。
“林之辰,你不必這樣,我和淼爾離婚了?!?p> 李墨終于還是告訴了他。
林之辰笑了笑,“喲,這么快。她把你蹬啦,爽吧!我當(dāng)年也是這樣被她、一蹬就、就這樣了?!迸c其說他在幸災(zāi)樂禍,還不如說他在發(fā)泄。
對于李墨和王淼爾離婚的事情,其余三人很驚訝。
看到林之辰這樣,周春燕坐不住了。她站來,又坐下,再站起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劉戈問她是不是想說什么,她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
王路和丁柔回去的時候商量著要不要告訴王淼爾,關(guān)于林之辰出來的事情。丁柔最后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說,就讓上天來安排吧!
六月中旬,臨近期末考的時候,王淼爾在課堂上暈倒了。
醫(yī)生說是營養(yǎng)不良引起的貧血癥,血小板也偏低,需要輸三天液。她哪里能等三天,第一天匆匆輸完就回了學(xué)校。上午的復(fù)習(xí)資料沒有講完,下午她占用了半節(jié)體育課,把復(fù)習(xí)題單發(fā)給他們。
晚上回家,接到了周春燕的電話。
“王老師,聽說你今天暈倒了?是什么原因檢查了嗎?”
“謝謝你,就是有些貧血,沒事的?!?p> “那你多增加營養(yǎng),別太拼。那個、別怪我弟多嘴啊,這也是因為你帶的孩子心疼你?!?p> “嗯,替我謝謝二娃?!?p> 放假的第一天,王淼爾就被李媽媽叫了回去。因為期末考試忙著復(fù)習(xí),她一個月沒有帶‘等等’回去,奶奶很想孫子。
李媽媽帶著‘等等’出去玩兒,她正好抽時間補補覺。
等她再次醒來,李媽媽已經(jīng)做好飯在等她。有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和營養(yǎng)豐富的香菇雞湯,因為李媽媽看她氣色不好,心痛她,想給她補補。
下午李媽媽帶孩子,她就去社區(qū)花店,買了幾朵繡球花和一把粉色康來馨。
老板還問她怎么沒有帶孩子,還想再抱抱。她說太熱了,怕熱著孩子。
“對了,寶貝兒叫什么名字?”因為不可能每次都說小朋友,所以老板問他孩子的名字。
“小名,‘等等’,大名,王憶林。”
“你老公還沒出來嗎?還在等他?!崩习遄穯枴?p> “我在等那個不會再回來的人,等那個不會再要我的人?!彼鋈粋竦恼f。
“辰兒,你說要經(jīng)歷過怎樣的故事,才能讓一個好好的姑娘變成一個心事重重的棄婦。”林媽媽走進(jìn)后花園問兒子。
“媽,你說什么呢?”林之辰不解的問。
“沒事,你就當(dāng)我自言自語吧!你今天為什么又不去上班?窩在我這里干嘛?”
“太熱,不想去!”
王淼爾買回去的繡球花是打算帶回老房子那邊,康來馨是送給李媽媽。因為她感激李媽媽,她真的像外婆一樣愛她。
“謝謝淼爾,媽媽還是第一次收到花。人家都是老公送,我卻是兒媳送?!崩顙寢尭吲d得都忘了她已不再是兒媳。
“媽……”王淼爾欲言又止。
晚上,李墨回家看餐桌上多出的花問道:“媽,淼爾來過了?”
“是啊,她和‘等等’吃了晚飯就回去了。你這么晚過來干嘛?”
“我就是想著她放假了嘛,想讓你打電話問問她什么時候過來?”
“你自己不會打啊!失去了才知道可惜,早干嘛去了。多好的女孩兒就被你活生生打跑了,楊茜那么能鬧,你怎么不敢打她?!崩顙寢寣χ褪且活D數(shù)落。
“……”李墨無語。
七月末的陽光強烈得可以把人熔化,偶爾一場及時雨也會讓行走在街上的人群措手不及。
就在某天下午,有李媽媽帶著‘等等’,王淼爾就去附近的商場逛逛。等她把東西買好,剛剛走出商場不到一公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雖然已經(jīng)打濕了大半身,但是頂著這樣的大雨回去,估計會像沖澡一樣,全身濕透。她跑到最近的一個站臺前面避雨。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可是雨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又過了半個小時,雨終于小了些,這時她連續(xù)打了兩個噴嚏。她怕再不回去就得感冒,打算頂著小雨跑回家。
“停車,辰兒,你靠邊停一下?!绷謰寢尶吹铰愤吜軡竦耐蹴禒枺氚褌隳媒o她。
“怎么啦?”林之辰靠邊問。
“哎!算了,她都跑遠(yuǎn)了?!绷謰寢尣桓吲d的說。
“誰???”
“就一個經(jīng)常買花的小姑娘。對了,她老公也在監(jiān)獄,但是不知道他的情況。改天我問問她老公名字,你幫忙打聽打聽。她也是不容易,一個人帶著孩子?!?p> 林之辰看到遠(yuǎn)處有個瘦小的身影,頂著雨消失在盡頭后點了點頭。
看到濕透的王淼爾,李媽媽很心痛。
“外面下雨,你著急回來干嘛?你看你都濕透了,也不叫墨兒去接你?!?p> “快去洗澡,將就穿媽媽的睡衣吧!”李媽媽一邊說一邊遞給她一條睡裙。
等她去洗澡的時候,李媽媽給李墨打電話。
“墨兒,你去淼爾那邊,給她帶一套衣服過來,她剛才淋雨回來,全身都濕透了?!?p> 李墨在衣柜給她找衣服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簡易的筆記本。他拿著筆記本隨手翻了翻,臉色也在逐漸發(fā)生改變。
半個小時后,他提著剛買的衣服來到他媽家。
“淼爾家鑰匙我弄掉了,就在商場隨便買了一件。”李墨撒謊,因為他當(dāng)時看完日記,把東西歸位就離開了。如果拿著她的衣服過來,她肯定會猜到他看過日記,不能讓她發(fā)泄情緒的最后秘密被揭穿。
“李墨,謝謝啊!挺合適的,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蓖蹴禒枔Q好衣服出來問。
“在一起時,什么都沒有買過,這就當(dāng)補償吧。再說,你也說我們是親人,還談什么錢?!?p> 晚上,李墨把王淼爾送回家,‘等等’已經(jīng)睡著。他突然說:“淼爾,我們復(fù)婚好嘛?‘等等’需要爸爸,需要奶奶,讓我們一起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好不好?”
對于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王淼爾有點意外。
“李墨,你永遠(yuǎn)都是‘等等’的爸爸,媽也是他奶奶,這和我們復(fù)不復(fù)婚不沖突。你好好和楊茜過,別再說這些傻話?!?p> “是因為林之辰嘛?”李墨淡淡的問道。
“不是,我和他沒未來。”
“他已經(jīng)出來了?!?p> “哦,那恭喜他!”王淼爾平靜的說。
“李墨,你是‘等等’唯一的爸爸。可以嗎?”在李墨開門打算回去的時候,她請求道。
李墨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想讓林之辰知道孩子是他的,他點了點頭。
八月三號是李媽媽的生日,王淼爾帶著‘等等’去社區(qū)花店為李媽媽買花。
老板接過她懷里的‘等等’后愛不釋手,“‘等等’不認(rèn)生,真好帶,平時帶的人肯定多吧!”
“我和阿姨帶,最近奶奶在帶。他平時也認(rèn)生,估計是看到老板和藹可親吧!”王淼爾笑著說。
“對了,你老公叫什么名字?叫我兒子給你打聽打聽?說不定可以幫上忙?!?p> “謝謝老板,不用了,因為他也提前出獄了。”
“那他今天怎么沒有和你一起?”
“他……”
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李墨就打來電話問她怎么還沒到。
她對老板說:“我先回去了,家里人打電話催我了。”
“那行,你這又是花又是孩子的,抱著不方便,我送你出去打車吧!”
王淼爾含笑點了點頭。
“辰兒,你和你小舅打完了就趕緊出來幫媽媽看一下店,我出去一會兒?!绷謰寢尦鲩T的時候?qū)χ竺婧啊?p> “馬上就好,你去吧!”林之辰在后面回道。
就這個熟悉的聲音,王淼爾的心跳突然加速,“你,你兒子?”
“是啊,一天天不去店里,就逮著他小舅打游戲。”
“你兒子叫辰兒?”
“那是他的小名,大名林之辰?!崩习逍Φ馈?p> 王淼爾垂下眼眸:林之辰?是那個林之辰么?熟悉的聲音,同樣是提前出獄,同樣的名字。
她抬頭,再細(xì)看老板的眉眼,確實和林之辰有幾分相似。她快速的把‘等等’抱了過來,幾乎是逃跑般離開了花店。
她的舉動讓林媽媽一頭霧水,愣住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媽,你愣在路邊干嘛呢?”林之辰站在花店門口看著發(fā)呆的母親問道。
“哦,沒事!”林媽媽這才回過神來,又突然想起什么,“你天天就知道窩在家打游戲,什么時候也給我?guī)€媳婦兒回來啊!對了,張姨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女孩兒我看就不錯,你沒事就多聯(lián)系人家。請人家吃飯啊,看看電影什么的,知道嘛?”
“知道啦!我這就去可以了吧!”林之辰聽不得他媽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