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荒帶著悠悠轉(zhuǎn)醒的幽壯,前往家族的任務(wù)閣走去,一路上耕田青牛牛吼聲不絕于耳。
抬頭望去最高山上的冰晶鳥巢灑下湛藍(lán)的水行魂力,流入了縱橫交錯的主干,慢慢地沁入了地面,滋養(yǎng)起梯田上的作物。
按照時間算去,現(xiàn)在正是春耕之時,不少剛剛成年的少年少女們帶著自己的符獸開始第一次獨立勞作。
春耕勞作是大荒邊緣家族的生存之道,幽水家族以農(nóng)業(yè)立城,農(nóng)業(yè)講究時令氣節(jié),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現(xiàn)在正是春耕的好時節(jié)。
因為太過靠近魔狼大荒,不時有符獸襲擊村莊和城市,所以道路難通,幽水城商業(yè)不發(fā)達(dá)。
除了一年一度的啟符族會之后,碧天家族開設(shè)市場以外,這里的人類基本沒有獲取資源的途徑。
大家都以耕田勞作為生,所獲得的靈米不僅可以填飽肚子,還可代替大錢吸收靈氣修煉。
城市當(dāng)中也有狩獵隊不時進(jìn)入大荒當(dāng)中獵取符獸,改善肉食情況,但那都是很長時間才會舉行的大型狩獵。
“哞?。?!”遠(yuǎn)處山腰處的靈田當(dāng)中,悠長的牛吼聲響徹八方,一聲聲鞭聲傳來,不少族人正聚集著看著熱鬧。
幽荒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帶著幽壯前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啪啪啪?。 币宦暵暠薮蚵晜鱽?,幽荒兩人踮腳望去,一個身著黃衣的族人正舉起帶著倒刺的鞭子鞭打著天晴牛。
鞭子落下之處,天晴牛皮開肉綻,青牛痛苦的吼叫著,努力地將耕犁從溝渠當(dāng)中拉了出來。
可黃衣族人仍然不滿意,鞭子揮舞地更加用力了,一旁圍觀的族人悄聲說著:
“這什么人啊,如此虐待自己的符獸。”
“好像是啟符族會之后,覺醒本命符文的男孩,他怕是想要快些耕作,獲得靈米修行,爭奪小比第一吧?!?p> “那也不能如此虐待符獸,他心如鐵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別人的符獸,我們也無法插手啊?!?p> “對啊對啊,契約守則在呢......”
黃衣少年似乎聽到了族人們的討論聲,怒氣沖沖地對著眾人揮揮鞭子,族人們紛紛向后退去。
“你們這群看熱鬧的,眼珠子遲早爛掉!還有你這只死牛!死牛!死牛?。〈鬆敾ㄎ迨绣X不是讓你吃干飯的,若不將地耕好,耽誤了大爺我種植靈米,我殺了你吃肉!”
黃衣族人怒氣沖天,看著仍然在痛苦吼叫的天晴牛,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從腰間抽出硬木棍朝著天晴牛的頭顱擊打而去。
光棒帶起的嗚嗚聲,讓圍觀的眾人發(fā)出了驚呼聲,青牛無助地看著眾人。
眼中閃著對生存的渴望,以及對人類的畏懼,可這些人類只是不忍地看著,沒有阻止黃衣男子。
為何?為何?命運如此不公?青牛眼中失去了神采,就在它即將放棄希望的時候,它嗅到了空中的莫名氣息。
轉(zhuǎn)眼望去那是身著白衣,身形瘦削的幽荒,它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淚眼婆娑地看著幽荒。
求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刻在幽荒的心中。
幽荒嘆了一口氣,手中掐訣,額頭陰陽符文一閃,冷月從符文當(dāng)中躍出,沖向了黃衣少年。
冷月看著遍體鱗傷的青牛,眼中寒光一閃,四肢微微用力狂暴的力量涌出,冷月低頭舉起堅硬的額頭,朝著黃衣少年猛地撞去。
“嗖!”
“咯嘣!”
堅硬的頭槌將黃衣少年撞上了天空,一聲嘎嘣聲隨風(fēng)傳來,似乎什么東西斷裂了,少年落入田地當(dāng)中,身體上沾滿了泥水。
“啊啊啊啊?。。。∥乙獨⒘四?,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你!”丁二華抱著斷裂的手臂,哀嚎了起來。
“在斷骨的疼痛之中還能放出狠話,看來是傷的不夠重啊,荒哥,我去給他來幾下如何?”
幽壯眼神冰冷,摩挲著拳頭,他肩膀上的斑斕灰貓也站了起來,瞳孔豎立,彌漫著壓抑的魂力氣息。
“隨你的便,不過揍他之前我還有話要說?!?p> 幽荒抬腿走到了田埂上,平靜地看著泥水當(dāng)中哀嚎的男孩,回憶了一下,記起了祠堂當(dāng)中似乎有這么一位啟符成功的族人。
“像你這種不歷練本命符獸,只想著投機(jī)取巧的人,就算潛力多高我也看不起,因為你根本不具備強者的潛力,我很高興你來挑戰(zhàn)我。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有機(jī)會殺掉你的本命符獸,踩碎你的脊骨!”幽荒咧開嘴笑道。
黃衣男孩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抬頭望去,幽荒晶瑩的牙齒在黃衣男子的眼中仿佛野獸般猙獰。
幽荒站直身體,對著幽壯揮揮手示意交給他對付了,之后腳步不停走到了傷痕累累的天晴牛身旁。
青牛體型龐大,站起來足足有一人之高,通體青色背毛,一絲絲傷痕遍布身體,其中還有一些陳年舊傷還未愈合。
幽荒看著天晴牛身體上還在淌血的傷口,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溫潤的玉瓶,倒出幾枚白色療傷藥。
捏碎之后灑在了青牛傷口之上,另外幾枚丹藥則放在了天晴牛的面前。
青牛淚水流淌了出來,老??粗矍暗囊欢训に?,雙目無神,宛如久經(jīng)世事茍延殘喘的老人,只有一滴滴眼淚還在無聲地流淌著。
“嗷嗚嗷嗚~~~~~”冷月輕聲叫著,小爪子將丹藥朝著青牛推了推,似乎在說讓其服用。
“你不吃的話,傷口很難愈合,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畢竟是別人的符獸,若不能接受命運,便去反抗它吧?!?p> 幽荒拍了拍青牛的頭顱之后,搖搖頭轉(zhuǎn)身走去了。
“嗚嗚嗚......”冷月舔了舔青牛之后,轉(zhuǎn)過小腦袋不忍地跟著幽荒離去,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天晴牛。
一旁,幽壯不斷揮舞著拳頭揍著丁二華,看了看離去的幽荒,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沙包。
擦了擦拳頭之后,屁顛屁顛地跟上了幽荒的步伐,只留下原地呻吟的黃衣男子。
黃衣男子看著一旁蹲伏的天晴牛,眼中閃過恨意。
我打不贏壯虎之子,難道還炮制不了一只耕牛嗎?黃色的符文輕輕閃動,黃衣男子忍著劇痛,激發(fā)了契約。
“哞?。。。。 碧烨缗M纯嗟厮圾Q了起來,額頭上黃色的枷鎖上閃動著血色光芒,比鞭打還要痛苦十倍的懲罰降臨!
“幽荒,丁二華那廢物似乎在懲罰天晴牛?!庇膲褤?dān)憂的轉(zhuǎn)頭望去,黃色的光芒閃動著,痛苦的牛吼伴隨著大笑聲沖天而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那只青牛已經(jīng)簽訂了臨時契約,還是那種苛刻的契約,那廢物不解除契約,它永遠(yuǎn)無法獲得自由?!庇幕臒o奈地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