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每天,當(dāng)做是末日來相愛...”
網(wǎng)吧大廳里,信那充滿金屬質(zhì)感的嗓音正在歇斯底里著。
劇痛加失血已經(jīng)開始讓吳道的意識出現(xiàn)模糊了,然而他的手指依舊飛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
很快他便聯(lián)系上了一個暗網(wǎng)的黑客。
將唐雨柔的手機號告訴對方,沒過多久便收到一份唐雨柔手機上的聯(lián)系人列表,其中聯(lián)系最多的是一個備注為“陳叔”的人。
接著,吳道又以價值十萬現(xiàn)金的比特幣,從黑客那里獲取了這個陳叔的所有信息。
陳叔,原名陳進泉,早年因誤殺進過監(jiān)獄,后又因非法集資做過幾次牢,現(xiàn)在是長空網(wǎng)絡(luò)的執(zhí)行董事,51歲。
然而有趣的是,這家公司的背后正是杭城首屈一指的長空集團,董事長和吳道同姓,叫做吳連庵。
唐雨柔和吳道在一起時,曾無意中提起過,她現(xiàn)在除了學(xué)生這個身份以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這家長空網(wǎng)絡(luò)的簽約COSER。
這么看來,兇手很有可能是長空網(wǎng)絡(luò)甚至是長空集團內(nèi)部的高層,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吳連庵本人。
然而吳連庵的身份太高,以吳道現(xiàn)在的實力,若不去求助梁天,自己一人甚至連接近對方都很難。
而梁天...吳道看了看時間,料想此時的梁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人前往躍來峰了。
如此看來,現(xiàn)在的突破口只有陳進泉了。
一個中年人,最大的弱點,是家庭。
月黑風(fēng)高,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走進了西湖邊一棟高檔的小區(qū)內(nèi)。
看了一眼門口的門牌號,1403,又低頭看了一下手機上的信息,吳道確認(rèn)這里就是陳進泉的家之后,掏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裝置,輕輕的按了一下。
只見智能門鎖上的數(shù)字閃爍了幾下,隨即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吳道伸手握住門把手,很輕易的便將門推開了。
緩步走入屋內(nèi),吳道由衷的感慨這年頭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自己花了十萬塊從那個黑客手里買的“萬能鑰匙”還真是不虧。
屋內(nèi)一片漆黑,吳道摸索著走進了臥室,發(fā)現(xiàn)陳進泉夫婦睡得正香。
走到陳進泉的妻子身旁,吳道抽出早已備好的尖刀,直接一刀刺穿了對方的手掌。
隨著一聲慘叫劃破長夜,一旁熟睡的陳進泉驚醒,待看清有人闖入他家后,直接從他身側(cè)的床頭柜里掏出一把手槍,指向吳道。
然而吳道顯然更快,此時已經(jīng)將他的妻子擋在身前,一手勒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尖刀已經(jīng)頂在了她的右肩。
見到對方手里的槍,吳道不由得嘿嘿一笑,臉上竟露出了些許的興奮之色。
能夠非法持槍,還將槍藏在自己身邊,看來對方在長空集團的地位不低啊。
“唐雨柔是誰殺的?”吳道盡量壓制著內(nèi)心的興奮,語氣中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你是誰?”黑暗中,陳進泉瞇著眼,有些看不清這個突然闖入者的面孔。
“你回答錯了?!?p> 吳道并不想和他有過多的廢話,反派死于話多這種事情他見識太多了,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反派,不過很明顯,他不想給對方思考對策的時間。
于是,吳道右手用力,尖刀瞬間貫穿了婦人的右肩。
“啊!”
那婦人吃痛,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隨即斗大的淚珠從臉上不斷的滑落下來。
“別...有事好商量,你先把刀放下?!?p> 見到自己妻子被人折磨,陳進泉握槍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你又回答錯了?!?p> 吳道抬手,又是一刀,直接捅在了婦人的后腰。
“最后一次機會,下一次是脖子!”
“操!”陳進泉明顯慌了,估計他從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殘忍之人。
吳道當(dāng)然殘忍,要知道在某個世界里,只需提起“道爺”二字,就足夠讓人心驚膽寒了。
那個惡魔,如今降臨在這個世界了,于是這個世界,也將陷入到無盡的恐懼之中。
吳道身前的婦人在劇烈的哀嚎著,聲淚俱下的哀求著吳道和他的丈夫。
她或許,是個善良的人吧。
唐雨柔難道不是嗎?
人不能有軟肋,一旦有了軟肋,便脆弱的不堪一擊。
看著自己妻子的慘狀,陳進泉終于放下了槍,緩緩的跪了下去。
“吳連庵?!?p> 吳道點了點頭,知道對方?jīng)]在撒謊。
“槍給我,你能活。”
再次交了10萬現(xiàn)金等價的比特幣,黑客找到了吳連庵所有的資料,并在他的私人電腦里找到了一個文件夾。
那里面有無數(shù)個少女被凌辱的視頻,素材總量超過200G,即使是壓縮成最低的畫質(zhì),吳道依然等到第二天才下載完成。
第二天中午,吳道在那些視頻里,找到了唐雨柔生前最后的影像...
......
與吳道分開后,唐雨柔又回到了吳連庵的那間會所。
四樓,巨大且空曠的屋子,那是噩夢開始的地方,唐雨柔要在這里結(jié)束自己的噩夢。
一群被昂貴西裝包裹著的禽獸,和更多已經(jīng)淪為玩物,供男人取樂的姑娘,酒氣,煙霧,讓整間屋子像是一個魔窟。
“怎么樣,外面好玩嗎?”吳連庵坐在眾人的中間,叼著雪茄,一臉懶散的看著唐雨柔。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求求你,放我走吧?!碧朴耆嵋荒樥恼f道。
吳連庵笑了起來,對左右的人說:“看,這是我最得意的藏品?!?p> 他抬起手,沖唐雨柔勾了一下食指。
兩個高壯的黑衣人立刻上前架住唐雨柔的肩膀,將她推到吳連庵面前。
“聽說,你最進和那個叫吳道的家伙走的挺近?”
對方居然知道吳道?
唐雨柔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沒有了隱瞞的必要,索性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吳連庵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女人,臉上似乎露出一股玩味的神色。
“不知道,不過我也不在乎?!碧朴耆峄卮鸬暮芡纯?。
“呵呵,你連對方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敢和他上床?看來,你還真是個天生的賤婊子?!?p> 吳連庵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的玩味隨即轉(zhuǎn)換成了另一種奇怪的神色。
似乎是...悲傷?
“唐雨柔,我從小到大,上過無數(shù)女人,但是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最愛的人是你,”他嘆了口氣,捂著自己的胸口,“你知道當(dāng)我得知你和另一個男人上床時,我心里有多難受嗎?我的心都快碎了?!?p> “說完了嗎?”
唐雨柔開口,語氣冰冷。
對于面前這個男人說的話,她連一個字都不信。
看著唐雨柔的反應(yīng),吳連庵突然大笑起來,笑到氣都喘不勻了才停下。
他一手插入發(fā)間,仿佛自嘲般的說道:“哎,我活了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失敗,小弟背叛我,兄弟背叛我,現(xiàn)在連我的女人都要背叛我...”
說著他將自己的皮帶從腰間抽了出來,看向唐雨柔,目光陰冷的說道:“皮帶我想換幾條就換幾條,女人也是,而我唯獨沒有換你...兩年了,你居然跑去和別人上床?”
說著,他將手中的皮帶高高舉起,狠狠的抽了下來。
然而這次,他低估了唐雨柔。
唐雨柔這次來的目的并不是供他享受的,而是來終結(jié)這一切的。
就在他手中的皮帶剛剛揚起來的時候,唐雨柔已經(jīng)猛地?fù)湎蛄司谱馈?p> 可能是唐雨柔一直站著不動的原因,居然沒有人想到她會在最后一刻反抗。
她搶了一把切牛排的刀子,直接刺向了自己的臉頰。
現(xiàn)在能擊敗吳連庵的唯一辦法,就是破壞他最珍惜的東西。
這么多年,唐雨柔無數(shù)次被吳連庵折磨的生不如死,然而每次當(dāng)對方觸及到自己這張堪稱完美的臉時,唐雨柔都能感覺到,他會故意克制自己的力道。
“你干什么?”吳連庵怒吼道,“你刺出血了。”
是的,他比唐雨柔還在乎這張幾乎完美的臉。
“如果這張臉花了,拍出來就不好看了?!碧朴耆崽翎吽频闹噶酥肝葑忧胺秸弥鴶z影機拍攝的攝像師,她知道吳連庵有這種癖好。
他每次都會將自己的狂歡拍下來,以供向其他人展示。
唐雨柔背靠桌子,故意與吳連庵和黑衣保安都保持著一米多的距離,防止他們突然動手,奪下自己手里的刀子。
“你敢!”吳連庵終于露出了暴戾的神色,似乎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人奪走了一般。
唐雨柔當(dāng)然敢,即使真的弄壞了這張臉,那個真正愛她的人,依然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愛她。
再見到我的樣子,他會很心疼吧...
真的,好想他啊...
唐雨柔手上用力,臉上的刺痛更加清晰了,嘴角嘗到了一絲溫?zé)岬难E,看來是夠深了,只要再向下劃個幾厘米,然后往上一挑,她就不在漂亮了。
是的,她唯一能想到的擺脫吳連庵的辦法,就是當(dāng)著他的面,毀掉自己這張完美的臉。
突然,她的后腦傳來一陣劇痛,似乎是被什么重物敲擊了一般。
隨著酒瓶破裂的聲音,唐雨柔直覺的自己眼前的事物仿佛顛倒了一般,整個人晃了晃,終于跌倒在了地上。
順著視線看去,就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少女手里正拿著一個破碎的酒瓶。
她永遠(yuǎn)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和自己擁有同樣命運的女孩擊倒。
唐雨柔想笑,然而難度實在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