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處?”
陸寒韻大概猜出了現(xiàn)在所在山洞另有玄機(jī),但并不敢肯定是何玄機(jī),隱隱猜測,這極有可能是通往天水山寨的入口。
只不過這山洞如此隱蔽,確實是常人所不能想到的,誰會平白無故的跳崖,而后發(fā)現(xiàn)這山洞?
顧南依為陸寒韻解惑道:“這霧中有瘴氣,你我雖已服下解藥,但也只是暫緩之計,若是在霧中待久了,依舊會受瘴氣影響,若是嚴(yán)重會丟了性命,而這里是天水山寨的另一個入口,阿爹親自帶人修的密道。”
顧南依說著,拿起火把點燃,在前面引路。
背對著陸寒韻繼續(xù)道:“若你信我,就跟著我走,回天水山寨,若你不信我,可以繼續(xù)待在這里,等霧散了,我送你出去?!?p> 顧南依知道,天水山寨山匪的名聲一向不好,特別是令那些為官者,家財萬貫者談匪色變。
顧南依怕陸寒韻心中對她有所猜忌,便先同他說了這些話。
陸寒韻沒有猶豫片刻,回答爽快:“我信你?!?p> 顧南依勾唇一笑,果然是無奸不商,為了達(dá)到目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不信,偏偏得說信。
偏偏顧南依還就猜出了陸寒韻的來意。
偏偏顧南依還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還將陸寒韻帶回山寨。
若不是心大,那便是喜歡至極。
顧南依帶著陸寒韻一路往里走,沒過多久便出了密道,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到天水山寨了。
小蘭看到顧南依回來了,激動的對著山寨里的人大聲報喜:“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小蘭一直在山寨門口等著顧南依回來,顧南依一刻不回,小蘭便一刻不得心安。
小蘭見顧南依平安無事,驚喜的大叫,當(dāng)家的洛景和當(dāng)家夫人顧怡趕緊從里面出來。
當(dāng)家的和當(dāng)家夫人,一看到顧南依,趕緊上下左右都挨個檢查了個遍。
洛景和顧怡寶貝顧南依寶貝得緊,自己的兒子洛毅,十三歲便被送去從了軍,顧南依便不一樣,把她養(yǎng)得像個千金大小姐,不輸南邵城里的千金。
不過顧南依不愛受這約束,為了顧怡開心,教的規(guī)矩也學(xué),該學(xué)的一樣也不落,就是愛隔三差五往外跑,這山寨里啊,實在待不住。
顧南依知道洛景和顧怡肯定擔(dān)心壞了,肯定要說她任性說她不是了。
顧南依可是把自己爹娘的脾氣摸了個透,再被一頓說之前,撒嬌賣乖是最好的法子。
顧南依一副無辜的模樣道:“阿爹,阿娘,那霧太大了,女兒差點以為自己回不來了,可把女兒嚇得不輕。”
再做一副淚水汪汪之狀,顧怡便心疼得不行。
小蘭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禁贊嘆:小姐這招,真是高。
顧怡雖舍不得責(zé)怪,但還是說了幾句:“你說說你,怎么就那么不聽話呢,要是有個好歹,你叫阿爹阿娘如何是好?!?p> 顧怡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顧南依趕緊抱住自己的阿娘,像哄小孩一般,“阿娘,我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阿娘你別哭,女兒會心疼得茶不思飯不想的?!?p> 哄了好一會兒,顧怡才將心情平復(fù)了下來,沒哭。
洛景在一旁,壓低了嗓音道:“以后不可再胡來,聽到?jīng)]有?”
洛景明明是要訓(xùn)斥顧南依的不是,可話到嘴邊,倒像是在哄顧南依。
顧南依輕吐舌頭,俏皮的保證道:“知道啦,阿爹,下次再也不敢了?!?p> 洛景的視線越過顧南依,看向顧南依身后的陸寒韻,眉頭微皺,“依依,你調(diào)皮也就罷了,怎么還將一個外人帶了回來?”
“阿爹,這是我給你和阿娘帶回來的女婿,如何?長相俊美,重點是家纏萬貫,養(yǎng)活我們天水山寨,綽綽有余?!?p> 顧南依生怕洛景將陸寒韻趕出去,愣是違背自己心里想的,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養(yǎng)活天水山寨?
陸寒韻聽顧南依這么一說,合著先前日日光顧陸府,便是打的這樣的如意算盤?
“在下陸寒韻,見過當(dāng)家的,見過夫人?!?p> 陸寒韻十分有禮貌的介紹自己。
洛景卻顯得并不在意,說了句:“差不多了便將他送下山吧?!?p> 洛景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山寨里走,顧怡見此,便知洛景不高興了。
不然怎么可能會將顧南依也晾在那里。
陸寒韻有些尷尬,這是對自己不滿意?不歡迎自己?
不過也是,自己此行目的本就不單純,又如何能讓主人家笑臉相迎。
顧南依也不知道洛景這是怎么了,洛景平日不是這樣的。
只能找出個勉強(qiáng)的理由搪塞過去,“我阿爹性子冷,你別介意啊,一回生二回熟,久了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p> 顧南依向陸寒韻解釋,不過解釋與否,陸寒韻都無所謂,萍水相逢罷了。
陸寒韻跟著顧南依往山寨里走去,山寨里的山匪,無論是在山寨寨門前把守的山匪,還是在練武的山匪,都不像是簡單的山匪。
井然有序,紀(jì)律嚴(yán)明,倒像是……倒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整個山寨更像是一支軍隊。
另外,陸寒韻看那洛景身影,為何有那么強(qiáng)烈的熟悉感,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可又說不出來是在哪里見過。
顧南依將陸寒韻安排了離自己最近的房間,同自己一個院,就住在自己的對面,中間隔著池水。
雖給陸寒韻提前服下了解藥,但還是不放心,又叫小蘭請了山寨里的白先生白芨給陸寒韻診治一番。
白芨給陸寒韻診治時,顧南依在門外等著。
好一會兒,白芨才從里面出來。
白芨才出來,顧南依便著急詢問陸寒韻的情況如何,“白叔,怎么樣?”
白芨欲言又止,回頭看看陸寒韻的屋子。
此處說話,多有不便。
白芨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顧南依明白白芨的意思,將白芨請到了自己的房間。
“白叔,陸寒韻是傷的嚴(yán)重了?還是如何?可方才我已經(jīng)喂了解藥給他了,他應(yīng)該沒有中毒才是?!?p> 顧南依最先問的,還是陸寒韻的情況如何。
白芨搖頭,“微有瘴氣之癥,但并無大礙,你方才說已經(jīng)給他服下過解藥了,這便是我沒有當(dāng)面說與你聽的原因,依依,這人目的不純,可要小心些?!?p> 白芨在給陸寒韻診治時,發(fā)現(xiàn)了陸寒韻掉落的一顆藥。
白芨在陸寒韻不留意時,將那顆藥順走,藏進(jìn)了自己的空藥瓶之中。
解藥是白芨一手研制,他自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了那是解藥。
顧南依好看的眉眼,因微微皺眉,像擰成了一條繩,明顯感到她的不悅。
“白叔,你的意思是,陸寒韻假意服下解藥,而真正的解藥被他藏了起來,他想研制出這解藥?!?p> 也不怪顧南依會有這樣的猜想,在陸寒韻之前,曾有幾個官府的人,偽裝成是難民,想要借此法子騙取解藥,都被一一識破了。
只是顧南依不曾想到,陸寒韻竟也會如此,可他要這解藥是為何?
白芨將解藥拿給顧南依,“這是方才他不小心遺失的解藥,你的猜測應(yīng)當(dāng)錯不了。”
顧南依將解藥放在掌中,仔細(xì)思量。
陸寒韻啊陸寒韻,你當(dāng)真是個奸商啊。
“白叔,此事先不要告訴我阿爹阿娘,我會處理好的?!?p> 若是讓洛景知道了這件事,陸寒韻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嗯?!?p> 白芨答應(yīng)了顧南依的要求,但臨走時,提醒了顧南依幾句,“依依,官府一直對天水山寨有所忌憚,更是一心想要剿滅天水山寨,此人說不定就是官府派來的?!?p> “知道了,白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