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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總拉著我拯救世界

唧唧復唧唧(11)

系統(tǒng)總拉著我拯救世界 雪遲依微 3170 2020-11-11 12:00:00

  在整個將軍府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江煙在干嘛呢?她在宮里吃著水果,悠閑得很。

  “陛下是不是應該兌現(xiàn)承諾了?”江煙咬了一口手里的蘋果,翹著腿對寧薄卿說。

  寧薄卿露出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讓這個女人嫁給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這個女人哪一點像女人了?看上去比他還要男人。

  江煙見他沒有回答,危險的瞇了瞇眼睛,身體微微前傾,侵略性極強,“陛下…你該不會…反悔了吧?那我可不能保證江玉什么時候又從哪個角落里再冒出來?!?p>  “小將軍多慮了,君無戲言,朕說到做到?!?p>  “如此便好。”江煙又咬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的說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剛才威脅人的話壓根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一樣。弄的寧薄卿都不清楚到底誰才是皇上了。

  史料記載,邱寧鎮(zhèn)國大將軍江安平于洪嘉31年秋為小人所害被指通敵叛國,鋃鐺入獄;同年其獨子江玉葬身火場。32年春,安平平反,自覺無力,自請辭官。帝悲,允。

  史料沒有記載的是,江煙就在那個冬天,進了宮。

  因為江玉已死,沈清秋沒有理由繼續(xù)留在將軍府,就回去繼續(xù)當琴師了,他做夢沒有想到能在這樣的境遇下重新見到江煙。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穿女裝的江煙: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云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松松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只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顯得英氣十足又不失女人味,與周圍其他一看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女子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這個本該死了的女人,卻靜靜地站在皇帝的身邊,巧笑倩兮地與旁人交談,似乎全然不知自己的尸體給他帶來多大的沖擊。

  沈清秋情緒波動之下,彈錯了一個音,引來寧薄卿的注視,“清秋這是怎么了?”

  他慌忙跪下,“陛下恕罪,清秋罪該萬死!”

  “清秋是不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沈清秋冷汗淋漓,這話的意思,是不想讓他接著干了嗎?

  “臣妾認為,不過一個錯音罷了,陛下何必難為人呢?”江煙適時開口,寧薄卿也是聽了她的話,彰顯寵愛,“既然愛妃都這么說了,那朕就再給清秋一次機會吧。還不快謝謝愛妃?”

  沈清秋只覺得滿心苦澀,他寧愿江煙已經死了,也不想再見到她,她卻站在他的仇人身旁巧笑嫣然。他艱難的開口,吐出每一個字,“謝娘娘恩典?!?p>  你為他脫下戎裝換紅裝,他給予你恩寵與榮光,而我在這一出戲里又扮演了一個什么角色?跳梁小丑嗎?

  “你來干什么?”是夜,江煙正脫了外衣,就聽見窗戶那邊有響動,頭也不回她就知道來人是誰。

  “你怎么選擇詐死?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難道你不知道我…”沈清秋本想說我,這個字眼差點令他咬到舌頭,于是話鋒一轉,“夫人聽到你的死訊有多傷心嗎?”

  面對沈清秋的質問,江煙轉身,此刻她只穿了里衣,長發(fā)飄散,看上去少了一分英氣,多了一分柔美,“和你商量干什么?好讓你陷害了我爹還不夠,再把我也陷害一次?好讓你帶著長狄長驅直入直搗京城?”

  “你…”我沒有…我不想害你的…

  “我什么?我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嗎?沈清秋,你真把別人都當傻子嗎?你真以為自己瞞的很好,你真以為自己的復仇方式是對的?”

  “先帝早就已經死了!”

  “你閉嘴!”沈清秋雙眼通紅,不知是不是江煙的錯覺,她好像在他聲音里聽到了一絲哽咽,“你知道什么!”

  沈清秋,本名寧桓,是寧薄卿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寧桓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宮女,他不過是皇帝一次醉酒后的產物罷了。

  “是嗎?懷上了?那就封個答應吧?!?p>  這是皇帝第一次用正眼看了寧桓的母親。

  ……

  “哦?生了個兒子?那就賜名桓。寧桓。”

  皇帝聽說那個小宮女生了個兒子,隨口起了個名字,看也沒看一眼小太監(jiān)抱著的那個他剛出生的兒子,又埋入面前美人的胸膛。

  他的母親,出身低微,可是卻生了一個兒子,這如何能不招人嫉恨。

  風口浪尖之下,送到他手上的膳食總是殘羹冷炙,量也越來越少。他的身體正在發(fā)育,可沒有足夠的營養(yǎng)供應,他又瘦又小,母親為了他只能吃的更少,從自己嘴里摳出口糧來給他,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差,而那個男人,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母親身體狀況愈下,宮人都是逢高踩低的,他跑到太醫(yī)院,沒有一個太醫(yī)理他,回來時,他餓的走不動道,卻看見一個小太監(jiān),滿臉諂媚地端著極其精美的糕點——那是送給他素未謀面的兄長——寧薄卿的。

  他失魂落魄,回到母親床邊時,她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寧桓死死的抓著母親的手,哭著求她不要走。

  “娘…求你…不要丟下桓兒…”

  母親溫柔的看了他一眼,想伸手撫摸他的腦袋,寧桓期待的伏下腦袋,等待熟悉的溫度??墒悄请p伸出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抬起,它無力的垂下了。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為什么都是那個男人的種,寧薄卿就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著那般精致的糕點;而他,只能吃些連宮人都不要的殘羹冷炙;他的母親可以穿金戴銀高高在上,而他的母親就只能卑躬屈膝躺在病床上,甚至連死亡都無人問津?為什么?為什么啊?!

  好恨,我好恨吶!

  逃出宮來流落街頭好幾天沒吃飯的寧桓抬起頭,眼里滿滿的都是恨意。

  仇恨的種子在寧桓的心底發(fā)芽,他選擇去了長狄生存,那里不會被皇室發(fā)現(xiàn),盡管他們可能根本不記得他了。他憑借一己之力,將自己作為一個籌碼,與長狄皇室達成協(xié)議:他可以潛入皇室刺探情報,作為交換,他們要將皇室的人留給他處理。這種對長狄百利而無一害的交易他們沒有理由拒絕。于是他帶著復仇之魂回到邱寧,然后才發(fā)現(xiàn)先帝早已故去,如今在位的是寧薄卿。

  既然如此,那就…父債子償!

  他將京城的青樓收編,甚至犧牲自己男扮女裝作為頭牌打聽消息傳回長狄。一開始他動作太大,寧薄卿有所察覺,派人來試探,就在他覺得自己完了,多年努力要付諸東流的時候,有一把扇子,制止了那只手——那是一個看上去就很風流的富家子弟。他稍微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原來是江家的小公子。

  江家怕不是后繼無人啊。他感慨了一句,然后就將此事拋之腦后了,畢竟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再待下去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于是他將青樓不著痕跡地轉讓給了鳳淺歌,恢復男身選擇進宮,這樣,他離自己的目標更近。

  寧薄卿自以為掌握了他的家人可以掌控他,殊不知他查到的那根本不是他的家人。他讓他作為眼線潛入將軍府,順便告訴他江煙的秘密,讓他最好能偷一下江煙的心。

  他很吃驚,那個在青樓里瀟灑風流的人,跟在邊關大殺四方、名氣大到傳到他耳朵里的人,居然是同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子?!

  不過這也正合他意:不管將軍是男是女,只要她是將軍,他就可以跟她表面合作,套取這個國家的信息,然后…

  他的計劃堪稱完美,若要說有什么唯一的變數(shù),那大概就是他自己吧。

  那個在青樓里一扇子摁住咸豬手的江煙,在浴桶里赤身裸體也不不輸氣勢的江煙,聽他撫琴的江煙,向他討教醫(yī)術的江煙,冷淡的讓他去領罰的江煙,微笑的江煙…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對江煙好像從虛情假意成了假戲真做。

  “你放過這個國家吧?!苯瓱煼泡p了聲音,“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個國家。”

  放過自己?沈清秋有些茫然,他活到現(xiàn)在,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小將軍,我…”

  “噓…”江煙突然靠近,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一股獨屬于女人的幽香竄入沈清秋的鼻腔,他一低頭,就看見江煙松垮里衣露出的大片雪白皮膚…

  “沈清秋,我已經不是這個國家的小將軍江玉了,江玉已經死了。我現(xiàn)在,是寧薄卿的妃子,江煙?!?p>  江煙。江煙。

  沈清秋突然意識到,他一直都不知道小將軍的本名叫什么,這兩個字在他的嘴邊打轉,吐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

  “煙煙…”他低低的呢喃了一聲,江煙沒有聽清楚,“嗯?你說什么?”

  沈清秋被自己吐出口的字眼嚇了一跳,猛的退了兩步,“我…我好好想想。”

  我活著,是為了復仇。

  可是債主已經死了。

  那我活著干嘛?

  小將軍…江煙!

  好像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或許是他自以為是的提供虛情假意的關心的時候,他總是告訴自己,要對她好,這樣才能成就她的大業(yè)??墒恰词侨绱?,他又為什么要盯著江煙的責罰給她送飯,在知道她自服毒藥時那涌上心頭的震怒和憐惜。那一刻,他突然好想將她摟進懷里,告訴她你受苦了。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娘親,我好像找到繼續(xù)活下去的意義了。

雪遲依微

emm再次感謝這個一長串數(shù)字給的推薦票謝謝。   求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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