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吃軟不吃硬

　　蔡依林的檸檬草的味道，那首歌里面有這樣唱到：“是不是回憶就是淡淡檸檬草心酸里又有芳香的味道，曾以為你是全世界，但那天已經(jīng)好遙遠。繞一圈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有更遠地平線，我們都沒錯，只是不適合。我要的我現(xiàn)在才懂得，快樂是我的，不是你給的，寂寞要自己負責?！?p>　　……

　　當李一江聽到我跟他說分手時，他有些崩潰。

　　他不停的問我：“我到底是哪里不夠好？究竟有什么地方做錯了？我還需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安心？”

　　看著他無助的眼神一直凝望著我，我有點于心不忍。

　　當時的自己狠不下心來，就他一個悲傷無助的眼神就能把我打敗。

　　毫無懸念，我妥協(xié)了，對于分手也不再提。

　　這件事后他也有所改變，不知道他怎么跟他媽媽溝通的，他媽媽居然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經(jīng)?；厝コ燥?，如果可以的話就別住在外面，節(jié)約點錢以后兩個人好一起過日子。

　　雖然對她的建議持疑惑，但心里還是很開心。

　　可能自己的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他們一服軟我就心軟。

　　仔細想想，我跟李一江戀愛已接近快一年。

　　既然大家已經(jīng)確立了關系，而且我也20了，有些事情也應該早點做個決定。

　　趁著他媽媽把這個話提起來，眼看著年關將至，我便回了老家跟媽媽商量這件事情。

　　我以為媽媽會反對，結果媽媽知道后非常開心竟?jié)M口答應，她還說：“既然都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搬過去住也是應該的，你也不要再一直喊她阿姨，阿姨，有些時候嘴巴也應該甜一點，主動叫她一聲媽媽，這樣關系拉近了，她也會對你更好些?！?p>　　沒有感情閱歷的我就是一張白紙，雖然我知道媽媽說這個話好像有點哪里不對，但又覺得媽媽是過來人，媽媽說的就應該是對的。

　　然后我便照做了，其結果，就是讓自己犯了一個特別大的錯誤。

　　我搬去李一江家里的那天他小姨正好來家里做客。

　　我一進門甜甜的喊了一聲小姨，然后李一江媽媽聞聲從廚房里出來看到我也是很開心，她們熱情的幫我提行李，我就順口也甜甜的喊了一聲“謝謝媽媽?！?p>　　喊出這一聲，我明顯的感覺小姨和李一江的媽媽遲疑了一會兒。

　　包括李一江也是一愣。

　　整個那天，家里的氣氛都很奇怪。我起初并沒覺得什么，我只是以為剛搬過來，大家不適應而已。

　　一直到了晚上，李一江帶我到河邊散步的時候。他突然嚴肅的看著我，眼睛里帶著審視和探究，還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是那種從來沒有過的眼神，讓我覺得很陌生。

　　好在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單刀直入的問我。

　　“誰教你的？”

　　我很納悶發(fā)生了什么事?！笆裁?？誰教我的？”

　　借助路燈，李一江一直看著我，我的眼神不躲不閃。

　　許久，他看我確實不明所以，居然很郁悶似的從包里掏出了一盒煙，然后抽出一支，熟練的點燃蹲在河邊抽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

　　“一直都會只是沒有癮，很少抽?！?p>　　“……”

　　沉默。我們兩人之間不知道什么時候經(jīng)常有意無意的發(fā)生沉默事件。兩個人就像這樣突然都不說話，好像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似的，就那樣任由空氣忽然凝結成冰。

　　抽煙嘛，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他，我不喜歡男人抽煙喝酒。在一起以來也就沒看他抽過，偶爾也會在他身上聞到煙味，但男人出了門，他不抽，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不抽。

　　所以，一直也就覺得他不會，或者是為了我，老早就借了，一直就覺得他很好，完美的男人。

　　等他把一支煙慢慢抽完。他緩緩的站起來冷冷的說：“你知道嗎？小姨今天問我媽。杏子和小江已經(jīng)登記結婚了嗎？你已經(jīng)給過杏子改口費了嗎？怎么突然叫你媽媽呀？你知道我媽媽當時有多尷尬嗎？這個事情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張亂喊？今天還好是小姨，如果你是當著其他外人的面喊，你知道這多讓人尷尬難堪嗎？”

　　懵了，我真的懵了，就這事？我不過就是叫了阿姨一聲媽媽。我做錯了什么？我怎么就讓會讓大家難堪了？我突然覺得我跟他的差距真的太大太大，在我看來只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在他們眼里我就像觸犯了什么禁止一樣。我真的覺得就是一件小事，不讓我叫，我不叫就行了，用得著私底下他這么嚴肅的跟我強調(diào)嗎？還板著一張臉陌生得跟什么一樣。而且就算是我做錯了，那問題也那么嚴重吧？

　　委屈很委屈，委屈得眼淚在眼里包都包不住。腳站麻了，手凍僵了，寒風也刮得我臉上生疼，可再疼也疼不過心里那一陣心疼。

　　我不想辯解，這也無法辯解，這只能說明我們從小到大的教育和生活環(huán)境有關。

　　我記得小時候我?guī)瑢W回家，我的同學都直接跟我一起稱呼我的爸爸媽媽，喊得比我還親密，我父母還挺高興的。

　　沒想到在城市里，還是成都這個小城市，居然因為一個稱呼，把我弄得心寒不已。

　　我好懷念廣州啊，廣州多好，越有錢的人越低調(diào)越隨意，穿T恤，破洞牛仔褲，人字拖，甚至晚上穿個睡衣也可以出去逛街。

　　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很自在，很放松。

　　看我只管流淚也不解釋，李一江似乎有些心疼，他看我凍得有點發(fā)抖，默默的牽著我的手回家。

　　我如同一個木偶一樣不想給過他一點反應。

　　晚上我背過身睡在最里面，任他跟我說什么我也不回他。

　　“其實，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們現(xiàn)在還在戀愛階段，戀愛到結婚是有過程的，如果像你那樣隨便亂喊，出去真的會被人誤會，會讓人笑話的?！?p>　　隨他嘰嘰咕咕一個人念叨，我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在我主動提出分手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想好了，若愛，我必傾盡全力去愛；若不愛，我會瀟灑的轉(zhuǎn)身，絕不拖泥帶水。

　　什么三從四德？什么從一而終？什么這輩子一定要嫁人？不要，我這輩子只愛一次，愛到卑微，愛到心痛，愛到無力為止；之后我便不會再愛，誰也別想住進我心里，我會緊緊關上心門，不會再讓自己受傷；愛，太累，太重，太傷，我承受不起。

　　迷迷糊糊之間，我感覺背后有些濕冷，當我驚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緊緊攬著我的腰，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背后，他幾近哀求的告訴我：“杏子，我愛你，真的，我是認真的。因為你，我跟我媽大吵了一架；因為你我可以離家出走不回這個家；因為你我也可以改掉自己抽煙的習慣。我不允許他們說你不好，我也舍不得你難過，可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一切都好起來。你別不理我，你這樣對我不理不睬讓我很害怕，會讓覺得這場感情里就我一個人在努力，你卻在原地踏步一樣。你回應我好嗎？和我一起努力，等我三十歲事業(yè)有成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呵呵，聽到他前面一段我都感動得又流淚了，可聽到他最后那一句我又心涼了。

　　什么叫等到他三十歲事業(yè)有成就結婚？三十歲就一定能事業(yè)有成嗎？我們的年齡只相差兩歲，我能和他相戀十年嗎？

　　十年以后我們會變成什么樣？十年的時間會發(fā)生多少事情？女人又有幾個十年？

　　我心里冷笑，太諷刺了，這場感情里他居然說他一直一個人在努力？我在原地踏步？

　　你怕是誤解了原地踏步是什么意思吧？

　　好，既然你們都覺得我讓你們丟臉了讓你們難堪了，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丟臉，什么叫真正的難堪。

　　不要怪我，都是你們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