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個聲音,我便是死過一次也忘不了。
是師父,我心心念念的那個大善人。
雖像但卻不是他,我知道,我不是他的洛兒。
他也從未喚得如此親密無間過。
也許我和他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關(guān)系罷了。
一切只不過是我的執(zhí)念,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能救媚姬的方法就逃離了我的身邊,讓我愧疚一生一世。
就算知道不是他那又如何,我還是邁出了第一步。
因?yàn)榫退闶翘摕o,我也想去看看他的模樣。
我掙脫掉人間的身體,像鬼魂一般飄了出來,邁著沉重的步伐,眼神渙散,打不起精神來,眼皮沉得想要合上,默默地飄著……
今天沒有羅里吧嗦的曲墨羽在,是人是鬼我還是想去看看的,想著一般的鬼我也是妥妥的能打?qū)⑦^去的。
就在我人神分離的那刻,仿佛紀(jì)陌就在我的身邊喊我的名字,又仿佛一棵老槐樹下只有我和他,等著莫須有的幸運(yùn)。
可我什么時候在見過他呢!我忽然愣住,這么真實(shí)的感覺,仿似他真的就在我身邊那樣,耳邊忽然就是一聲天雷滾滾地訓(xùn)斥:“媚姬,殺了他!”
天帝一身白衣,站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上,煙霧繚繞,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有師父蜷縮在正堂之上。
無人可憐,他滿身都是血,就如那天他替我去死。
身邊諸神滿臉諷刺,我也是無奈至極,無人能懂的是,這里無一神來救他。
他不是戰(zhàn)神嗎?為什么沒有一人來求情饒了他。
“住手……”
我一愣,往旁邊一瞅,無人……
這聲制止是從我的嘴里發(fā)出來的,眩暈感來襲,我又回到了我的身體里,什么都不見了。
而我所在的房間周圍與方才都無有什么兩樣,每個物件都各安其職,我又打量了一切,只覺得是又不是,這頭重腳輕的感覺,就算每個物件都在干著自己的事情,本本分分,唯獨(dú)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門縫露出一道白光,搖搖晃晃的,我看見一個女鬼身色慌張的往屋里看,她長長的頭發(fā)隨風(fēng)搖曳,身著白衣的女鬼突然不見了,再抬頭,她就從房梁上倒吊著,散落了下來……
猶如一顆綻放的白色蘑菇,讓人刺撓。
慶幸,剛才見了晚凝,已經(jīng)沒有什么樣的鬼能嚇到我了。
酆都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鬼都有,這幾天我算是把陰間的鬼兒們都見過了,這要是換了我以前,怕是真要尿褲子了。
那白衣女鬼落在了我的面前,怯生生地問我:“你的神階是什么?”
哈哈哈,神階?那是什么東西,不知道。
我揣抱著手,微微一笑,眼睛里全是疑惑,這房子看起來是不錯,但是招鬼就不對了。
可畢竟是埋骨之地,不怕有人給他挖了,盜墓的那么猖獗。
這卻是個陰宅,我敢說這里不只這一個鬼,他莫不是要我對這么可愛的鬼下手吧?
我趕緊去摸我的光曜倒是無奈,他饑渴難耐了。
我再上下打量了這女鬼一眼,圓圓的小兔子眼,可那除了面色太過蒼白以外,也不算厲鬼,因?yàn)榭雌饋砟X子不太靈光,生前必定是個可愛的人吧。
“我不是神!是人?!?p> 我答,卻見她不知深厚的樣子,往我身邊走了幾步。
突然她臉色鐵青起來,可見我不是神,但也不怕她,她朝我笑了笑。
我皺了眉頭,不懂她的笑為何,可她圍著我繞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我的身體問:“你為何搶了不屬于你的東西?”
“不屬于我的?我身上什么不屬于我?”我一頭霧水。
“身體!”她回答的堅定。
“不是,這就是我……”我坦然道。
說到這里我突然怔住了,我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臉,那么明艷。
我愣了一瞬,隨即又是一皺眉,這是鬼遮眼嗎?
便斥道:“小丫頭!別跟我玩花招,想讓我亂了心智,那不能夠?!?p> “可一個神怎么會把身體心甘情愿的給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修仙還是修妖法,來酆都作甚?”她問我。
她歪著腦袋看我,眼睛里都是那個人的臉,我頭痛,然后大笑:“和你有關(guān)系嗎?你要多管閑事?!?p> 我拿起光曜,放在眼前,那余暉在我臉前閃過,木木地顯出我的臉,與我印象中的樣子雖然像,但卻很陌生。
她見我手中的劍,癡癡地笑了,我也我不再理她,不能讓她亂我心智,便徑直從她身子穿了過去。
我不是她,不是她的容器,我明明是喜洛。
但我沒想到,她竟能那么虎,攔住了我,眼神里充滿殺氣。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p> 在我即將離開的的時候,白衣女鬼忽然躥到我面前來,她的速度快得讓我驚異,她不是普通的鬼。
我握緊光曜,才重視她。
“誰?”我問。
“你可認(rèn)識魅魎!”她不算問我,而是堅定的肯定。
“你還傷害了他?他在哪里?”她一聲厲喝,鬼哭狼嚎。
我被喝得有點(diǎn)兒瑟瑟發(fā)抖,往后退了一步。
看來她對魅魎的感情,不淺呢!她難道是西鬼王哪個小情人?既是熟人,那更沒理由傷害我了,她應(yīng)該恨曲墨羽吧!
“我……”
“你把他殺了!”
她哭喊著打斷我的話,就這樣把我判定成了殺人犯,她渾身登時爆出了一股力量,把我震得狠狠地摔在了曲墨羽消失的那堵墻上。
我吐了一口血,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可思議。
剛才……是這個看起來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把我震飛了?
我抬頭看她,只見她周身狂風(fēng)四作,突然有道忽黑忽白的光在閃爍,她死盯著我,自言自語道:“為什么?他那么好!你為什么要?dú)⒘怂??!?p> 媽的,惹了鬼了。
可她這一身氣息,竟不像剛才的她了。
“不是我……”我虛弱地說。
“我當(dāng)然知道不是你?!彼趿讼聛恚骸靶闹?,夢中所往。你的夢里全是他,而且還那么弱,當(dāng)然不是你?!?p> 分明方才還好好的,怎么就開始罵人了呢……
心之所向?怪不得我能聽到師父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