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后背就像是長了眼睛,在掌印即將轟擊到后背時縱身向邊上跳躍,掌印無聲劃向遠方,最終印在一棵巨樹上,將其攔腰折斷。
周奉暗自心驚,老賊的實力太恐怖了,他雙手連續(xù)后揚,將幾十顆毒丹拋向天空,下落時正是風一鶴趕來之時,毒丹落下撞擊樹枝,變成粉狀四散開來,朝風一鶴當頭籠罩。
風一鶴再次吹散,稍一分神,速度減慢,再找時已失去周奉的蹤跡。
風一鶴順著周奉留下的足跡,迅捷的追了一會,便放緩了速度,因為隨著深入魔區(qū)環(huán)境變得詭異無常,周奉留下的足跡越來越淺,最后消失在枯葉敗絮中。
隨著風一鶴停下追擊,二位長老帶著眾弟子趕到,等待老祖的指示。
風一鶴決定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法,分三路向前追擊,他居中,二位長老分左右,任何一路發(fā)現(xiàn)小瞎子,立即發(fā)出訊息。
風一鶴是筑基強者,擁有金剛不壞防御,不懼怕劇毒,兩位長老和金銀牌弟子吞服天鶴宗的避毒丹后,開始追擊。
他告訴眾人,盡量活捉小瞎子,實在不行可殺之,總之今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經(jīng)驗告訴他,自己之前的判斷沒有錯,像小瞎子這樣的人,如果不能收為己用,就只能除掉,不然將來定是大患。
而目前來看,小瞎子是不可能主動交出寶物的,那么只有在奪寶后殺之。
風一鶴也是首次進入青剎山魔區(qū),雖然他有金剛之軀加持,不懼魔區(qū)內(nèi)的魔獸,遇見一些危機也能隨手處理。
但是丘長老他們對魔獸還有忌憚,所以追蹤起來十分謹慎,速度相對慢了許多,一個時辰不到,就落后風一鶴很多。
風一鶴一心想要捉拿周奉,所以全速向前,那兩名弟子也被遠遠甩在身后,最終首尾不接。
此時,風一鶴走的是當初風暴等人采集三葉草所走的路線,丘長老是前往紅鞋灘,只有周長老走的是前往蝎子溝和周奉一樣的線路,這就注定風一鶴和周奉岔道而行。
感受到筑基那種壓迫感逐漸偏離方向,周奉知道風一鶴正在前往三葉草采集處,于是他放慢腳步,縱身躍上一棵大樹,過了一會看見身后追來的周長老。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先殺了身后這股追兵,然后再想辦法解決前往紅鞋灘的丘長老,去除這兩個羽翼,最后再和風一鶴周旋?!?p> 想到這里,周奉眼中殺機驟現(xiàn),拿出那顆貼身收藏的小結(jié)丹。
小結(jié)丹可以迅速提升自身一倍修為,短時間內(nèi)形成小金身,能承受凝氣大圓滿強者的全力一擊,可擊殺之。
但是放到嘴邊的周奉又將小結(jié)丹收回,目前沒有找到可以煉就大小結(jié)丹藥引的赤陽果,這顆小結(jié)丹還是留在關鍵危機時刻使用。
以自己的實力,在魔區(qū)外還不是凝氣大圓滿的對手,但是在魔區(qū)內(nèi),自己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殺一個凝氣大圓滿有很多辦法,實在不需要浪費一顆小結(jié)丹。
天時,是自己來過這個魔區(qū),對地理相對熟悉。
地利,是自己知道魔區(qū)內(nèi)一些大獸的習性,并與之交過手。
人和,是魔瘴之氣對自己友好,且有神者加持。
最主要的是,魔瘴之氣是自己的朋友,是天鶴宗眾人的大敵。
有了這些優(yōu)勢,可以消除自己和大圓滿強者之間的差距。
接下來,周奉故意留下一些若有若無的痕跡,引周長老等人追來。
“周長老,前方有一個剛剛被折斷的樹枝?!币幻茏訐炱鹬芊罟室饬粝碌臄嘀?,對周長老說道。
“這也許是魔獸經(jīng)過時碰斷,不一定就是小瞎子所為?!?p> 周長老接過斷枝仔細端詳后,言不由衷說道。
他一心想抓住小瞎子立功,所以在追到周奉的蹤跡后,并不準備第一時間通知風一鶴,而是獨自帶著兩名弟子,追了下去。
他知道風一鶴喜歡在發(fā)怒時遷怒別人,此時他也不能確定小瞎子一定就在前方,萬一通知老祖來了但卻沒抓到小瞎子,有可能就會遷怒于己。
見到周長老追了過來,周奉冷笑,適當留一些模糊的蹤跡,繼續(xù)向前。
魔區(qū)里的瘴氣東一簇西一簇的飄蕩,聽著遠處不時傳來獸吼聲,這讓第一次進入魔區(qū)的幾名弟子十分興奮。
天鶴宗自詡是大宗門,不屑讓自己的門人進入魔區(qū)發(fā)財,他們的財源來自弟子的孝敬,和對各處城池收取保護費。
比如白孤城每年孝敬的就很多。
所以周長老等人在魔區(qū)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幾乎是少的可憐,有的只是存留別人口中的經(jīng)驗。
對此二位長老并不擔心,自信可以依仗自身凝氣大圓滿的實力,震懾一些小魔獸不敢出來招惹,即便不小心遇見一些路過時被驚醒的魔獸,也可以出手輕易鎮(zhèn)壓。
忽然,行走間那名眼尖的銀牌弟子道:“周長老,前方荊棘叢里好像有一只鞋?!?p> 周長老停下腳步凝目,果然在荊棘叢里有一只鞋,十分破舊,如果不是仔細,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鞋面上還有血漿,”另一名金牌弟子生怕發(fā)現(xiàn)敵人的功勞全被師弟得去,他幾步跨到荊棘叢邊上,伸手要去撿鞋。
“不要用手,防止有詐?!?p> 周長老連忙何止。
“還是您老人家經(jīng)驗豐富?!苯鹋频茏优鸟R,見地上有一根枯枝,伸手撿起,將那只破鞋挑了出來,興奮道,“鞋上的血跡還很新鮮,定是小瞎子的。”
周長老上前,伸手接過枯枝,果然鞋上的血跡新鮮,他點頭:“小瞎子就在前面距離我們不遠,他被老祖打傷,跑不了了?!?p> 說完大袖一揮:“追!”
忽然,那名金牌弟子一個踉蹌差點倒地,向前走了兩步,腿一軟,倒在地上。
那名銀牌弟子恨他剛才搶自己的功勞,皮笑肉不笑道:“王師兄,你這是怎么了,喝醉酒一般......”
他忽的臉色大變,腳底一個踉蹌,嘴角流出口水,勉強說了一聲“有毒”,整張臉變得麻木,身子不由得歪倒在地,眼中全是恐懼地看著周長老。
周長老回頭大驚:“你們......”他話未說完,只覺得臉部有點發(fā)麻,知道是中毒,頓時魂飛魄散,迅速掏出一大把各種解毒丹吞服,伸手抽出長劍,卻發(fā)現(xiàn)手中的劍就像是有千斤重,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他猛然吸氣,左手拿出玉牌,渾身靈氣快速運轉(zhuǎn),想要灌注玉牌給老祖預警,忽的手掌一震,玉牌拿捏不住掉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一支箭射中他的手腕,一陣針扎的痛疼過后,整個手臂失去知覺,身體不由自主倒了下去。
“天鶴宗的人不過如此!”
一個人說話間,從十幾丈遠的一棵大樹后面走出,笑盈盈看著倒在地上的三人,然后慢慢抽出剔骨刀,走了過來。
“我只用一只破鞋就將你們拿下,真是幾只蠢豬,蠢到不能再蠢的蠢豬。”
正是周奉,一把剔骨刀在掌心和指尖雜耍般嫻熟翻滾,眼中殺機畢現(xiàn)。
周長老的一顆心,瞬間拔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