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周悠感覺心臟跳得有點快,本以為這次穿越可以過一把天蓬元帥癮,可現(xiàn)在看來事情好像并沒有那么簡單。
他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潭,正在一點點的被未知吞噬。
這也是他臉色陰晴不定的原因!
當然,這一切的心里活動攆車童子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就這么傻傻的跪著……大概是太久沒有驅(qū)趕,馬車停了下來。
“嗯?”搖晃中周悠驚醒,才發(fā)現(xiàn)車架已然停在了云端深處。
“怎么停了?”周悠皺眉。
童子偷偷瞧一眼,回道:“對不起元帥,天上云層太多了,可能是小童太久沒有驅(qū)趕,馬兒不識得路所以自己停下了……”
“哦……”周悠恍然的點了點頭:“你起來吧,繼續(xù)趕路!”
“謝元帥不罰之恩!”童子又磕三個響頭,趕緊回到驅(qū)車位上。
眼見車架又快速在云層中穿行起來,周悠正打算閉目養(yǎng)神,卻是突然神色一變,喊道:
“停下!”
喻……
提繩勒馬。
童子有些莫名的回過頭來,看向周悠:“怎么了,元帥?”
“返……”返回二字還沒說出口,卻聽前方同樣傳來一陣勒馬聲:“喻……”
隨后,便聽一個渾厚的聲音傳入車駕之中……
“座架之上可是天蓬元帥?”
周悠眉頭一皺,正疑惑這是趕巧遇上了誰,卻聽攆車童子主動問候的聲音響起:“拜見托塔天王!”
“托塔天王?”周悠眼中一驚。
真的是托塔天王嗎?那個手持玲瓏寶塔,手握十萬天兵天將的托塔天王李靖?
“不會正好這么巧吧?”周悠的小心臟又‘砰砰’直跳起來,正想掀開簾子,卻是突然止住了身形。
不能見!
沒記錯的話,李靖手里是有一面照妖鏡的,那玩意兒能讓一切虛假之物現(xiàn)形。
鬼知道照妖鏡是不是就被李靖帶在身上,能夠整天托著一座‘塔’到處跑的人,再多掛面鏡子在身上好像也沒什么稀奇?
若是法力還在,周悠倒還不至于這么緊張,可問題就是他現(xiàn)在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小白!
一旦暴露,分分鐘死翹翹。
別看他至今為止這個‘天蓬元帥’還演得像模像樣,那畢竟都是在自己下屬面前。
可這是托塔天王???
無論是官職還是地位,在天庭都與天蓬不相上下。
還是不見為好。
反正自己調(diào)戲嫦娥的事都已經(jīng)傳開了,還受了玉帝的責(zé)罰,這種時候裝作不敢見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對,假裝沒聽見。
周悠暗自打定了主意,就這么靜靜的坐在車架中,也不作聲。
只可惜,他不作聲,對方確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座駕之上可是天蓬元帥?”李靖又問侯了一聲,而且還刻意提高了一下嗓門。
“++++++”
周悠是真的有些無奈啊,他本打定主意不與托塔天王見面,沒想到對方卻再三上前搭話,若是再不回,只怕就要失禮數(shù)了。
如今他法力盡失,可不敢隨便樹敵,更何況還是李靖這么大一個敵人。
強行定了定神,周悠平靜回道:“是也。車外可是托塔天王……李兄?”
‘李兄’二字周悠也是斟酌再三,李靖與天蓬都是當初封神戰(zhàn)役被姜子牙點上天的神仙,想來輩分相差不大。至于到底誰大一些,周悠也懶得細想,反正在中國自古就有‘兄臺兄臺’之說,稱一聲‘兄’也算客氣。
“正是本王。好巧,沒想到能在此方凈山遇上天蓬元帥。怎么?天蓬兄這是不打算下車一敘了?”
果然,對于周悠藏在車架中不露面之事,李靖確是有些不滿的。
“哎!好事不出門,丑聞傳千里,不敘也罷,不敘也罷……”周悠自慚形愧道。
“不顧世俗紛說,天蓬真性情也……無需如是,無需如是……呵呵哈哈……”
放肆的大笑傳入耳中,周悠也拿不定對方到底是在給他臺階下,還是變相的在嘲諷他,干脆也就不作聲。
“天蓬此去可是凌霄寶殿?”李靖似乎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又問道。
“怎么,天王也正好同路?”周悠故作驚訝問道,心里卻是把李靖罵了一萬遍。
奶奶個熊的,堂堂一個托塔天王怎么這么婆婆媽媽?小爺都不想下車跟你見面,肯定就是沒有閑聊的心情嘛。
這人還憨巴巴的賴著不走,東問西問的。
好雞兒氣喲……
“可不?近日閑來無事,與我兒哪吒研討了一翻星相之術(shù),昨日夜觀星宿,得知今日奉旨去凌霄寶殿必遇故人。果不然,這不就遇上了天蓬元帥?不知天蓬此去凌霄寶殿可也是奉昭???”李靖在車外自顧分說,車內(nèi)周悠卻是煩惱的托起了腦袋。
前世,印象中那玉樹林風(fēng)的托塔天王形象,在周悠內(nèi)心也是一落千丈。
嘮嘮叨叨,沒完沒了,難道他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自己不想和他搭話嗎?
說什么夜觀星宿,路遇故人,還把他兒子哪吒都扯出來了!
這跟他天蓬元帥有一毛錢關(guān)系?
“不曾奉昭……”周悠語氣有些不耐煩,他是真不想再跟這斯胡扯下去了。
再這么拖下去,弼馬溫都將天馬在天河驅(qū)趕了個來回了,他得盡快趕想辦法阻止這事才行。
剛才他就是想打道回府的,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去見玉帝。
天蓬因為調(diào)戲嫦娥才剛被玉帝懲罰,這個時候跑去找玉帝說弼馬溫放馬的事,不是自討沒趣嘛!
誰曾想?yún)s是遇上李靖這么個嘮叨玩意兒……
五百年后的唐長老莫不是你徒弟吧?
“哦。”
李靖了然的應(yīng)了一聲,像是明白了什么事一樣,然后安慰道:“想來是玉帝體恤,不想天蓬你勞累吧……”
“呵呵……打我五百雷鞭也算體恤?李兄莫不是故意在嘲諷于我?”車內(nèi),周悠白眼直翻,這李靖到底怎么回事?
明知道他剛受完玉帝的刑,竟然還跟他說玉帝體恤?我體恤你祖宗,他現(xiàn)在毫無法力,不就是拜那什么狗屁玉帝所賜嘛。
這是在給他找臺階下嗎?越聽越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周悠真懷疑以往的天蓬與李靖莫不是死對頭吧?
李靖:“呵呵,看來天蓬對玉帝可是心存著許多怨恨吶……”
周悠眼神突然瞇了一下,這句話他算是聽明白了,這斯分明就是在給他下套。
死對頭無疑了。
只要他敢表露半點對玉帝的不滿,周悠絲毫不懷疑今天的事分分鐘就會傳入玉帝的耳朵里,到時候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哼哼,這種小伎倆小爺在宮廷劇里見多了……
“天王……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座向來對玉帝忠心不二,別說區(qū)區(qū)五百雷刑,縱是抽筋扒骨,我天蓬依是天蓬……”
一翻話說的是蕩氣回腸,大義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