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風歸
轉(zhuǎn)眼已過七日,這幾日里,楚晚晚絞盡腦汁,同軍醫(yī)一道,探索控制瘟疫的法子,所有染上瘟疫的人員一律隔離起來,每日在大鍋里熬著湯藥,軍營里人人每日喝著湯藥。
染上瘟疫的每日草藥熏蒸,可幾日下來,卻也不見好轉(zhuǎn)。
楚晚晚日日奔波觀察。卻也找不到頭緒。
只得將染病死去的尸體悉數(shù)火化。軍中不免人心惶惶。
軍中人人以面巾捂住口鼻,這也是楚晚晚提出來的方法,眾人嚴陣以待,新增的感染者倒是少了許多??蛇@也只能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須得找到傳染源才行。
可最初感染的人已經(jīng)死了,從那里問出接觸過的事物,已經(jīng)不可能。
軍營駐扎在外城,又分東南和西南兩大軍營。奇怪的事東南軍營的感染者竟是西南軍營的數(shù)倍之多。
楚晚晚是帶著疑問入睡的,上了臥榻也未解下面紗,緊緊的捂著口鼻,好在面紗透氣,倒不至于有窒息感。
是夜,楚晚晚已早早躺下休息。
外城門,一人一騎飛馳而來,才到遠處守衛(wèi)便驚喜喊道:“是小楚將軍,是小楚將軍回來了,快開城門,放行!”
楚臨風的馬就逼近城門。“小楚將軍,…………將軍?!倍讼群蠛暗馈?p> 楚臨風面色凝重,卻也微微點頭。沒有片刻停歇,朝城內(nèi)西南的營帳去了。
楚蕭的營帳里,他挑燈擦著刀,這刀原本就是干凈的,可他睡前總會擦一擦,白色的手絹擦了刀,也依舊是一塵不染。
帳在馬蹄聲響起,楚蕭一聽便知道是楚臨風的驚鴻,想是楚臨風南下時留在驛站,北上返回時又將它騎了回來。
連忙放下手中的刀,起身除了營帳。剛掀起簾子,楚臨風便從馬上跳了下來。
楚蕭看著風塵仆仆的兒子,道:“臨風…………”
楚臨風此時看見父親,紅了眼,原本連日趕路,干澀的眼眶應是流不出一滴淚,可此刻卻滾落一滴淚水。
訥訥道:“爹,對不起,孩兒無用,晚晚她…………”
楚蕭早已知道這背后的一切,依舊驚訝而急切地問道:“晚晚如何?她的毒可有解了?”
楚臨風痛苦的捂著臉,“爹,晚晚她沒了……”
“沒了,什么叫沒了?”
“陸弦歌那王八蛋,負了她不說,娶了凝玉,那夜晚晚的院子就起了火,只剩一具白骨,孩兒將她葬在了楚家的墓園里?!?p> 楚蕭身形不穩(wěn),楚臨風連忙起身扶著他。楚蕭回想當日楚晚晚出現(xiàn)在他眼前是的模樣,晚間說起事情經(jīng)過時女兒神情間的落寞,心中一陣鈍痛襲來,嘆息道:“最是絕情帝王家,風兒,日后,少與這些人往來,那三公主,亦是如此?!?p> “是,孩兒知道?!?p> 接著忍不住憤憤道:“什么綱常倫理,什么天道,若不是…………若不是我楚家陪著太祖皇帝南征北戰(zhàn),開辟這沂安萬里江山!哪有他陸家什么事?若不是曾祖父讓賢,這江山,就是我楚……”
楚蕭疾聲打斷:“風兒!不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