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疫源4
楚蕭道:“不知這疫源……”
陸弦歌道:“就在那卓茨湖以下第一蓄水池,是被人故意投放進去的。”
陸弦歌說完微微一頓,道:“本王沒到那池子里細看,遠遠得瞧了一眼,具體細節(jié),還請這位穆姑娘仔細道來?!?p> 楚晚晚頷首,從身后將那包袱拿出來,放在地上打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就連見慣了了血腥腐尸的楚蕭也微微皺起眉頭。
楚晚晚啞聲道:“那池子里,投了大量的死家禽,和死老鼠。我同都校尉一起打撈了許久,才將這池子里的贓物打撈干凈,隨后就遭到攻擊。幸得王爺相救?!?p> 楚蕭神色有些復雜,這個燁王,可以救素不相識的“穆姑娘”,對“燁王妃”卻是那么狠絕。
隨即思緒被拉回,道:“可軍醫(yī)此前細查了飲水,并無異味。”
楚晚晚手指輕輕捻起一顆炭粒,道:“楚將軍請看,這是燒透心的木炭。”楚蕭從她手上接過那點黑色的炭,用手攆了一下。
疑惑道:“這的確是木炭,可這個和這疫病有什么關系?”
楚晚晚頷首道:“將軍有所不知,木炭燒透,有消濁祛味之效,正因如此,軍醫(yī)多次檢查那缸中之水,卻始終查不到有何異常。”
軍醫(yī)按的是既有經(jīng)驗去探查的,掩去味道,吸附了雜質(zhì),自然難以察覺。
“只怕,是精心布的局?!?p> 陸弦歌半閡的眼眸此時已經(jīng)完全打開,沉聲道:“楚將軍,該做好準備了,此次疫病是韃靼有意而為之?!?p> 方顏附和著,道:“韃靼的目的明顯是為了削弱我方軍力,趁機突襲,這疫病想必策劃已久?!?p> 楚晚晚自然也能想到這些,剛要說什么,只見楚臨風風風火火的進了營帳。
立馬對上陸弦歌三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指節(jié)咔咔作響,咬牙切齒道:“陸弦歌!你倒是還敢來!還我妹妹來!”
突如其來的楚臨風打破的談話,但楚蕭卻已聽了個十成十。
家仇國恨之間,他自然先國恨,后家仇,起身扶著啊楚臨風肩膀低聲道:“風兒,先冷靜,為父有話說?!?p> 楚臨風神情間透著憤怒,卻只得坐了下來。
良久,楚臨風了解了前因后果,不禁拍案而起,“不如摔軍越過薩達山,直接搗了韃靼的老巢,看他還如何突襲攻城,當我楚家軍是吃素的不成?!”
楚蕭沉聲道:“不可,若不是穆姑娘精通識廣,必定會中了這些蠻子的圈套。”微微一嘆。
陸弦歌此時薄唇微啟:“如此謀劃,想必是和除達魯國外的其他部落勾結起來,否則,憑一個韃靼部落,還沒這么大的膽子。”
眾人均是點頭,以往這些韃靼人什么德行他們自然清楚。
楚晚晚本不愿在這么多舊人面前多言,除了楚蕭,還沒人認出她來,可說多了,相處久了,難保不會露餡。
心下正盤算如何避免以后日日撞見。
對面的陸弦歌卻將眼神落在她身上,帶著探究和審視:“說起來穆姑娘倒是見多識廣,這木炭可祛味,本王倒是從未聽過?!?p> 楚晚晚心中默默翻白眼。面上沉著臉:“江湖術士的把戲罷了,燁王爺生在京都,沒聽過再正常不過?!?p> 陸弦歌指尖敲打著杯身:“哦,是么。”
楚晚晚起身,拿起身旁的上邪,道:“王爺將軍,諸位,玥兒已將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就先告退了,都校尉因我受傷,玥兒去看看現(xiàn)下如何了?!?p> 說罷立即離了楚蕭的營帳,握著上邪的手,指尖有些發(fā)抖。腦海中閃過的竟是最后以唇喂毒的那一吻。
如今那人風姿卓越,又站在了自己的眼前,擾亂她的思緒。
楚晚晚怒罵自己不爭氣,想是里詐死逃出不過月余,想來是時間太短,還有些不適應罷了。
躍身上馬,騎著白雪朝東南軍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