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來人是龍翊,衙堂上的眾人都不免緊張了起來,原本肅殺的氣氛更凝重了幾分。
“龍翊殿下,您怎么來了?”猥瑣大人邊說著,邊向一旁的師爺使眼色。
師爺接受到大人的指示,一溜小跑步到了龍翊跟前,“殿下,您請這邊?!?p> 龍翊冷眼看了一眼諂媚的師爺,沒有理會他。
師爺尷尬地回看了一眼堂上的猥瑣大人,無聲地問:“大人,怎么辦?。俊?p> 白羽卉拍了一下龍翊的手臂,“哎喲,好啦,確認(rèn)了人沒事,我們就不要妨礙胡大人審案了?!闭f著,便拉著他往師爺指示的方向走去。
“別怕,有我?!?p> 低沉而富感磁性的聲線在沐顏耳邊回旋,聽得她一陣酥脆,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突突往外冒的愛心泡泡。
胡大人見龍翊已經(jīng)坐定,悄聲問道:“殿下,那我們繼續(xù)審案了?”
白羽卉瞧著胡大人那一臉唯唯諾諾的樣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我說大人,您就按您的來,咱們的事吶,審?fù)暝儆?!?p> “是是是,審?fù)暝儆嫞瑢復(fù)暝儆?。”胡大人也挺納悶,再計什么,秋后算賬么?
“咳咳咳……”胡大人正了正聲,醒木一敲,“繼續(xù)!剛才說到哪兒了?”
“大人,”師爺小聲提醒,順帶著用眼神示意堂下拷著鐐銬的沐顏,“剛才姝琴姑娘說到死者藺公子正是被那位金瞳女子所殺?!?p> 有了龍翊和卉姨坐鎮(zhèn),沐顏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一聽師爺直指死者是被她所殺,立馬就反駁道:“喂!你別亂說啊,你哪只耳朵聽見說人是被我殺的,明明她說的是被‘一名’,難不成你們這里就我有金瞳啊?”
眾人礙于龍翊的威懾,斜睨著不敢吭聲。
姑娘,整個磐溪,恐怕真的只有你一個人有金瞳了……
胡大人聞言,瞪了一眼師爺,故意曲解證詞原意可是要與做偽證判同罪的,讓你丫多嘴!
師爺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偷眼朝姝琴看了看,假意將手中的兼毫筆蘸了蘸墨,低頭繼續(xù)記錄案件。
感受到來自龍翊的寒意,胡大人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只好將矛頭又丟了出去。
“姝琴姑娘,你說你親眼見著一名金瞳女子殺害了藺公子,這名女子可是在衙堂之上?”
“大人……奴家不知,奴家當(dāng)時都嚇傻了?!?p> 明眼人一看便知龍翊是來給沐顏坐鎮(zhèn)的,何況……
姝琴雖是回答著胡大人的問題,兩眼卻是淚眼婆娑地望著龍翊,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白羽卉在一旁看得真切,美人垂淚惹人憐,可惜正主視而不見。
“大人!”久久未開口的卓青忍不住打斷,“我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審一審疑犯,即是姝琴姑娘親眼所見,又正是特征相符,豈容得她說不是就不是???”
“嗯……確是個好辦法,可以一試?!?p> 龍翊不咸不淡說了一句,嚇得胡大人又是一身冷汗,趕忙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xì)細(xì)汗珠,“殿下說笑了,本官自有斷案手法,豈會輕信他人的指示,審出屈打成招的冤案?!?p> 這話任誰都聽得出來反諷意味濃重,他要是真敢上嚴(yán)刑審問,那才是嫌日子過得太清閑了。
卓青聽得胡大人的說辭,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白布蓋尸,深鎖眉頭。
沐顏的視線在空中和卓青相碰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的敵意。
完了,看來這哥們認(rèn)定了我是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