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色一下子深了。
她話中的意思他當然明白,近乎狼狽的低下頭,才堪堪按住了翻涌的氣血。
“我的心意,灼灼應當明白,我希望是心甘情愿?!睖惤⒆兊梅奂t的臉,明明說著要求的話,但也不知為何語氣里含了幾分乞求。
說完就要轉身。
陸檀宜想也不想的拉著他的毛衣下擺:“是,是心甘情愿?!甭曇舨淮?,但是堅定。
說完之后女孩倏地低下頭,大抵是過去的人生中都從未這樣直白過。
本來白皙的面龐也粉紅粉紅的,無端添了三分風情,醉了情人的心。
商彧閉了閉眼,想忍,沒忍住。
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臉,不由自主的撫了撫精巧的下巴,細膩的過分。
小姑娘現(xiàn)在也不躲了,直直的看著他,大概是剛剛太害羞了,平日里溫柔端莊的雙眼此時含了幾分情愫,像是印證的她的話確實不假。
男人像被蠱惑了,緩緩吻了上去。
小姑娘也不閉眼,反而睜的大大的,商彧失笑:“寶寶,閉眼?!?p> 有些過分親昵的稱呼,但可能是場景太過溫情,倒是顯得恰到好處。
陸檀宜此時也不會想到,不過是這次沒有拒絕他的稱呼,在以后許多時候,他都喜歡這么喚她,而她,都拒絕不了。
可能是小姑娘身上沒有一絲抵抗之意,柔軟的過分,男人的動作漸漸粗暴。
逐漸搶奪了她的呼吸,咬破了她的舌尖。
陸檀宜抬手掐了掐男人的腰,不過可能是他有健身的習慣,腰上沒有一絲贅肉,不太好掐。
商彧悶哼了一聲。
緩緩放開了她,只見她的口紅都花了,顯出本來的唇色,好看的更甚。
陸檀宜羞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她沒想到這男人平日里看著斯斯文文的,怎的,怎的這種事情粗暴的過分。
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不過大概是剛剛親近完,雙眸里水光晃動,不僅瞪得毫無威懾力,還多了幾番風情。
男人恍若解開了某種封印,抬手摸了摸她緋紅的眼尾:“別這么看三哥,不然一會又要呼吸不上來了?!?p> 聲音多了幾分喑啞,不過毫無悔過之意。
看著小姑娘羞惱的樣子,也不逗她了。
伸手將她攬入懷里:“灼灼,是你說的開始,我們不能分開?!闭Z氣多了幾分鄭重,像是要她做一個保證。
陸檀宜沒說什么,只是抬手抱住了男人的脖頸,臉在男人脖頸蹭了蹭,是比抱腰更親近的抱法,顯出幾分依賴。
無聲的回應。
吃過早飯,陸檀宜告訴商彧她要出席今年的陸氏年會。
商彧沒意見,只是問她要不要自己陪她出席。
陸檀宜點點頭,倒不是她自己怯場。
只不過陸氏什么樣,她大概心里有個數(shù),多得是人不想她回去,就算有足夠的股份,那些高層抱團排斥她,也是十分簡單的。
她與商彧的婚約現(xiàn)在知道的人不多,這次是個宣布的好機會。
陸氏年會來的權貴只多不少,商家是祖母給她安排的一劑強有力的助力。
她雖并不想真的用到,但是借個名頭還是有必要的,孤軍奮戰(zhàn),不是明智之舉。
她不是胡亂逞強之人。
再者,她抬頭看了看男人優(yōu)越的面龐和通身的氣質,直覺覬覦他的千金不會少。
此番倒是一個宣布主權的好機會。
商彧不會反對她,只說了那天來接她。
陸氏年會在陸氏酒店舉行,宴會廳很大,觥籌交錯間,可以看到帝都名流大都齊聚于此。
陸氏雖然近些年式微,但是底蘊仍在。陸氏現(xiàn)在的掌權人陸之遠也不是無能之輩。
年會的消息陸之遠并沒有通知陸檀宜,不知是不是欺負她在帝都孤身一人,行事越發(fā)不顧及了。
陸氏現(xiàn)在的二把手是陸老夫人的人,姓張,叫張治禮。
據(jù)說是陸老夫人娘家的人。
回帝都以后集團所有的消息都是他在向陸檀宜呈報。
晚上七點,陸檀宜和商彧到了酒店的停車場。張治禮已經等在了電梯出口。
他面容并不是多么出色,也沒什么記憶點,可是眼神鋒利,威懾力十足。四十多的年紀,身材不錯,沒有中年人的劣習。
商彧停好車,打開車門牽著陸檀宜下車。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改良版旗袍,利落的剪裁很出彩,拼接的設計很簡約,多了幾分干練,肩上披著他的黑色外套,又美又颯。
為了搭這一套衣服,連口紅都比平時深了一個色號,不過補了兩次。
一次是,咳,被吻掉了。
一次,還是被吻掉的。
陸檀宜看著扶著自己腰的男人,真真是能讓人真心夸上一句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怎的吻起人來就跟要吃了她一樣。
張治禮遠遠看到自家小姐下車,連忙快步走上前去。
“小姐,按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p> 語氣很恭敬。
這倒不是假的,雖說一開始陸老夫人通知自己要輔佐小姐,自己只是遵從命令而已,要說真心倒還真是沒幾分。
可是接觸下來,這姑娘的學習能力和頭腦是真的出色,自己都混商圈幾十年了,別的不敢說,可看人的能力不會錯,這文靜有禮的姑娘,不好惹著呢。
再加上今天的安排,張治禮是心服口服。
“張叔叫我檀宜就好,您是前輩?!彼藨B(tài)謙遜,但是看不到一絲自卑,落落大方。
就說這氣質,都不知勝了陸家二房的女兒多少。
張治禮暗暗贊賞,也不推脫,自然地應承下來。
他抬頭看了看自家小姐身邊的男人:“這就是商家三爺吧?”雖是問句,可是語氣肯定。
玉人雅致,一身明華。
這商家三爺,名不虛傳。
甚至可以說這傳言可是描繪不出這位的三分風華啊。
商彧開口:“張叔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檀宜的未婚夫。”他隨陸檀宜叫。
未婚夫,嗯,很恰當,畢竟聘禮都下了。
張治禮笑著領二人上樓,心道這商家三爺很少出席上流宴會,今日一見,只能說陸老夫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辣。
三人到的時候,年會已經開始。
陸之遠正在臺上侃侃而談,細數(shù)著陸氏集團這一年的成績。
陸檀宜從正門進來,不少人都看見她了,同時也看到了她身邊的人,一位是陸氏集團二把手張治禮,一位是——不少人低聲驚呼:商家三爺。
這也不足為奇,商彧雖鮮少露面,可是到底有見過他的人。
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宴會廳都看向這邊。
站在臺上的陸之遠當然也看到了,他神色微僵,但還是慢慢調整致辭,介紹陸檀宜。
沒辦法,人都來了,張治禮明顯站在她那邊,不介紹顯然沒辦法善終。
“接下來是我們此次年會的重頭戲,”接下來語氣轉變的飛快,聲音滿含悲愴,與剛才慷慨激昂的狀態(tài)大相徑庭,臺下的傅君瀾和林羨看得堪堪稱奇。
老狐貍!
“大家都知道,前段時間我的母親,葉皖渝女士逝世,”頓了頓,接著說:“可是鮮有人知,我的侄女陸檀宜已經回到帝都,并且會以最大股東的身份,入主陸氏。”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驚訝的,有好奇的,當然也有不平的。
這很正常,陸之遠管理了陸氏這么多年,怎可能沒有自己的人。
大家看向宴會廳后側的人,心里都隱隱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陸之遠介紹:“接下來有請我們的新董事長陸檀宜致辭?!闭Z氣過于激昂,藏住了他的咬牙切齒。
陸檀宜揚起溫柔的笑,將身上的外套拿下,放到商彧手中。
他看起來有些擔憂,陸檀宜只是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沒事。
接下來,她從暗處走來,因為站的位置靠后,所以這一路路過了不少人。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
改良版的旗袍韻味十足,極富創(chuàng)意的拼接更是充滿了時尚感,刺繡緞面高跟鞋別具一格,氣質更是出挑,她身高不低,穿上高跟鞋更是氣場十足,可是并不是咄咄逼人,溫靜大氣的眉眼讓人很舒服。
首飾沒有很多,只有手腕的一個玉鐲子,成色極好,襯的人的手都美了幾分。除此之外,便是獨山玉的耳墜和一只簪子,別的再也沒有。
可偏偏沒有一人覺得她上不了臺面,畢竟在場的都是識貨的,光是那個鐲子就不是凡品,更別說這姑娘通身的氣質,少有能與其相較者。
所有人的第一感覺都是這陸家大小姐,美的別具一格,氣質好的像個閨秀,優(yōu)雅至極。
只是年紀看著著實不大,怎能獨挑大梁。
陸檀宜走向臺邊的臺階,拾階而上。
站到話筒前:“大家好,我是陸檀宜,是陸家的長孫女?!焙芎唵?,但是態(tài)度足夠強勢,直接表明了入主陸氏的事實,容不得他們不接受。
下一句:“年終總結大家明天下午5點之前發(fā)給我,郵箱稍后會發(fā)給大家?!?p> 這就是要接觸各部門的人了。
眾人:忽然覺得美人有刺。
還有一些股東看向陸之遠,只見他臉色很不好,但仍舊保持著笑臉。
臺上的人接著說:“接下來要向大家宣布喜訊?!痹捖?,看向臺下的男人,眼神柔和。
商彧接到自家小姑娘的信號,把衣服給張治禮:“麻煩了?!?p> 張治禮愣愣接過,這是要干啥?
眾人只見一個仙人般的男人走上臺,摟住了女人的腰:“我是商彧,這位是我的未婚妻?!?p> 說話的同時,看向身側的人,語氣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