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的父母一個是華國首富,一個是知名畫家,但在我的記憶里幾乎沒有關(guān)于他們的片段。你信不信,從六歲到十二歲,我曾有過有整整六年沒見過生我的親爹,親媽倒是每年能見上一兩面?!?p> 路亦涼的聲音很好聽,聲線干凈,音色明朗,似潤玉、似清流,干凈清澈,溫文爾雅;確實很適合用來講故事,尤其是摻雜了自己真實情感的故事。
安舟晚靜靜聽著少年傾訴,他偶爾會停頓一下,似乎在追憶往昔,搜尋記憶中的畫面,以便使它更清晰些,能夠敘說出來。
“養(yǎng)我的親人是名漸漸年邁的退伍軍人,都說軍人是最嚴肅最不茍言笑的,可在我看來這話不盡然,起碼我爺爺不是這樣的。周圍的人都說我爺爺性格刻板固執(zhí),性子嚴肅暴躁,可我爺爺把他僅有的溫柔都留給了我?!?p> 談及這一段時,安舟晚注意到他眼底那深深的柔情和眷念。
“雖然沒有父母的陪伴,但因為有爺爺我從小依然過得很幸福。他會給我買零食買玩具買衣服鞋子;會給我零花錢;會教育我道理……他伴我成長,我們住在軍屬大院,生活處于小康水平。隨著青春期叛逆期的到來,我對父母的思念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離,爺爺意識到這一點,心里著急。他擔心我和父母之間的隔閡會愈發(fā)嚴重,便堅持送我去路天賜所在的Y國念高中,我哪里知道這是我見爺爺?shù)淖詈笠幻?。?p> 說到這里,路亦涼抑制不住地哽咽,眼里泛著淚光。
停了半響,他才繼續(xù)往下講。
“我去了Y國后,不愿意和路天賜住在一起,便申請住學校公寓。高二的那年,爺爺病危,消息被我母親送到了路公館,路天賜被他那些商業(yè)帝國的破事兒纏身,抽不出空回國,也沒有告知正在學校的我一聲,導致我爺爺?shù)剿赖臅r候都沒有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兒子孫子,最終郁郁寡歡而去?!?p> 故事講完,講故事的人像是卸去身上所有的力氣,疲軟頹廢地癱坐著。
安舟晚偏頭盯著路亦涼望,她頭一次產(chǎn)生了因沒有話語用作寬慰的無力感。
這些七情六欲的事她沒經(jīng)歷全,所以沒辦法感同身受,因此詞窮。
不過她能感受到路亦涼那種復(fù)雜的情緒,并受之影響,壓得她胸悶難受,頭也隱隱作疼。
從法力恢復(fù)后,除非是受他情緒的影響,不然安舟晚用妖力壓制是不會頭疼的。
為了緩解頭疼,安舟晚努力想辦法哄他開心。
可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安舟晚也沒有想出個辦法,畢竟哄人這事她沒有經(jīng)驗。
她取出手機上百度搜了一下如何哄人開心,排列前六條的答案是分別是講笑話、唱歌、游玩、送驚喜、玩游戲、逛街。
略微思索了一下,講笑話、唱歌、送驚喜她不擅長,她也玩不來游戲,游玩得事先踩好點準備好東西,所以她決定選擇逛街。
打定主意,她看著路亦涼詢問,“要不我陪你去逛街,放松一下心情?”
早在她低頭搜百度的時候,路亦涼不經(jīng)意間飄到一眼她的搜索內(nèi)容,現(xiàn)在聽她這么一說,知道她是想要哄自己開心。
路亦涼心里一暖,安舟晚總是能照顧到自己的情緒,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好啊?!彼麘?yīng)聲。
之后兩人走出翠湖走出,順著回學校的方向一路漫步走回。兩人途中只要遇到路亦涼感興趣的店就會走進去逛一下我,然后又出來。
走走停停,外加在回來的路上吃了頓旋轉(zhuǎn)小火鍋,差不多花了兩個小時多,兩人才走到學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