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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盡快安排一個出國讀書的名額給他,讓到他到你身邊,這對他對你來說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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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說的那個名額是給自己的嗎?
原來她是在跟路天賜打電話?
什么叫做對他來說是好事?
路亦涼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電話是什么時候被掛斷的。
他一直癱在沙發(fā)上,就這樣靜靜睜大眼睛躺著,不敢閉眼不敢亂想,可思緒偏偏不受他的控制。
安舟晚知道自己恨路天賜,他跟安舟晚說過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
路亦涼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他做不到冷靜的思考安舟晚讓路天賜把自己弄去國外的原因,所以他選擇了去安宅找她當(dāng)面問清楚。
路天賜說的他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他要親耳聽安舟晚說。
路亦涼闖進(jìn)來的時候,安舟晚正在藏書室里的躺椅上打瞌睡,書本鋪開放在她的身上。
路亦涼不愿驚醒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之前自己住在安宅時常愛待的榻榻米上坐著,靜靜盯著她的睡顏看,然后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微微發(fā)白。
還不等路亦諒?fù)律钕氚仓弁硎遣皇巧r,安舟晚的眼睫毛撲朔了兩下,繼而醒了過來。
她抬眼便看到不遠(yuǎn)處多出一個人。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她的聲音里含有吵啞和微微困倦。
因著是剛醒來,安舟晚一雙丹風(fēng)眼微微瞇著,慵懶迷離。
路亦涼靜默著起身,幾步走到她的面前。
過了半響,他問。
“上午我撞見你在打電話,你打給誰的?”
干凈清澈的噪音里多了兩分緊張和不確定。
安舟晚盯著他,目光如水,微涼平靜,“看來你父親已經(jīng)和你通過電話了?!彼闶菑膫?cè)面回答了路亦涼的問題。
“他不是我父親,他不夠格?!甭芬鄾鋈滩蛔√岣呗曇舴瘩g。
他不解的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竟然真的是她打電話讓路天賜把自己送去國外,這讓路亦涼很難接受。
安舟晚收回看他的目光,語氣冷默的回答他。
“因?yàn)槟憷鲜墙o我給周圍的人添麻煩,而且老喜歡纏著我。你驕縱、任性、小氣、金貴、矯情……總之毛病一大堆,我實(shí)在是受不了。”
“我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你父親,反正他是你法定的監(jiān)護(hù)人,也是法律上承認(rèn)的你的父親,你打擾到了我的生活,我當(dāng)然要找他來解決?!?p> 路亦涼沒想到她會給自己這樣一個回答,一時失去語言能力,眸子里神情黯淡、痛心和羞恥,并帶有淡淡的薄怒。
“你一直都是這樣想我的,對嗎?我對于你說只是個甩也甩不掉的麻煩精,是個打擾到你生活的毛病鬼,對嗎?”
路亦涼說這話時,艱難、干澀和痛心。
感受到來自他的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安舟晚的頭狠狠疼了起來。
她攥緊雙手,掐自己的手心,強(qiáng)逼自己抗住疼痛。
她把心一橫,繼續(xù)說起了狠話。
“我們到底相識一場,也不想看著你難堪,所以我本來只是想悄悄的告訴你父親讓他送你走,可惜你還是知道了,并且像個傻子一樣來找不痛快?!?p> “可是你明明在這之前對我很好的,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厭煩我啊?!?p> “一向不愛笑的你在我比賽時對我笑,我一出事你總是第一時間出現(xiàn),你還答應(yīng)過我兩個要求,你還答應(yīng)陪我過節(jié)……從這些你為我做的事情里,我都能感受到你對我的關(guān)心和親近?!?p> 路亦涼語無倫次的述說,像是在說服安舟晚,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呵,”安舟晚故意對他輕蔑一笑,然后冷嘲出聲刺激他
“我不過是看你可憐,又沒什么朋友,所以才試著去同情你,結(jié)果同情到一半我累了,不想往下繼續(x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