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步虛法
第十九章,步虛法
“祖爺爺,這軍士也太囂張?!笨粗蝰R而去,耀武揚威的軍士,少年胡應(yīng)玄不滿道。
這段時間,老者胡衍朝游西村,暮宿東莊,在劉郎河抓魚,于田野間捕兔,將往昔走過的地方,兒時的童趣,一一又體會了個遍,這讓他心情開朗了許多。
就連壽元將盡的憂慮與不甘都減輕不少。
此時看到這些囂張跋扈的軍士,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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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養(yǎng)氣、讀書,隔天去找秋娘聊天玩耍,日子過得輕松而又開心。
眨眼便是半個多月。
如果說唯一的不愉快,那就是吃下彩腹錦雞給養(yǎng)氣帶來的補益,在十天后就明顯削弱,昨天就已經(jīng)感覺不到。
這讓胡強遺憾的嘆了口氣,覺得彩腹錦雞只能給他帶來這半個多月的補益,實在有些短,哪怕不能半年,三個月也好啊。
可這些終究是他的奢想。
而除了這些胡強本身的變化,最大的變故,就是族學了。
教課的從溫教習,變成了老者胡衍。
這位身為練氣士,照理說應(yīng)該對經(jīng)史子集并不會有什么真知灼見,可在數(shù)天前,終于在故鄉(xiāng)游玩足夠的老者胡衍,來給族學的少年們上了一堂課。
授課時,溫教習從初時的不滿,到后來的驚訝,到最后竟然執(zhí)弟子禮。顯然從老者胡衍的講授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胡強畢竟對這些文言文般的文章理解不算精深,并不太能分清溫教習和老者胡衍兩者授課的優(yōu)劣,但從溫教習的表現(xiàn)卻也看出,老者胡衍的學問絕不一般,學起來自然更加認真。
唯獨比較可惜的是,老者胡衍授課的時間,那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興致來了,就來族學給他們講授一些。并不論時間。
這也使得總是在下午時,去找秋娘的胡強,錯過了兩次老者的授課。
好在能借閱胡明記錄的筆記,也并不算錯失太多。
這一日。
一個長發(fā)披肩,狂放不羈的中年人,身著長袍,負手緩步來到渠崖小鎮(zhèn)。
其面容普通,唯有一雙眼睛熠熠生輝,讓人不得不注目。
“這是何人?”常與胡強打交道的鮮果店老板,意外道。
旁邊的屠戶搖了搖頭:“會不會是來找胡家那位仙長的練氣士?”
這段時間,胡家有身為練氣士的老祖宗歸來的消息,仿佛長了腿,在四里八鄉(xiāng)都有傳聞。
讓他人跟胡家做買賣、來往時,都不由客氣了幾分。
正在族學中給后輩們講課的老者胡衍,恍惚間察覺到了什么,扭頭看向遠處,思索后站起身。
“你等好好自修,我去去就回?!?p> 老者胡衍的輩分大的驚人,但性格爽朗輕快,沒有一點老年人的暮氣。這些時間授課時,很得胡強等族學里童生們的喜愛。
胡強等人面面相覷,但最后也只能聽從老者的話,安靜待在族學。
只有少年胡應(yīng)玄,呼的一下站起身,小跑著跟了出去。
胡強見狀有些意外,心中一動后,打開了外掛,將自己的心神投在胡應(yīng)玄的身上,跟了出去。
老者胡衍負手而行,腳步看似不快,但腳下卻仿佛縮地成寸一般,一步便是數(shù)丈!速度驚人。
胡強通過少年胡應(yīng)玄的視角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
在少年的記憶里搜尋片刻后,心中有了一絲了然。
這乃是練氣層次鍛體四煉境界以上,才可以掌握的秘法。步虛法。
以法力強弱為根本,法力強橫者,一步甚至能跨過百丈之距,端是了得。
小鎮(zhèn)終究不大,不片刻后,老者胡衍的腳步就緩了下來。
而胡強通過少年胡應(yīng)玄的視野,意外的發(fā)現(xiàn)跟著老者胡衍,竟來到小鎮(zhèn)的當街上。
自從縣衙設(shè)在當街中段后,這里越加繁華,酒樓竟然都張羅起來兩座。
不過這些并不能引起胡強的注意。也不能讓少年胡應(yīng)玄有所側(cè)目。
因為人群中,那個灑脫的身影實在太過惹眼。
那身影察覺到老者胡衍過來,扭頭看來。
“哦?這不是錢闊錢道友么?”老者胡衍哈哈一笑,從人群中自覺讓開的道路來到灑脫身影身旁。
灑脫身影看到老者,微微點頭:“原來是胡道友?!?p> “不知錢道友所為何來?”說著,老者胡衍扭頭看向眼前的縣衙,這里原本是錢家的宅院。
這位也姓錢,如果是別處,那他自然不會有什么聯(lián)想,但現(xiàn)在嘛,很難不讓人將兩者有所關(guān)聯(lián)。
兩人這邊正說這話,一個身著綠色官服,烏角腰帶的身影從縣衙中匆匆出來。
“兩位在官衙前踟躕,請問是有何事?”身穿官服的人,年約四十許,面容雖有歲月痕跡,但能看出年輕時應(yīng)該是個俊俏后生。
“你是什么人?”姿態(tài)灑脫的錢闊扭頭看向著官服之人。
“本官渠崖縣令劉求書?!惫俜松袂闈u漸從容,顯然想到自己的官身。
錢闊點了點頭,打量縣衙片刻后:“我觀你這縣衙是新近修葺過,不知道以前是何用?”
渠崖縣令劉求書猶豫了一下:“這里過去是一戶人家,被我們官府買下,充作縣衙?!?p> 渠崖小鎮(zhèn)改鎮(zhèn)設(shè)縣是近些時候的事情,劉求書也是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謀求了這個官職,最近正在思量怎么樣才能把本錢收回來,卻不料聽到稟報,說是有人在縣衙前不走,詢問后也無理會。
本來劉求書都不想管這件事,但得心腹匯報,說是來人氣度不凡,而且胡家的那位練氣士的老祖宗也來了的時候,思量再三,這才決定出面。
“原來如此,那不知道原來住在這里的那戶人家去了哪里?”錢闊淡淡詢問道,完全不見一絲煩怒。
渠崖縣令劉求書見狀,稍微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人什么來歷,可其能與胡家的那位練氣士老祖宗攀談,而且頗為熟識的樣子,顯然也是不俗。
“在下卻是不知。”
錢闊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zhuǎn)身與老者胡衍打了個招呼:“我還有些別的事情,改日再與胡道友敘舊?!?p> 說罷大袖一揮,轉(zhuǎn)身離開。
渠崖縣令劉求書有些緊張的擦了擦額頭汗水,實在是摸不清來人深淺,讓他不得不全神應(yīng)對,不過能這么簡單打發(fā)那人,卻也是不錯。
“胡先生,不知道這位是什么人?”縣令向老者胡衍求助道。
老者胡衍卻只是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位來這小鎮(zhèn)是為了什么?!闭f罷,也不理還想再說些什么的縣令,轉(zhuǎn)身離開。
胡強通過少年胡應(yīng)玄的視角看到、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后,心中難免有所猜測。
難道那位姿態(tài)灑脫的錢闊,與縣衙前身的宅院主人錢家那邊,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怕是有事情要發(fā)生了。
畢竟當初軍士以不到2兩銀子的價格,近乎強奪了錢家大宅,充作縣衙的事情,可是讓人議論紛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