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城城主阿密特看著這些剛剛打了敗仗的士兵,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有些好笑。
“玉林鐵甲軍乃北元國先皇秘密訓練的精銳部隊,裝備精良,悍不畏死,早就名聲在外,輸給他們不丟人,用不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再說,你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玉林軍沒有像切菜砍瓜一樣削了你們的腦袋,也算是看在前幾日招待玉王爺?shù)姆萆?,手下留情了?!?p> “城主,那咱們還派人去閉月城嗎?”一個手下問道。
“去,先派斥候打探前方情報,再派一批騎兵遠遠等在胡楊林五里以外的地方。估計這會兒金星城主,榮昌城主,昌盛城主幾個老家伙的兵馬,都已經(jīng)出動了。我就不信,他玉云天本事再大,能擋得住幾路絞殺?”阿密特說完,臉上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城主的意思是,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
看手下心領神會,阿密特笑了笑,又說:“咱們派出的人已經(jīng)探過玉林鐵甲軍的虛實了,剩下的就看那幾個老家伙的造化了。”
黃沙漠漠,閉月城下,早已聚集了幾路兵馬,浩浩蕩蕩地排列在城門外。
馮楚楚一身紅色勁裝,帶著果兒站在高高的譙樓上。許微微和莫言站在一旁,也默默注視著城外的大軍。一只白頭鷹立在許微微肩頭,眼神銳利,似乎在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馮楚楚一眼瞧見隊伍最前面的金星城主哈瓦那,不由仰天大笑。
“勞煩金星城主顧念舊情,不遠千里前來探望,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許微微和莫言隨著馮楚楚的目光看去,遠遠瞧見一位騎著高頭大馬高鼻深目的男人。只見他朗聲笑道:“館主無須煩惱,我等只是前來捉回逃跑的賤民,不想打擾了閉月館。”
金星城本在康巴湖的另一個方向,相隔不過數(shù)百里。哈瓦那作為一城之主,大可不必親自帶兵前來,可他聽說榮昌城和昌盛城聯(lián)合一些小城邦調集人手,從南邊往閉月館的方向而來,便暗中給紅顏坊遞出了消息。
畢竟馮楚楚算是哈瓦那曾經(jīng)深愛之人,即使沒成為夫妻,也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她去,更何況馮楚楚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而且聽說銀翼城城主阿密特已將玉王爺?shù)年犖橥显诤鷹盍忠粠В敲唇袢者@一戰(zhàn)若打起來,他說什么也要護馮楚楚母女周全。
想到這兒,哈瓦那沖著閉月城譙樓上喊道,“馮館主風采依舊,我等瞻仰已久,怕失了體面,暫且避上一避?!闭f完,右手一揮,一支隊伍便緊跟著哈瓦那退到一邊,遠遠地觀戰(zhàn)去了。
馮楚楚冷笑一聲,這只老狐貍,現(xiàn)在既不幫我們母女二人,也不幫他的死對頭榮昌城城主。你這老小子就縮在一旁好了,一會叫你瞧瞧我馮楚楚的厲害!
“果兒,看見沒?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是親爹也靠不??!”
馮楚楚說完,握緊果兒的小手。果兒點點頭,抿緊了嘴唇。她知道,終究有一天閉月館會傳到自己手里,自己必須和閉月館共存亡。若是沒了閉月館沒了紅顏坊做倚仗,這個親爹還未必肯讓她認祖歸宗呢。
“既然金星城城主打算退至一旁觀戰(zhàn),那過一會兒若是傷了你那位馮美人,可怪不得別人!”榮昌城城主達哈爾咬牙切齒地說。
他聽聞哈瓦那帶兵出城,便也毫不示弱,親自帶兵前來。早就聽說哈瓦那與閉月館館主的關系不清不楚,今日看來,果然如此。當初那場宮廷政變,怎么就沒弄死這個老小子呢?
而跟來湊熱鬧的昌盛城城主薩哈斯一看哈瓦那不打頭陣,反而后退,他也打起了退堂鼓。畢竟各個城邦的兵馬是有限的,誰也不愿意因為閉月城先損耗自己的實力。而且哈瓦那是女王的親弟弟,這西榮國上下大大小小十幾個城邦,除了那幾個不長眼的,誰不是看哈瓦那的眼色行事?本來想著哈瓦那一旦開戰(zhàn),若是引起西榮國內訌,以后女王追究起來,也有人頂著不是?可這哈瓦那退至一旁,明顯沒有參戰(zhàn)的意思,莫非是女王暗中授意過?更何況女王不滿榮昌城已久,達哈爾更是女王的心腹大患,女王還不趁此機會好好發(fā)難一番?
想到這兒,薩哈爾直了直腰板,腆著大肚子,命令隊伍后退,一直退到金星城隊伍的后面才算完事。擺明了就是一副即使天塌下來也有金星城頂著的樣子。
馮楚楚看著城下烏烏泱泱的人馬又分成兩派,忍不住露出嘲弄的表情。
一陣狂風吹過,黃沙鋪天蓋地而來,許微微都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榮昌城主達哈爾一聲令下,身后的兵馬排開陣仗,幾隊士兵推著幾輛攻城用的拋石機和沖撞車緩緩前進。
馮楚楚終于等到這一刻,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各位尊貴的客人,準備好了嗎?請盡情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