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可有系統(tǒng)?’
‘你當系統(tǒng)是大白菜啊,能人手一個?’
程昕聞言,嘴角微揚。
‘聽我這么說,小乖乖,你是不是很高興呀?’
‘高興個鬼,我怎么這么倒霉,攤上你這個麻煩精。’
系統(tǒng)聞言不惱,反而發(fā)出哈哈笑聲。
沒人比它更懂程昕,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不高興,其實心里高興的很。
‘以后別系統(tǒng)系統(tǒng)的叫,人家是有名字的?!?p> ‘你那什么書局劇情系統(tǒng),名字太長了?!?p> ‘不是那個,是昵稱。比如:小書書、小情情、小局局?!?p> 程昕額頭冒了黑線:‘你其實不是系統(tǒng),是戲統(tǒng)吧?’
‘哎呀,人家都叫你小乖乖,你怎么就不能叫人家小書書、小情情、小局局……’
程昕一陣惡寒,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好好說話,別這樣橘里橘氣?!?p> ‘人家……’
‘好了,我叫你小書還不行嗎?’
‘好吧,小書也行。我的小乖乖……’
程昕摸著玉牌,安心不少。
是書局系統(tǒng)將帶她這里的,它也是唯一知道自己是誰的。若是就此交給了溫蕓嫻,就仿佛將她與現(xiàn)代的一切都切斷了。
那樣的話,在這個時空,她就真的只剩下孤零零一人了。
……
馬車入了莊子,村民們的說話聲和孩童嬉鬧聲圍繞在馬車周圍,熙熙攘攘的。
莊子上的莊頭和他媳婦早早就在村頭等著了。
玟棋給程昕戴好帷帽,掀開簾子下車。
透過輕薄的帷幔,程昕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
“哎呀,這是什么風把小姐您這樣尊貴的人給吹來了。真真是我們祖上積德,燒了高香……”莊頭的媳婦笑得諂媚。
莊頭站在一邊,局促的憨笑。
“行了行了。小姐一路舟車勞頓,你們只管領(lǐng)路,讓小姐入院子里休息。其他的若是有需要自會吩咐你們。”嚴管事發(fā)話了。
老莊頭松了一口氣,他是個老實人,說不來討巧的話。聽著自家婆娘蹩腳的馬屁,也覺得臊得慌。
他連忙躬身道:“院子和房間打掃干凈了,老婆子快帶小姐過去。”
給程昕準備的院子,已經(jīng)是莊子上最大最敞亮的房屋了。
名義上是準備給府中主人來此游玩時小憩的,可事實上誰都知道如安國公府這般地位的主人家是不可能親自來莊子里的,所以尋常是用來給府中的管事住的。
可不曾想,今日安國公府的小姐真的來了。
“這屋里什么味?可真難聞。榛果,你去把香點上,再把那邊的窗戶打開?!鼻蓩O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后,就安排幾個小丫鬟忙前忙后。
老莊頭的媳婦有些局促的守在房門口,見玟棋路過,忙湊上前去。
“姑娘,小姐來得急,我們從一接到消息就進來打掃了,這房間里放了好些香艾去味。只是這屋子好些日子沒人住了,小姐若是怪罪下來……”
見婦人緊張,玟棋柔聲道:“大嬸,你放心吧,小姐沒怪罪。這都晌午了,吃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婦人松了一口氣:“備了幾個菜,只是不知小姐還想吃什么?”
“你且等著,我去給你問問?!?p> “好,多謝姑娘。”
在屋內(nèi)的程昕已經(jīng)聽到了外面的對話,索性走了出來。
那婦人連忙上前行禮:“見過小姐?!?p> “不必多禮,您怎么稱呼?”
“我家老莊頭姓陳,您只管喚我陳婆子就好?!?p> 玟棋搬了張椅子讓程昕坐下,對陳婆子道:“陳大嬸,不必緊張。有話回話便是?!?p> “是。小姐,雞鴨魚肉莊子上都有,已經(jīng)做好了,就是不知您還要吃些什么果蔬?”
程昕道:“莊子上有什么時令蔬菜,你就準備什么。對了,對面莊子上可有我們莊子上沒有的吃食?”
說到這些,陳婆子倒是如數(shù)家珍:“兩家莊子離得近,種的東西也都差不多。只是一點,溫丞相家的小姐喜歡吃枇杷,那邊的莊子上種了好幾棵枇杷樹?!?p> “枇杷啊,我也喜歡吃?!?p> “小姐若是喜歡,老婆子我這就去給您摘些來?!?p> “可以摘?”
“可以可以,那邊的莊頭是我家老頭的表侄。溫家小姐只是解饞,并不多吃,往年的枇杷都是分給莊子上的人吃。這會子摘點枇杷不打緊?!标惼抛诱f著就要去摘。
“等等?!?p> 陳婆子連忙站住腳,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喲,小姐您瞧我這老婆子,忒沒規(guī)矩,都忘了這跟小姐說著話呢?!?p> 程昕道:“你不用去,午膳后帶我過去?!?p> “小姐要親自摘?”
“可行?”
陳婆子忙點頭:“行行,這有什么不行?老婆子我這就去說一聲,只是莊子上養(yǎng)了不少畜生,這過去的路上怕是不干凈,怕是污了小姐您的眼。”
“無礙。”
“小姐,那您先坐著休息會,老婆子這就吩咐炒幾個時令菜?!?p> “去吧?!?p> 待陳婆子匆匆離去之后,巧婳來到程昕身邊:“小姐,聽說溫家大小姐如今就被送到了那處莊子上。”
“我知道。”
“小姐,您——”巧婳欲言又止。
程昕抬頭,掃了一眼臉色有些不佳的巧婳,門邊沉悶不語的梅染,還有惴惴不安的玟棋。
“你們幾個有什么話就直說吧?!?p> 玟棋走到她身旁:“小姐,您因溫大小姐落了水,她是萬死難辭其咎??扇缃袼诖颂幨軕徒?,您追到此處對付她,若是傳了出去,對您的名聲可是不好?!?p> 在京城不比江南,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掀起軒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將規(guī)矩禮儀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勛貴世家,她們的唾沫星子可是能將人活活淹死的。
“所以你是勸我放過她?”
“小姐,玟棋只是覺得她如今的處境定然不好,根本用不著您親自出手?!?p> 巧婳也點頭:“是啊,小姐。您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千萬不要與她們一般計較。再有溫家三小姐把主意打到您身上,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p> 玟棋睨了巧婳一眼。
巧婳當即反應過來,一下子跪了下來:“小姐,奴婢瞎說的,小姐千萬不要生氣?!?p> 程昕看向一邊的梅染:“你也是這么認為的?!?p> “是!”梅染漠然應答。
“好好好,你們可真是我的好丫鬟?!背剃颗呐氖?,故作氣惱。
玟棋低下腦袋:“小姐息怒?!?p> 巧婳噤若寒蟬。
這回該不會是輪到她被發(fā)賣了吧?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背剃坷^玟棋和巧婳。
玟棋和巧婳不敢起身。
程昕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懂,放心,我不會再去做傻事了?!?p> 程昕很欣慰,身邊的這幾個丫鬟都很好,明知會有惹怒她的風險,還愿意直言相諫。
所以,從前到底是不敢說,還是原主不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