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蕭蕭,晝短夜長,樹圍草裙,人添冬衣,驟然直降的寒冷清晨,楊杰久久不愿離開溫暖的被窩,無奈肚子唱起了起床的號子,楊杰左滾右挪的在圓滾滾的被子里活似一條懶蟲,探出一顆腦袋,皺著朦朧睡眼上的眉頭,吧唧兩下嘴角,隱形雙眼皮打開靈動的年少世界,新的一天會在年少的世界上演何種劇目呢?
起床后先去公用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再美美的吃一頓媽媽做的早餐,愉快的周末時光來臨,先是打開電視翻找一下,有沒有自己喜歡看的武俠片,快樂的時光總是悄然流逝,時間過去兩小時,憋尿兩小時后,一段廣告時間的空閑里,楊杰趕緊沖向廁所而去,時間有限??!精彩不容錯過,何況晚上看不成電視,只能看白天的重播檔,還要周末才有得看。
好巧不巧的,兩個公廁都有人了,楊杰心系最愛的武俠片,本就是憋尿而來,在廁所外面急的是上躥下跳,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呼喚聲,遠遠聽著好像是班里的一個同學在喊自己,聽聲音還挺急切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逼急之下,楊杰跑到洗手間里,把門一關(guān),跳上洗手臺就是一陣淅瀝瀝暴雨淋漓,片刻的輕松愉悅,快哉!快哉!
熱量的迅速流失,讓人不自覺的抖三抖,一不小心就抖到了褲子上,待到發(fā)現(xiàn)時,為時已晚,悔不當初,偏偏外面還有個家伙在那里狼嚎不止的喊自己的名字,楊杰系好褲子,匆忙跳下來,忍著刺冷的水溫,瘋狂擦拭起褲子來,喵了個咪的,這要是被同學知道自己這么大人還能尿褲子,那這臉還怎么帶出去見人嘛!
一頓操作下來,凍的手腳冰涼,手足無措,手忙腳亂,手足并用,總算是能出去見人了,這才用還帶有水漬的手,嗯!或許還有些其他什么水漬也說不準,反正發(fā)型不能亂,抹一抹幾根俏皮的發(fā)角,頭也不回的就沖出了洗手間,聲音先跑到樓下的喊了起來,誰在喊我,急什么嘛!我在這里呢!
待到兩人碰面,楊杰還有些懵,這不是班里的假小子小貝嗎?剛才還覺得奇怪,聲音確實熟悉,卻想不起人來,原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不常打交道的同學,當時還奇怪怎么會有自己想不起來的人,嗯!當時的假小子外形還不是很普及,不比高中后的超女時代,假小子配個黑眼眶,那叫一個時髦,咳咳!扯遠了!言歸正傳。
小貝找了這家伙快十分鐘才找到人,外面的士司機都催命一樣的催了好幾回了,趕緊一把扯著楊杰就跑,說是什么快點,要遲到了之類的,外面還有人等著呢!說的楊杰是一頭霧水,一邊被動的跟隨,一邊問起情況來,心系電視節(jié)目的楊杰可不想錯過好不容易等到的周末重播檔,還沒搞清狀況就被扯走,心有不甘??!
礙于情面,楊杰沒有停下來,只問道,你這么冷的天喊我出去干什么??!都快要吃中飯了,要是不急的話,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楊杰說這話,主要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周末重播檔,計劃之外的變數(shù),沒有人會喜歡,只是這時的通訊不發(fā)達,楊杰雖然有個幺爺爺家的叔叔送的BB機,卻沒錢出打電話??!所以還處于通訊全靠喊的時代,有個什么活動除非是提前約定好的,不然都是這種計劃之外的被小伙伴拉出去玩耍,或者陪他一起玩耍。
小貝聽了楊杰的話,也沒時間理解楊杰話里的小心思,只是說到今天的中飯她請了,這次是她的小姐妹非要約著她來喊楊杰出去玩,外面的士還在路邊等著他們,先去接了小姐妹再吃飯,具體的到車上再談,說完也不和楊杰的爸媽打個招呼,扯著楊杰就往路邊的的士上去了。
無奈,楊杰只好抽空和門口昌輝說了聲不回來吃中飯了,和同學一起吃的話交代,這才在昌輝和他兩個徒弟的驚訝目光里上了的士,話說回來,楊杰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坐的士,還是這么匆忙的情況下,一點沒有儀式感,楊杰拍拍自己的腦門,總覺得有些小郁悶,又有些小驚喜,郁悶的是走的太匆忙,趕鴨子上架似的,驚喜的是總算可以體驗一次坐的士的趕腳啦!
彼時楊杰的家庭收入全靠昌輝開的家電維修店面養(yǎng)家糊口,一家人都蝸居在門面的閣樓上,從鄉(xiāng)下到城市謀生的人家,生活的一般比較節(jié)儉,雖然楊杰覺得比鄉(xiāng)下生活的更好了,現(xiàn)在對比城里人的小貝同學的生活來說,楊杰現(xiàn)在的出行方式還以雙腿為主要的出行方式,昌輝則是以自行車為主要出行方式,這也是現(xiàn)在城里人的主要出行方式,當然,公交車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楊杰第一次乘坐的士出門,只在電視劇看過的出行方式確實對楊杰來說很新穎,坐在后排帶著點緊張的打量著的士司機的操作以及車輛狀況,車上有個對講電臺不時有人說話,收音機里播放著電臺節(jié)目,大冷的冬季車里開著暖氣,讓本來打濕褲子涼颼颼的楊杰爽的不行,這比烤火架烤火可暖和多了,烤火架只暖和了下半身,的士的暖氣可是整個內(nèi)部空間都暖和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p> 上車后小貝說了個地名,然后司機開動車輛直奔目的地而去,楊杰坐在暖和的的士里,看著車子逐步提速,超過一個個騎自行車的人,超過同向的公交車等,速度比其他出行工具快不提,主要是大冬天的暖和啊!冬天走路,和坐昌輝的自行車,楊杰寧愿選擇走路,坐自行車被涼風吹的面部都刺痛,感覺就是受罪啊!逢年過節(jié)的坐中巴車回鄉(xiāng)下倒是不冷,可是很少有座位啊!和的士上的專座沒得可比性,果然城里人的生活還是楊杰這個宅男沒有體驗過的新穎的很。
的士在一個小巷子停下,后排上來一個熟面孔的女孩紙,楊杰這才知道小貝說的同學原來是心里的班花小欣,小欣很自然的就打開后座的車門,然后笑著看看楊杰,示意楊杰坐過去一些,給她騰出一個位置來,很顯然小欣不是第一次坐的士的人了,從熟練的開門動作就能體現(xiàn)這點,像楊杰這樣,第一次開車門還是小貝開的,實在是楊杰不知道把手是干什么用的,還有第一次也不敢放肆,只得求助小貝,好在小貝到底是女孩紙,心細的發(fā)現(xiàn)了這點,也不說話的就給楊杰打開了車門,不然楊杰還要尷那么一尬。
其實在楊杰的心里一直覺得小欣才是班花,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接觸過,很明顯作為城里人,雖然是一個班級的,卻也有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在楊杰心里,小欣一直是個話比較少的人,楊杰還在走路上下學,人家卻是下雨公交車,不下雨就自行車,生活軌跡不同,交際的點自然就少到幾乎沒有,這次卻突如其來的被邀約一起玩耍,搞得楊杰如同一個愣頭青一樣的機械化的不自然起來,實在是驚喜來得毫無防備??!
小欣落落大方的坐上的士,順手帶上車門,穿著材質(zhì)純棉的小棉襖和棉褲,程亮的女士高幫皮鞋,剛洗過的秀發(fā)扎著中馬尾,精致的衣著,美麗的面孔,無不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在楊杰看來真是美極了,尤其是那自信的氣質(zhì),與身為男孩子的楊杰坐在一排還很自然的先行問好,那微微一笑的神情,如同電視劇里的女主角,這是楊杰能想到的在彼時最好的贊美詞匯。
楊杰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氣場的女孩紙,彼時趕腳比面對班主任還要緊張,一時既然無語凝噎,已經(jīng)忘了回答對方的問好,小欣見楊杰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沒有因為楊杰的不回答而不高興,反而覺得這家伙平時在學校也是一號風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是那樣的吸引注視之光,尤其是學校運動會過后,注視著楊杰一舉一動的大有人在,只是這家伙身為主角,卻是好像一點沒有察覺到,現(xiàn)在看這家伙的表現(xiàn),小欣覺得答案不言自明了,明顯這家伙的緊張是自己引起的,嘻嘻!
前座的小貝倒是沒有察覺后面的小插曲,正在和司機交代目的地所在,待交接完成,車子啟動出發(fā),小貝這才回過身來與后面兩人交談,先是對自己的小姐妹說道,人可是給你帶到了,說完還一臉邀功的看著小欣,獨留楊杰一腦殼問號的坐在那里,小欣回頭看了下有些秀逗的楊杰,捂嘴輕笑,道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