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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今天又寵夫了嗎

第二十七章 大結(jié)局

少奶奶今天又寵夫了嗎 糖果炸彈 3116 2021-08-22 15:37:26

  溫婉靈秀的小姐才臺下緩慢走上來,捏著一柄小巧的扇子輕輕點住鼻尖,含蓄微笑。

  “柳小姐雖入行不久,可手藝并不輸任何繡娘,若是紀伯倫先生懷疑,我允許先生看我的裙子。”

  說著,她悄悄向柳依依眨一下眼睛,表示著親昵。

  而她身上所著的洋裝,正是柳依依用新繡法繡出的清淡山水畫,若隱若現(xiàn)的印在裙擺上,煞是清透美麗,水波仿佛在她行走間微微浮動一般。

  金發(fā)男人聽著翻譯的話,眸底逐漸浮現(xiàn)出驚嘆,迫不及待要翻譯幫他向柳依依發(fā)出邀請。

  “柳小姐的手藝驚為天人,繡法獨特細膩,與眾不同,不知您是否愿意現(xiàn)場繡上一樣?xùn)|西,展示給公主殿下看看?”

  “當然?!?p>  柳依依高興地點頭,靈動的眼眸活潑又真誠。

  “那就繡個手帕,繡……玫瑰花,怎么樣?”

  見金發(fā)男人微笑點頭,柳依依便尋位置坐下來,拿起一方素凈的絲帕。

  方才為她說話的小姐和金發(fā)男人都圍過來,打算親自觀一觀柳依依的刺繡。

  柔軟絲滑的面料,柳依依細嫩的指尖輕輕撫摸過,腦中便已逐漸形成一個畫面。

  那是雪地里綻放的艷麗玫瑰,卻被細雪覆去幾分顏色,妖冶的烈紅,便成為淺淡溫柔的淡粉,悄悄沉睡在雪間。

  一定很好看。

  柳依依構(gòu)思好畫面,立刻抽出合適的繡線,熟練地穿針而過,針尖抵在柔軟潔白的繡面上。

  正在她的針要繡下去時,一道清脆尖利的女聲忽然從另一端傳過來。

  “都不要繡了!這是騙局!這群金毛打算偷學(xué)我們老祖宗的智慧回去賺錢,這些人也根本不是什么皇室的人,那就是個假公主,你們千萬不要上當!”

  宴會廳門口,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被保安拉住,抱著柱子瘋狂大叫!

  “如果真的想要交流,為什么他們的人不來繡東西,只讓我們的人在這里繡,這群混賬前些時候還在我的店里用同樣的方式騙我,讓我交出了上海灘有名繡娘的名單不說,偷學(xué)去我的手藝,竟然恬不知恥地在街角開店,打著的還是他們英國刺繡的名義,我也是今天去那家店才知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被騙,你們不能再被他偷師,這是我們的東西,不是英國人的!”

  她死死抱著柱子,一遍遍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拉扯中指甲已然被抓出血都不見退縮。

  “這是怎么回事?”

  站在下面西裝革履的商人向金發(fā)男人呵斥:“閣下是不是真如她所說,來我們這里偷師的?”

  金發(fā)男人攤著手聳聳肩,用夸張的表情動作來表達著對這件事的荒謬。

  柳依依望一望手中的繡棚和針線,再看看門口的女人,忽然放下東西站起身,挺著小小的身板與男人對視,一字一句清晰道:“究竟是誰說謊,去那位小姐所說的店去瞧瞧就知道了,如果那家店真的打著英國刺繡的名義,賣我們的刺繡手藝,那么就是你在騙我們?!?p>  “對,去看看?!?p>  剛才那個男人馬上接話道:“這件事必須查清楚?!?p>  金發(fā)男人踏前一步,嘰里咕嚕說出一大段的話,看起來憤怒又激動。

  翻譯員硬著頭皮道:“紀伯倫先生說,得罪公主和英國皇室可不是一件能善了的事,如果因為這樣一個女人的胡言亂語而懷疑這次交流大會的誠意,他不介意回到國內(nèi)請示國王陛下,以后斷絕與我們的交易往來……”

  “……此外,英國的刺繡藝術(shù)明顯要高于我們,他們肯拿出來給我們欣賞和學(xué)習(xí)的機會,我們應(yīng)該感激,而不是指著他們的鼻子去質(zhì)問和懷疑。”

  宴會廳內(nèi)一片嘩然,不少人露出憤怒的神情,可礙于金發(fā)男人的威脅和恐嚇,即便懷疑的人占大多數(shù),并且相信他們確實偷師,也不敢輕易在此刻站出來說話。

  畢竟他們的身份,真的有可能是皇室。

  柳依依氣得渾身發(fā)抖,不管不顧喊道:“我們的刺繡怎么就不如你們?論針腳,論意境和色彩,還是我們遠勝一籌,你不就是因為清楚知道這一點,才來偷師的嗎?”

  宴會廳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目光集中在臺上的柳依依和金發(fā)男人身上。

  金發(fā)男人從翻譯那里了解柳依依所表達的意思后,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碧綠色的眼底浮現(xiàn)出濃濃的譏諷和傲慢。

  他又是嘰里咕嚕說了許多話,動作優(yōu)雅隨意,卻將對柳依依的瞧不起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說什么?”

  柳依依看向翻譯員。

  可他卻不愿再幫柳依依翻譯,苦著臉道:“小姐,不要再爭了,如果這位真是皇室成員,我們都要遭殃的,忍一忍風(fēng)平浪靜,你們各自回家去,不被偷師就行了。”

  “你!”柳依依氣地咬牙跺腳,脆生生的聲音里全是不甘和憤怒,“就算是皇室又怎樣?他在侮辱我們的國家,侮辱我們的文化和藝術(shù),我難道分辨兩句都不行嗎?!”

  她清澈明亮的眸看向臺上臺下的人,可所有人都縮回脖子,竟然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嗆聲。

  金發(fā)男人愈發(fā)得意,柳依依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喊道:“如果皇室真的都是這樣卑鄙和無恥,英國遲早完蛋!這樣的人到底有什么害怕的,我們幾千年的文化,難道還比不上一個靠侵略發(fā)展的國家嗎?”

  擲地有聲的話,卻讓不少人露出惶恐的神情,翻譯員額上冷汗涔涔,更是緊閉嘴巴,不敢翻譯給對方。

  柳依依身單力微地站在明亮的水晶燈下,聽著金發(fā)男人再次肆意發(fā)笑,憤怒逐漸化為無力和失望,她還想要繼續(xù)辯駁,可周圍這么多的同胞卻一個都不愿意幫助她。

  就在她又氣又急,眼淚險些倒下來時,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忽自宴會廳門口方向傳來,由遠及近。

  “看來翻譯員先生,不太懂如何翻譯我妻子的這段話,那么現(xiàn)在開始由我來代勞這份工作,想必先生您也沒有意見吧?”

  所有人都向那邊望過去,包括柳依依。

  英俊挺拔的男人穿著一身西裝,儒雅清雋,緩慢踱來的步子,每一步都踏出沉悶的聲音,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

  余蕭優(yōu)雅而從容的走來,唇角掛著譏笑。

  那雙素來平靜的眸,此刻如鷹隼般銳利,薄唇一啟,便吐出一口流利的英文:“紀伯倫先生,我內(nèi)人的意思是,英國皇室并沒有先生這般毫無風(fēng)度和愚蠢,他們想必會是真正的紳士,最起碼在面對這樣一位可愛又柔弱的小姐時,會表現(xiàn)出足夠的涵養(yǎng)和寬容,而不是如先生這般面目丑陋?!?p>  “英國刺繡確實優(yōu)秀,可還遠沒有到能拿出來在我們面前炫耀的地步,還是說,您這是在獻丑?紀伯倫先生,或者說我該叫您……諾頓先生?”

  諾頓臉上閃過詫異和一抹慌亂,步子凌亂地向后撤去一步。

  余蕭說著這話時,已經(jīng)走到柳依依身旁。

  他自然地牽住柳依依的手,望向她時,那股銳利的鋒芒頓時化為溫和和贊許。

  “不要怕,我陪著你?!?p>  柳依依能聽見一瞬間加速的心跳。

  無可抑制的悸動化為嬌羞和淺淺的歡喜,悄然在她臉上印出兩道紅云。

  余蕭重新看向諾頓,用冷冰冰的言語去拆穿他:“想必各位不知道吧,這位諾頓先生,是從前在背后扶持著余家的商人,可就在不久前,他為利益和一些不可見人的目的,算計并出賣我余家,導(dǎo)致余家破產(chǎn),負債累累,這些事就發(fā)生在不久前,我想各位都有所耳聞?!?p>  “我今天拿出家丑來,就是希望各位相信我,我們余家和他諾頓商會做生意,總是和他見過面,甚至是藏著一些生意往來的證據(jù),我可以證明,他們確實不是英國皇室,只是一群卑劣的商人。”

  頓一頓,他嘲弄的望一眼始終垂地的厚厚簾幔,嗤嗤一笑,“何況,若是真的英國公主前來,上海的政府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樣放任她出席宴會,就不怕出事了,被英國發(fā)難嗎?”

  余蕭不斷說起過去余家與諾頓交易的細節(jié),并幫助柳依依翻譯刺繡相關(guān)的文化,英語和國語并用,讓諾頓無論是關(guān)于身份還是刺繡方面,都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就那樣狼狽又憤怒地站在明亮燈光下,仿佛是個小丑。

  宴會廳內(nèi)的其他商人聽說他不是皇室,不再保持沉默。

  激烈的言語全部向他身上襲去,甚至最后驚動警衛(wèi)過來查看情況,當場將人扣下來!

  余蕭和柳依依在眾人贊許和夸贊的目光中離開宴會廳。

  外頭的風(fēng)涼颼颼的,帶起一陣深秋的蕭瑟冷意。

  余蕭將圍巾戴在柳依依的脖子上,并仔細給她裹緊披肩,嘴里簡單吐出兩個字:“天冷?!?p>  柳依依握住柔軟溫暖的圍巾,上面還殘存著余蕭淡淡的清冽味道。

  “謝謝?!?p>  她抬起眼眸,認真又鄭重地道謝。

  霓虹燈光映在她明亮的眼里,點綴出一片星河。

  高樓車馬在她眼里都是一閃而逝的虛影,只有余蕭的身影最為清晰。

  然后這道清晰的身影生生憋出一句話。

  “不用謝,未滿十三歲的小屁孩。”

  

  “你——”迎接他的是柳依依的拳頭。

  

  在燈紅酒綠間,唯有兩人相依而去,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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