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上卿……”
慕卿瞳孔放大,愣在了原地。
她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出那抹身穿嫁衣被逼無奈的身影。
但那不是電視劇里的畫面嗎?
為什么這個名字會出現(xiàn)在令牌上?
還是說……
那些夢一般的畫面,其實都是真的,是這個叫慕容上卿的人生一隅,不知道什么原因,慕卿成了人家人生電影里的旁觀者。
慕卿邊想邊往前走,浩瀚星光閃閃發(fā)亮,令牌好像熟睡了一般,靜靜地飄在半空,恬靜而美好。
慕卿不知道的是,這個空間叫無淵亂境。
無淵亂境不僅是無生塔的核心,還是整個凌淵閣的秘密之地。
除了凌淵閣閣主,任何人進來都會觸發(fā)預(yù)警機制,一旦預(yù)警機制被觸發(fā),無淵亂境就會徹底亂起來。
浩瀚的星空會形成一個擾亂人心智的磁場,闖入者稍不留神就會被這磁場所影響,迷失心智,精神錯亂,最終瘋掉。
然后,化為一縷幽魂,附在這萬千令牌上,永遠留在這,成為萬千“螢火蟲”星空的一部分。
慕卿走了好長一段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總感覺空落落的。
她停下來摸了摸身上的衣兜。
——莫不是少了什么東西?
果然,水方鐘不見了!
慕卿皺了皺眉,可能是被莫名其妙換上這一身衣裳的時候掉在了無盡梯上。
“不用怕,水方鐘是你的,別人拿不走?!?p> 突然,一道醇厚且熟悉的嗓音響在慕卿耳邊。
“青龍?”慕卿驚訝地開口,轉(zhuǎn)身四周看了看,但沒看見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影子。
“我還在戒指里,現(xiàn)在是用神識和你說話?!鼻帻堅俣乳_口,語氣中透著一股疲憊和困倦。
“其實我有名字。”青龍有點無奈,每次聽到慕卿叫他青龍,他都有點頭疼,他仿佛回到千年前沒成神的時候。
“你還有名字啊?還以為你會讓我?guī)湍闳∶亍!蹦角湫睦镉幸唤z絲的遺憾,一般電視劇里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空氣安靜了一秒。
“我叫南渡。”暖意纏繞,這兩個字青龍說的眷戀滿滿。
“南渡……有南一方,渡人渡己?!蹦角渥炖镄÷曕洁?,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在她腦子里一閃而過,她情不自禁就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南渡聲音突然拔高,情緒明顯高漲,雖然慕卿看不到他,但能真切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激動和興奮。
“???沒什么,我隨口說的……這是哪???”比起南渡的情緒,慕卿更想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南渡斂了情緒,回歸到平淡的口吻:“無淵亂境,凌淵閣的真正核心所在?!?p> “亂境?”慕卿點點頭,這么多令牌,看都看花眼了,是挺亂的。
“那這些令牌是什么?”慕卿指了指頭頂上漂浮的星星辰光。
一人一龍心意相通,南渡可以看見慕卿所看到的一切外在世界。
南渡頓了頓,緩緩開口,帶著一絲鄭重,“凌淵閣的閣主令。”
“閣主令……有這么多?”慕卿驚訝地問。
“只有一塊是真的。”
聽到南渡這句話,慕卿突然想到之前主動飄到她面前的那枚令牌。
“那我們怎么才能出去?”雖然浩瀚星空美麗動人,但慕卿可不想一直待在這兒。
南渡正色道:“出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拿到真正的閣主令?!?p> 慕卿頓了頓,再次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星空,一言難盡地嘆道:“這根本就一眼望不到頭啊,令牌密密麻麻,還沒找到我就先老死了吧?!?p> 慕卿看著左手邊的一塊令牌,心念一動,抬手一抓,令牌就落到了她手心。
這些令牌像是有生命似的,好像能感受到慕卿的心意。
“這塊是真的嗎?”慕卿翻了翻牌子,淺紫色穗子軟軟地貼在手心,摸起來很舒服。
“不是。雖然這密境我是第一次來,但我見過真正的閣主令,這塊雖然長得像,但是缺了最關(guān)鍵的一樣東西?!蹦隙烧f道。
“什么東西?”慕卿把手往上一拋,令牌飛回到半空中。
“名字,缺了主人的名字?!蹦隙烧f到主人兩個字,帶著恭敬和懷念。
慕卿頓了頓,腦子一閃,脫口而出道:“是不是叫慕容上卿?”
“對!”南渡剛想問慕卿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因為慕卿說了下一句話:“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一塊令牌飄到我跟前,我看到了牌子下方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慕容上卿?!?p> “巧的是,我之前上無盡梯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她也叫慕容上卿。”
“而且,浣紗之前叫我卿卿,我當時就感到有些奇怪,直覺告訴我她叫的并不是我,現(xiàn)在看來,大概她叫的也是慕容上卿。”
慕卿又拿到一塊令牌,這次她直接看向牌子下方,毫無痕跡,一片空白,她抬抬手又把令牌放回了空中,問道:“這慕容上卿是什么人啊?”
“好像你們都把她認成了我哦?!蹦角溥@句話帶著一絲涼意,南渡莫名有些發(fā)冷。
南渡在虛無中擦了擦冷汗,說道:“這故事很長,等什么時候有機會和時間了再和你說,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先找到閣主令?!?p> 慕卿找了幾十塊令牌,但都不是,她開始有些煩躁,“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方法?比如滴血認牌什么的?!?p> 南渡想了想,約莫過了半刻鐘,雙手合攏,興奮地說:“我想起來了!我當時聽主人說過一嘴,這里的每一枚令牌都是一本技能書,只有全部學會了,才能被真正的令牌認可,憑借外力是無法拿到它的?!?p> “技能書?還得全部學會?!”慕卿的臉瞬間黑下來,“您逗我玩呢!這里起碼有成千上萬枚令牌,你把我變成令牌得了?!?p> ……
無生塔一層大廳。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尷尬。
豪華精致的大廳里,昂貴舒適的沙發(fā)上,一東一西各坐了兩人。
陸一行坐東邊,塔易坐西邊。
塔月和塔木站在塔易身后,想在氣勢上威懾住對面的男人。
然后就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卵用,男人一個眼神掃過來,腦后跟就莫名升起一股涼意。
陸一行拿起茶杯呡了一口茶,熱氣蒸騰的霧氣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緒。
他微微頷首,茶是今年的巫山龍井,嗯,還不錯。
“陸爺,您怎么過來了?”塔易神色小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