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想通,令牌和水方鐘兩者可以相互感應(yīng)。
慕卿抬眸看向閆則林的眼睛,溫文如玉,對方也在笑瞇瞇地看著她。
塔易看了看時間,“好了好了,我們別站著了,也到飯點了,去吃飯吧?!?p> 慕卿把手揣進(jìn)兜里,不斷摩挲著微微發(fā)燙的令牌,手指輕輕勾了勾。
她能感覺到水方鐘就在附近,但不知為什么被隔離開,似被裝進(jìn)了密閉空間,無法沖破阻礙。
慕卿又看了一眼閆則林,嘴角淡淡勾起。
有點兒意思。
走過一個拐角,閆澤林停下來笑著說:“你們先去吧,我回去換身衣服。”
閆子辰也跟著閆澤林離開,他們一走,水方鐘的氣息越來越弱。
慕卿看著徐徐前去的身影,沒說什么,轉(zhuǎn)頭往食葷堂而去。
浣紗沒有跟著,她回了枯夕圖。
二樓包廂,幾人落座,隨意地聊著天。
沒過一會,門被推開,閆澤林和閆子辰走進(jìn)來。
閆澤林在慕卿右手邊的位置上坐下,和大家寒暄起來。
慕卿等了一會,令牌依然冷冰冰地躺在衣兜里,她也沒有感應(yīng)到水方鐘的任何氣息。
難道不是他?
慕卿瞟一眼右邊的男人,壓下心中的疑惑,專心吃飯。
一頓簡單的飯局在看似和諧的氣氛中結(jié)束了。
月黑風(fēng)高,一片寂靜。
慕卿的房間早早熄了燈。
一只手放下窗簾,轉(zhuǎn)過身,聲音冷沉:“睡了?!?p> “嗯?!遍Z澤林在煮茶,動作行云流水。
“爸,我有點搞不明白,今天您為什么寧愿提早出關(guān)也要去?”
其他人認(rèn)慕卿這個凌淵閣閣主,閆子辰卻是不屑一顧的。
他心里始終覺得慕卿除了那張臉值得一提之外,其他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充其量是一個好看的花瓶。
至于慕卿能完好無損地走出紅月堡,沒準(zhǔn)是那老鬼看上那張臉了呢。
反正他是不信慕卿有這能耐把穆沉舟給收服。
閆澤林接管無生塔多少年了,都沒有讓穆沉舟多看一眼。
她一個小丫頭,怎么可能有這本事?
“辰兒,有些事你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要考慮長遠(yuǎn)。今天如果我不去,先不說慕卿她會不會用閣主的身份壓我一頭,以塔易的性子,萬一慕卿真有個三長兩短,保不準(zhǔn)和我生了嫌隙,整個凌淵閣的大權(quán)始終還在他手上。”閆則林手抬高,把茶渣過濾出去。
“而且,你知道閣主令代表什么嗎?”閆則林手捧熱氣蒸騰的茶,霧氣騰升,遮住了雙眼。
閆子辰坐在另一旁,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得令者,一呼百應(yīng),整個凌淵閣可收入囊中。”
“錯了?!遍Z澤林抿一口熱茶,享受得瞇了迷眼睛。
“它的效用,可不只在凌淵閣……”
兩人優(yōu)哉游哉地品著茶,輕松自在,也就沒能發(fā)現(xiàn)里頭臥室里的小動作。
衣服騰空,衣兜翻轉(zhuǎn),柜子、箱子齊齊被打開,卻看不到一絲人影,像變魔術(shù)一樣,這些東西自己就活了過來。
“找到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冒出來,輕聲細(xì)語,不仔細(xì)聽都聽不清。
一個錦袋飄在空中,出現(xiàn)兩只手,指節(jié)分明,修長纖細(xì)。
手把錦袋打開,一個裝著液體的鐘狀物體立馬飛出來,在空中蹭了蹭,帶著撒嬌的味道。
“別鬧?!卑殡S著一聲愉悅的輕笑,手指掀開無形的衣角,把鐘狀物體塞進(jìn)了衣兜。
裸露在空中的雙手又把錦袋合攏,柜門關(guān)上,一切歸回原位。
“咔嚓。”
臥室門被推開,閆澤林走了進(jìn)來。
他突然腳步一頓,溫和的眼神變得鋒利,甚至帶著危險。
房里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雖然氣息很淡很淡,再晚來幾秒可能都消散了。
他快速掃視周圍,一切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他轉(zhuǎn)頭高喊“辰兒!”
“去查一下附近來往的人,有人潛入了我房間!”頓了頓,又交代道:“注意隱蔽點兒。”
閆子辰驚訝地看著閆則林,臉色也不太好,“好,我這就去?!?p> **
“呼~”
雙手把隱形的帽兜拉下來,露出白皙漂亮的臉蛋,臉頰微微透著粉紅,美艷可愛。
“沒想到帥大叔還挺靠譜!”慕卿手里拿著隱形斗篷,眉眼染上笑意。
這件斗篷是空間袋里眾多寶貝中的一個,類似于西方魔法世界中的隱形衣。
慕卿把斗篷收好,坐在床上,拿出水方鐘,“你怎么跑到他那里去了?”
她也不是真的問水方鐘,畢竟它不會開口說話,只是說出了心中疑惑。
慕卿抬頭看向窗外,一彎月牙懸掛夜空,乳白色的光暈灑在窗前,星光辰辰,微許落在毛呢地毯上。
慕卿想,她是該回去了。
翌日。
慕卿早早起床,解決早餐后,就和塔易等人告別。
塔易自然是想讓慕卿留在凌淵閣的,他思想比較保守,認(rèn)為慕卿身為閣主,大小事務(wù)都應(yīng)該經(jīng)她的手。
但他也沒權(quán)力限制慕卿的自由。
“閣主,我讓塔月跟著您?!?p> 本來塔易想讓唐諾跟著慕卿,但去找人的時候卻被告知唐諾生病了,病得還挺嚴(yán)重,連人都沒見到就被打發(fā)回來了。
雖然塔月精神大條了點兒,也沒真正去外面世界待過,但好歹也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讓她跟著慕卿他放心。
慕卿其實更喜歡浣紗,但塔易的一席話打消了她的念頭。
“浣紗和無生塔簽了生死契,不能隨意離開凌淵閣,如果強(qiáng)制性解除契約,她的身體會受到反噬?!?p> 這樣一來,慕卿哪還敢和浣紗多說,也不知道當(dāng)初浣紗說跟她走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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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來到大廳東南角。
一片空曠,沒有任何擺設(shè),只有一面刻畫著奇異的符號墻。
“這是連接外面的通道,也是唯一的通道。”塔月在旁介紹,她們要通過傳送通道回到外部世界。
塔月把自己的令牌放到墻壁左側(cè)的一處符號上,雕花紋路瞬間被點亮,光芒漸漸把兩人淹沒。
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等等!”
閆澤林伸出手,想拉住慕卿,但晚了一步,慕卿已被傳送走了。
“澤林,怎么了?”塔易疑惑地問。
閆澤林搖搖頭,輕笑一聲,“有幾句話想問閣主,既然這樣,等下次吧”